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持了下來,李驚鵲身份低微,攔不住他們可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這裏是景仁宮,是孝懿仁皇后的居所,誰也不敢來搜宮。
楊公公色厲內荏地哼了一聲:“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咱們也只能在這裏守着了。”
屋裏的宋時明月聽到楊公公這話,也明白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便打開門走了進來。
“楊公公,我就在此處,要怎麼查我都認,只是能否與我先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宋時明月給楊公公手裏塞了一錠銀子。
楊公公眼睛眯了眯,將銀子踹到了袖子裏,這才完完整整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宋時明月。
今日午後,戴佳氏的宮女寶瑟慌里慌張地跑到太醫院,喊叫着說自己家主子中毒了。
彼時德妃身邊兒的王嬤嬤恰好在太醫院,跟着寶瑟過去一看,張太醫斷定是中了一種名叫亡藤的毒藥。
這種植物有毒,人吞食後腸胃難受似肝腸寸斷,毒性發作後乾渴難耐,但確實一點兒喝水只會加重毒性的蔓延,如果未能及時採取措施讓其嘔吐出來最終將延誤治療時機而身亡。
宋時明月一聽,急忙道:“那娘娘如今怎麼樣了?”
楊公公道:“張太醫已經給娘娘催吐了,我也不是爲難你,娘娘中毒之前只見過你,德妃娘娘如今協理六宮,這才下令捉拿你。”
宋時明月聽說戴佳氏沒事,才鬆了一口氣,開始爲自己辯解:“我跟戴佳娘娘無冤無仇,她還對我極好,我爲何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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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公公輕哼了一聲:“是與不是的,您跟着我到慎刑司一趟不就知道了。”
宋時明月剛準備點頭,李驚鵲狠狠拽了她一把,提醒她道:“你傻啊,那慎刑司是鬼見愁的地界,你在那裏就是沒罪也能給你屈打成招!”
宋時明月嚇得睜大眼睛,這麼嚴重?
“可他們都來了,不去是不行的。”宋時明月抿了抿脣,反過來勸慰李驚鵲:“好在他們現在沒有什麼證據,還沒到動刑的地步。”
看着她們兩個人嘀嘀咕咕,楊公公終於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們:“兩位要是實在情深義重,不如一起去?”
李驚鵲聞言立刻退了一步,對楊公公道:“那還是不了,公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楊公公給了手底下的人一個眼神,然後跟着李驚鵲走到了牆根兒下。
李驚鵲低聲道:“公公,明月好歹也是八品女官,跟幾位阿哥公主又同在上書房讀書,您不會犯這個糊塗吧?”
楊公公笑了起來:“小丫頭片子,我在宮裏這麼多年了,用你教我怎麼做?放心吧,德妃娘娘那邊兒沒證據,慎刑司不會動手。”
其實楊公公心裏也奇怪,戴佳氏出身並不好,再加上生了一個殘疾阿哥,一直以來都是毫不起眼的存在,德妃娘娘怎麼會突然爲她討公道。
他之前也聽說過這個宋時明月,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宮女,心也是提着的。眼下李驚鵲既然說到了幾位阿哥,就說明這事兒還有轉機,他得隨機應變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