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少年已不在

發佈時間: 2024-11-11 08:4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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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從容淡雅,眉宇間卻帶着一絲愁容,靜靜坐在一側,在其一旁與玉音有幾分相似的庶女玉容卻被眼神中嫉妒和不甘破壞了那一副面容,臉上的輕蔑清晰可見。

嘉禾看了一眼這一對姐妹花,嫡女玉音這一身詩書氣自華的氣質,淡雅寧靜中帶着一絲穩重從容,而這庶女坐沒坐相,幾絲扭捏的動作她在李氏身上見到過。

族長坐在下首,看向四爺笑着道,“前幾日聽說都塗被罷官,臣前幾日一直忙碌今日得空來府上,沒想到這麼巧,能在這裏遇上四阿哥和四福晉,是臣的榮幸。”

四爺微微頷首,面色冷淡之中帶着一絲笑容,“族長客氣了,岳父是辭官不是罷官,岳父說窩在京城一輩子了就想出去走走,爺知曉福晉思念岳父岳母,便帶着福晉來府上多和岳父岳母相處幾日,也是巧了,能遇見帶着嫡女庶女一起來看望岳父的族長。”

嘉禾眼角一抽,【這話說得有點損,哪有人看望辭官的人還要帶着女兒一起,這擺明了就是有事,四爺竟然大大咧咧提出來,是不高興了?】

【不!】

【純屬嘴毒!】

四爺一挑眉,瞅了一眼自家福晉,臉色未變,面前索綽羅氏族長面容有些僵硬,【好你個四阿哥,竟然如此給我下不來臺,不過是個太監阿哥罷了,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的四阿哥!】

“玉音多日未見她嬸嬸了,我這便帶她來了,沒想到玉容這孩子一向與她姐形影不離,乾脆就一起來了,也不是外人家,”族長笑容得體,笑着迴應,“玉音、玉容還不快去拜見四阿哥四福晉,四福晉可是你們的姐姐。”

玉音從容起身,“玉音給四福晉請安,四福晉吉祥。”一旁玉容心不甘情願的也跟隨行禮。

嘉禾笑着虛擡手,“快起吧,都是自家姐妹。”

“就是啊,都是自家姐妹怎麼不在行禮前說啊,”玉容起身直接坐了回去,充滿了怨言。

玉音一臉無奈,“四福晉恕罪,小妹不知禮數,”笑着看向嘉禾,“自從姐姐出嫁,就未曾見面,姐姐這是快五個月了吧?”

嘉禾也沒理會玉容,待會她們肯定還求着她呢,所以這時候忽略就行了,笑着看向玉音,“是啊,玉音妹妹,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這裏留給他們男人聊吧,額娘,嘉禾多日不見您也想您了。”

赫舍里氏乾脆起身,“老爺,你們聊,我帶着四福晉她們下去,我們女兒家也有女兒家的話。”

“玉容還不快跟上,”族長看着三人都沒說要帶玉容,瞪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玉容,“玉容不懂事,四福晉勿怪,這孩子直言慣了。”

“也無妨,畢竟我阿瑪額娘也不在京城了,以後大家說索綽羅氏沒有禮貌教出的女兒尊卑不知也與我們家無關,畢竟我們家沒有要出嫁的女兒了,族長您說是吧?”嘉禾本不想理會,但族長這話倒也有趣,直言?呸!

真是欠懟,她看上去脾氣就很好嗎?

不舒心!

嘉禾笑着看向失色的族長,“族長帶她們姐妹來不就是讓我將她們送入宮中嗎?怎麼還要我求着你們?呵……索綽羅氏族長,別想了,就憑剛剛玉容的態度,我也不會蠢到將一個對我不屑嫉妒的人送入宮中,想都別想,族長有自己的法子那就請用吧。”

嘉禾拉着赫舍里氏的手和玉音的手離開,絲毫不管身後憤怒的玉容。

玉容怒指着嘉禾,“嘉禾你個踐人,你敢這麼……砰!”

四爺二話不說就是一腳,直接將玉容踹暈過去,冷着臉看向族長,“此事也會親自稟告皇阿瑪,就想問問爺的福晉不給皇阿瑪送女人就是踐,這是誰說的道理!”

四爺不顧大驚失色的族長,快速走到嘉禾身側,直接抱起嘉禾,“岳母,改日再來。”

赫舍里氏快速鬆開嘉禾,在一旁就差拍手叫好了,這玉容從小欺負嘉禾,這下子這輩子別想嫁出去了,除非找贅或者低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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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音一直沒有說話,面色未變,沒有喜沒有悲,瞅着昏過去的玉容,看着撲上來的自家親阿瑪,擡眸看向已經遠去的四爺背影隨後回眸,“阿瑪,女兒說過,玉容的性子會闖禍如今應驗了,我們家的女兒以後只能低嫁了。”

降罪是不會,但這名聲傳出去,他們一家的名聲就毀了,甚至整個索綽羅氏女兒大家族都不敢娶,畢竟已經失去了聖心。

坐在馬車上,嘉禾笑出聲,“做得好,這次這麼生氣?”

“那個女人在心思說等她入宮第一個就要除掉你,”四爺眼眸依舊冰寒,他那一腳直接讓那個玉容雙腿再也無法站立。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嘉禾,就算他的額娘都不行,就憑這個玉容?

太異想天開!

嘉禾靠在四爺身上,“玉音以前有個喜歡的少年,但是被玉容戳穿還挑唆族長害死了那個少年,那少年是個漢人,幾兩銀子就擺平了這件事,這也成了玉音的痛。”

或許是很多人的痛,幾兩銀子一條漢人的命。

“你想要的那個平等的世界,爺辦不到,”四爺握住嘉禾的手,“也只能說盡量去平衡,但真正的平等不會達到,這大清是滿人打下來的。”

嘉禾點頭,“我知道,只是有時候認不出想要滅掉……會很氣憤,有時候想要幫助白蓮教,但知曉白蓮教那一些事後就覺得噁心,白蓮教早就渾濁了,大明時反叛大明,如今還打着大明的旗號來反清復明?”

太可笑了,很嘲諷!

但其中也有些義士,上層腐敗下層有很多人確實真心實意,只是這樣的白蓮教,永遠不可能成功。

只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那少年在記憶中是個很爽朗有才氣的,夢想着做官爲漢人百姓伸冤,只是永遠留在了十三歲的年紀,留在了那一個漆黑的夜裏,無法再去實現他的報復,”嘉禾有些嘆息,“玉音從始至終沒有忘記,看到玉音現在的眼神,再也沒有那一絲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