一晃眼,距離白落梅初進府的那一日,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自從四爺“賞”了那一大碗番茄醬之後,白落梅還有點兒擔心,生怕他再來找麻煩。
結果,連個人影都沒瞧見,人家根本連後院都沒踏進一步!
對於整日盼着他到來的女人來說,這是個噩耗,白落梅卻是巴不得他不來。
若是可以,最好一輩子都別來!
她跟自家閨蜜漸漸適應了府裏的日子,除了要時刻提防那些女人們,過得也算愜意。
“懶蟲,都下午了,你怎麼還窩牀上不起來。”
這日,她正窩在牀上睡午覺,被子忽然被人一把掀了起來。
蘇若璃手裏拎着個食盒,好笑又無奈的看着牀上頭髮蓬亂的白落梅道。
“反正也沒什麼事兒,不睡覺還能幹嘛?”
白落梅伸了個懶腰,隨即便皺了皺鼻子,深深吸了口氣。
“哇,好香,你是做了炸雞嗎?”
“就你這饞貓鼻子靈!”蘇若璃一邊笑,一邊將還熱乎的炸雞拿了出來。
白落梅嘻嘻一笑,伸手就要去抓離她最近的一只雞腿。
“還沒洗漱啦,髒死了,快去快去!”蘇若璃打開她的手,嗔怪的道。
有了美食,白落梅也有了起牀的動力,快手快腳的洗好了,撲到桌邊。
“哎呦!”她坐下的動作大了點,立即就被硌的叫出了聲。
“破凳子,鋪了好幾層墊子還這麼硬!”
疼也沒耽誤她喫,白若梅嘴裏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的抱怨道。
“可不,這些紅木啊花梨木的,看着倒是好看,坐起來真是不舒服。”
蘇若璃一邊看着白若梅喫,一邊嘆了口氣道。
“哎,你說,咱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做個沙發出來如何?”
白落梅嚥下一口雞腿,忽然突發奇想。
“啊?可這木工什麼的,我們也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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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把圖紙畫出來,再找專門的木工去做就好了嘛!”
一想到那軟乎乎、陷進去就不想起來的沙發,白落梅就有點坐不住了。
反正還得在這裏住上一段日子,委屈自己可不是她的風格!
她一邊仔細回想着沙發的構造圖,一邊三下兩下將炸雞掃蕩了個精光。
兩人洗了手,來到桌子前,白落梅拿着毛筆沾了墨,便直接下筆。
不多時,一個胖鼓鼓,形狀很可愛的小沙發躍然紙上。
“哇,不愧是學霸,毛筆都能畫的這麼好!”
蘇若璃很是羨慕的讚歎道。
“那當然,咱這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可不是白給的!”
白落梅放下毛筆,洋洋自得的道。
從小,她就跟同齡人不太一樣,別人背幾遍都記不住的東西,她掃一眼就全部記下。
所以她小學連跳三級,初高中也都跳了一年,上大學的時候,還不到14歲。
因爲學習起來毫不喫力,她空餘時間大把,看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閒書。
什麼農業種植、木工瓦工,就連軍事科技類的也看了不少。
只要看過一遍的東西,即便已經隔了許多年,她仍然能想起其中的每個細節。
在現代,這些東西不大用的上,可穿到古代,就明顯佔據了極大的優勢。
等兩個人逃出王府,她能選擇的職業不要太多,早晚能做個盆滿鉢滿的小富婆!
“哎,可是落落,咱們現在出不了府,要怎麼去找木工哇?”蘇若璃想到這關鍵的問題,有些沮喪的道。
“啊?對哦……”
這下白落梅也泄了氣,剛纔那興致勃勃的勁兒也一下子沒了。
其實,若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姑娘,出個門溜達溜達,還不是那麼困難。
可他們已經是四爺名義上的“妾室”了,這想出趟門,比登天還難!
首先,要有個合情合理的由頭,還得先過了福晉那一關。
最後,八成還得四爺點頭,她們才能最終成行!
“……我看,咱們還是準備準備,儘早跑路的好。”
“就這麼天天關在小院子裏,早晚有一天人得瘋!”
白落梅嘆了口氣,爲自己自由的靈魂就這樣被禁錮,默哀了幾秒鐘。
本以爲這事就這樣半途夭折了,沒想到隔天,忽然就有了轉機。
“白格格可在?”
因爲實在閒的無聊,白落梅要來了一些花種,準備在自己院子裏種上一些。
她正挽着袖子在花圃裏忙活,忽然有人笑盈盈的開口詢問道。
白落梅放下手裏的鋤頭,扭頭一看,依稀認出這人是福晉身邊的大丫鬟,叫金枝的。
“金枝姐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她趕忙拂了下手上的泥土,甜甜的叫着姐姐迎了上去。
沒辦法,這府裏福晉的地位僅此於四爺,手裏還掌握着她們這些妾室的生殺大權。
所以不但她不能得罪,她身邊的貓貓狗狗,她也得敬着纔行!
金枝眼光在她身上一轉,看着她那灰撲撲的衣裙,還有裙角的泥土,心下暗笑。
之前福晉還說過她心思不簡單,如今看來,倒並非如此。
若是真想咬尖要強,還不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如今這可好,活像是那伺候花的下等丫鬟!
她這樣想着,臉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幾分。
“白格格吉祥,奴婢是來替福晉傳話的。”
“是格格母家的來了人,聽說您之前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很是擔憂,故來探望。”
啊?
她的……母家?
白落梅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急忙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
除了她那大理寺少卿爹,她還有個母親,和一母同胞的哥哥。
這之外,她爹還有幾房妾室,給他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都是她的弟弟妹妹。
好傢伙,這也是個大家庭啊!
白落梅暗暗抹了把汗,心裏暗怪自己疏忽,居然差點把這些給忘光光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當初她和閨蜜本是準備從皇宮出來就落跑來着。
哪曾想過,連府都沒回上一趟,就直接被從宮中送來了這裏!
“……是這樣啊,我也正想家呢,還要多謝福晉寬仁,讓我能見爹孃一面!”
她臉上滿是感激的笑,心裏卻不住發牢騷。
說起來,她“爹孃”她都不認識呢,也根本就不想扯上關係好伐?
這次見面,可想而知場面得有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