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失重,白落梅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嚇得閉緊了眼睛。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倒落入一個盈着沉水香的清冽懷抱。
白落梅悄咪咪挑起一條眼縫兒,四爺的俊臉放大在眼前,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她心虛地垂下眉眼。
“多謝爺。”
白落梅掙動了一下,想從四爺懷抱裏出去,奈何他不肯鬆手,反倒牢牢攬住她的腰。
寬厚的大掌透過夏日的輕薄衣料,那溫度幾乎將白落梅燙到。
作爲母單,她還從沒離男人這麼近過。
白落梅用餘光覷着四爺,心中暗暗叫苦,她本想拼着摔傷也要躲過今夜侍寢,將鹹魚路線貫徹到底。
誰知反倒引起四爺注意,來了個英雄救美,現下還被他攬在懷裏……
福晉倒是見怪不怪,斥責下人。
“好在白格格沒事,若真從這裏摔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立在婉格格身邊的綠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婉格格目光落在四爺攬着白落梅的手上,目光彷彿淬了毒一般。
這踐蹄子還真是福大命大,這一腳反倒給她提供機會接近四爺。
頂着衆人探究的目光,白落梅頓感壓力山大,藉着行禮躲開四爺的手,福了福身子道:“妾身驚擾了爺,望爺恕罪。”
“起來吧。王府不比白府,道路崎嶇,白格格今後可要小心。”
四爺話裏有話,一早便看出她的小心機。
她明明能避開綠竹那一腳,卻偏偏往上絆。
方纔他給了她接近自己的機會,換做府中其他姬妾,歡喜還來不及,她卻忙不迭地躲開。
有趣。
四爺越過白落梅,目光落在綠竹身上,冷聲道:“府上不留連路都走不好的丫頭。”
“奴婢一時不查,求爺開恩!”
綠竹不住叩頭,目光哀求地看向婉格格。
婉格格走到四爺跟前,嬌滴滴地挽住他的手臂求情:“這是妾身用慣的丫頭,求爺看着小皇孫的面上開恩。”
四爺捕捉痕跡的抽出手臂,後宅爭鬥他向來不屑管束,縱地她們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害人。
“正因你懷着皇孫,身邊纔不可留這般冒失莽撞之人。”
說罷便擡步上了閣樓,不給主僕兩人申辯的機會。
福晉邀白落梅一同上樓,柔聲問她方纔可傷到哪裏,一副賢良淑德的正室模樣。
只有婉格格留在原地,恨恨地盯着白落梅的背影,幾乎把手裏的帕子扯斷。
這個白格格果然不簡單,剛來就得了爺的青眼,還斷了她一臂。
她們之間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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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梅唯唯諾諾地跟在福晉身後,對自己被人盯上的事一無所知,只一心想着該如何避開侍寢。
閣樓上晚風陣陣,拂過荷塘,千朵萬朵紅荷齊齊擺首,花瓣婀娜。
饒是白落梅滿腹心事,也被眼前美景驚呆,直呼還是過去的王孫貴族會享受,不自覺地便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襯得一張嬌顏越發嫵妹動人。
四爺靜靜看着躲在角落的白落梅,也跟着勾起脣角。
福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底生出一絲驚詫,又壓下去。
“時候不早了,爺明個兒還要去內閣,不如早些歇了,白格格又是頭一遭侍寢,也要下去準備着了。”
福晉輕緩的聲調落在白落梅耳邊無異於炸雷。
侍寢!準備!
要不她再從這裏摔下去吧!
直到被送進四爺寢殿,白落梅腦袋都是懵懵的。
四爺不是一心政事不喜女色嗎?怎麼她剛進府就要侍寢?
好在她早有準備,要不真就芭比Q了!
珠簾叮咚,白落梅捏了捏手心的小紙包,小心藏好,定了定心神,奓着膽子進了裏間。
浴房水汽繚繞,四爺含笑靠着浴桶,清明的眸光落在白落梅身上,讓她直覺地想找個地縫躲進去。
因爲要侍寢,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層紗衣,妙曼的曲線若隱若現,一頭烏髮半散着垂着肩頭,聊勝於無地遮擋着胸前的雪白。
秀雲知趣地退了下去,還貼心地給兩人把門關緊。
白落梅心裏直呼救命,臉上騰起一片紅雲,口乾舌燥地直想再去浴桶裏泡一泡。
四爺將她的窘迫看着眼裏,眼中興味更濃。
以往侍寢,哪個不是見了他就貼上來,只求春恩一夜能留下個孩子,鞏固在府中的地位。
這個白格格倒好,木愣愣地站在那裏,不知是白府沒有交給她規矩,還是故意標新立異想引他注意。
“伺候我搓背,這個總會吧?”
白落梅拿着布巾磨磨蹭蹭地湊過去,靠近四爺,強烈的壓迫感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她低垂着眉眼,但餘光控制不住地把四爺浴桶裏毫無遮擋的精壯身子看了個遍。
流暢的肌肉線條,八塊腹肌,人魚線,再往下就是……
“唔!”
美男肉體刺激太大,白落梅踩到水漬,腳下一滑,直接扎進了浴桶裏。
咕嘟咕嘟……
灌了幾口水,白落梅只覺自己的臉蹭上了一個溫暖,後知後覺後,“啊啊啊”着羞紅了臉。
還不等她叫完,四爺提着衣領把她從浴桶拔出來,冠玉似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緋紅。
“笨手笨腳!”
“爺恕罪!”
白落梅紗衣半溼,曲線畢露,半弓着身子跪在地上。
看着跪在地上的纖弱身影,四爺目光中多了幾分自己也沒察覺的炙熱。
確實,她激起他作爲男人的征服欲。
“起來吧,搓背做不好,擦身總會吧?”
四爺從浴桶中起身,將一旁的乾布巾塞進白落梅手裏。
白落梅一雙水眸嘰裏咕嚕,不知該看向哪裏,一雙酥手胡亂擦着。
終於,四爺深吸一口氣,耐心告罄,將人打橫抱起,直接按到牀上。
一陣天暈地旋,濃郁的沉水香氣兜頭兜腦,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白落梅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炙熱的吻緩緩落下,還沒捱上就被擋住。
白落梅奓着膽子,囁嚅:“爺,妾身來月事兒了,今個兒怕是伺候不了您。”
她伏在牀上,低垂着眉眼,細看身上還有些瑟瑟,把王府小妾的誠惶誠恐演了個十成十。
說罷,她從牀上爬起來,果然,榻上和紗衣上都隱隱透出醬紅色。
四爺按了按額角,面色不虞地看着她。
“罷了,你回去吧。”
白落梅福了福身子,點着小碎步出門,暗自竊喜。
好在她知道自己要侍寢後,靈機一動,偷摸回去拿了番茄醬,好在她隨身帶了做零嘴解饞的番茄醬,不然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