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鵲聽到宋時明月出來的動靜,一臉焦急地迎了上來,想說什麼又覺得尷尬。
倒是宋時明月先說話了:“你不必爲此愧疚,是萬歲爺下的旨。”
李驚鵲跺了跺腳,懊惱道:“怪我!就該攔着你去宴會上的。”
宋時明月搖了搖頭:“造化弄人,你豈能攔得住?”
李驚鵲拉住了宋時明月的手,言辭懇切道:“你放心,你和阿哥的感情我看在眼裏,絕對不會同你爭什麼的。那個烏拉那拉氏,只要咱們齊心,也不用怵她!”
同爲胤禛的妾,李驚鵲天然對烏拉那拉令曦有敵意,她看過的小說裏,妻與妾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因此她便想着,要護好宋時明月。
宋時明月倒是被她這幅如臨大敵的樣子逗笑了:“又不是讓你去打架,說什麼齊心不齊心的。”
只是後院爭鬥恐怕比真刀真槍地上戰場還要可怕,宋時明月這麼回李驚鵲,不過是心如死灰,不願意攪和到女人之間的鬥爭中罷了。
李驚鵲嘆了口氣:“明月,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人總得往前看不是?咱們到了阿哥府,還像以前一樣怎麼就不好呢?”
宋時明月看了李驚鵲一眼。
李驚鵲繼續道:“阿哥是喜歡你的,有他護着,咱們的日子也能過的很好,明月,你就……認命了吧。”
認命?
聽到這樣的話,宋時明月迷茫地眨了眨眼:怎麼認命?要她安心做胤禛的小妾,從宅鬥到宮鬥,運氣好的生個孩子然後看着胤禛身邊兒美女如雲,運氣不好被後院或者後宮中的女人弄的死無全屍嗎?
又或者,她也被封建禮教異化了人不人鬼不鬼,爲了爭奪胤禛的寵愛你害我我害你?
宋時明月輕蔑地笑了一聲,垂着眸子沒有再說話——她這些日子清瘦了許多,顯得弱質纖纖,站在那裏低着頭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
然而只有瞭解她的人才明白,她不需要憐愛,她有的是錚錚傲骨,風吹雨打亦不肯折腰。
……
又過了些日子,胤禛的病見好了,奉聖旨帶着宋時明月和李驚鵲搬到了四阿哥府,臨上車的時候,宋時明月轉過頭,看了景仁宮一眼。
胤禛遙遙地看到宋時明月愣神,走過來想要同她什麼,宋時明月已經快速地拉着李驚鵲上了車。
蘇培盛走過來,尬笑道:“阿哥,您的馬車在前面。”
胤禛看到宋時明月擡手拉上了車簾,眸子閃了閃,悵然若失地對蘇培盛道:“她再也不肯理我了。蘇培盛,我是不是做錯了?”
蘇培盛安慰道:“哪兒能呢,奴才看着明月姑娘心裏也是有您的,鬧兩天彆扭也就罷了,哪裏能真的不理阿哥呢?”
胤禛卻搖了搖頭,聲音低低的道:“不,你不瞭解她,她心裏有我又如何?我認識的宋時明月,從來都是一個倔丫頭,讓她失了尊嚴,比要她的命還難受。”
蘇培盛便不說話了,他們兩個人都太清醒,旁人怎麼勸也都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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