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胤禛伸手試了試水的溫度,冷的刺骨,咬了咬牙,將自己沉入木桶中。
水太過冰冷,他不由自主地發抖。
蘇培盛進來,看見這一幕嚇壞了:“阿哥您這是做什麼?水這麼冷,當心凍壞了身子!”
殊不知,胤禛要的就是凍壞身子。
明天就是選秀宴了,他稱病不去,太醫那邊兒不能有破綻,他必須整出點兒真病來。
在冰水桶裏泡了半夜,胤禛如他所願地發起了高燒,一時間景仁宮裏鬧騰的不行,蘇培盛連夜請來了太醫,不少人都知道四阿哥病了。
胤禛腦子昏昏沉沉的,心情卻是輕鬆的,只要先躲過這場選秀,以後的事情他們可以慢慢籌劃,萬一結果是可以改變的呢?
他燒的迷迷糊糊的,隱約感覺有人過來給他換布巾,不是蘇培盛,倒像是個女子。
夏夏?
胤禛急切地拉住來人的手,自從從畫舫回來之後,宋時明月就在刻意的與他保持距離,胤禛明白,這是怕到時候彼此無法割捨。
可這會兒他病着,正是脆弱的時候,太想要宋時明月來陪着他了,因此拉住了她的手不放。
來人卻焦急地往回抽手:“阿哥,我是李驚鵲,您快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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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喊了好幾聲,胤禛才意識到自己拉錯人了,他啞着嗓子問:“她怎麼不來看我?”
李驚鵲從來不知道胤禛可以用這麼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話,她道:“明月託我過來。”
她沒說原因,胤禛卻明白了,他扯了扯脣,有些委屈:“真狠心,我都這樣了,她也不來。”
接下來李驚鵲又說了什麼,胤禛就不記得了,他燒的太厲害,失去了意識。
李驚鵲給他換了新的布巾,端着水盆走出門去,宋時明月等在外面,一見她出來就着急就問道:“他怎麼樣?可嚴重?”
“既然這麼擔心他,爲什麼不自己進去看看?”李驚鵲有些不明白兩個人好好的爲什麼要分開,難道只是因爲尚未出結果選秀宴嗎?
宋時明月嘆了口氣:“你不明白。”
若是此時見了,又要心痛,又何必徒添煩惱呢。
只是宋氏明月也沒有想到,胤禛居然會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逃避選秀宴。
李驚鵲着這兩個人糾結,也是無話可說,她道:“你進去看看吧,他這會兒燒暈過去了,你去看一眼,誰也不知道。”
聽到李驚鵲說胤禛暈倒了,宋時明月才慌忙推門進去,果然見胤禛緊緊閉着眼,很是痛苦的模樣,她伸手探上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你這又是何苦呢?終究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宋時明月嘆了口氣,在牀邊兒坐了下來,認命地照顧了他後半夜。
胤禛因爲發燒,總覺得身上熱,時不時蹬被子,宋時明月不厭其煩地給他蓋好,一次又一次。
“夏夏……”胤禛連夢裏都在喊她的名字,抱怨着她的絕情,自己都病成這個樣子了,她也不來看看他。
他哪裏知道日思夜想,夢裏都念叨着的人,此時正坐在他的牀邊,心疼的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