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臉色幾經變幻，撲通一聲跪在了宋時明月面前。
“明月姑娘，老奴求求你了。”
宋時明月慌忙站起來扶他：“哎！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
蘇培盛抹了抹眼淚，情真意切地對宋時明月道：“四爺他…他是爲你才這樣的啊。當年明月姑娘生星兒小格格的時候難產，四爺心裏一直自責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們母女兩個，那聲音就趁機出來，一直佑惑四爺佔據四爺的身體。倘…倘若從前的四爺真的有可能消失不見，也就只有明月姑娘你能把四爺拉回來啊！”
宋時明月愣住，半晌，她張了張脣，似乎是要確定什麼：“是…爲了我？”
難怪，難怪胤禛的這個人格如此強勢霸道，還一心想要爭權奪力，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她和星兒，是他此生最珍視的人。
蘇培盛點頭，對宋時明月道：“奴才今日裏同姑娘說這些，不是想要逼迫你，是想求求你看在從前你們的情分上，救一救四爺。”
宋時明月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問了一句：“可如果，只有這樣的四爺，才能做皇帝呢？”
不瘋魔，不成活，現在的胤禛冷血、算計、城府極深，可這樣，不就是做皇帝的素質嗎？
蘇培盛大驚失色：“側福晉慎言！”
宋時明月抿了抿脣，神情認真：“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蘇公公可以假如一下，如果是這樣，您覺得應該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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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愣住了，宋時明月說的意思他聽明白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身爲皇帝，斬斷七情六欲是最好的選擇。
“明月姑娘，這種事情不該奴才來選。”最終，蘇培盛說了這麼一句：“可若是按從前四爺的心思，他是最重情重義的，倘若讓他讓渡身體來使自己無情無義，他必然是不願意的。”
宋時明月想起了歷史上的胤禛，倘若歷史不可改變，那歷史上的胤禛也沒有到無情無義的地步，相反，雍正的許多方面都讓她覺得他的溫厚。
“我知道了，公公起來吧。”
宋時明月做了決定，蘇培盛見她答應，欣慰地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四爺不管的。”
蘇培盛從舊夢別館出來，在胤禛的書房外面打量了一會兒，不確定此時屋子裏坐着的是哪個胤禛。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向守門的小廝打聽一下胤禛這會兒的脾氣時，聽見了胤禛的聲音：“蘇培盛，進來。”
蘇培盛鬆了口氣，這語調顯然是他熟悉的那個胤禛，兩個人其實很好區分，平日裏胤禛說話和氣，“發病”時的胤禛語氣會不由自主地暴躁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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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了？”
面對這個胤禛，蘇培盛沒有隱瞞，說自己去了舊夢別館。
“四爺，明月姑娘說您這個是人格分裂，也叫雙重人格，那個人格出現的越久對您越不利，所以您平時一定不能讓他鑽了空子。”
胤禛聽完，注意力卻放在了他去了舊夢別館這件事上：“夏夏知道了？”
她知道他有這樣的“病”。
“誰讓你告訴她的？”平和的胤禛也有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