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雜家說，佟大人，不過是佟佳氏一族女子服用絕子藥，這後院中女子沒有子嗣的比比皆是，哪個家族不都是依靠男子而崛起，皇上一怒伏屍百萬，佟大人，您說呢？”梁九功笑着看向佟國維，“佟佳一族十七名女子，雜家還要一一讓她們服藥，佟大人還要監督的。”
佟國維微微閉眸，一臉不甘，他不敢鬧開來，若是鬧開只怕佟佳一族真的完了，那多情散是他給自己女兒的！
所以他的爵位沒了，但這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他另一個女兒已經被下了多情散和勾魂，完全體會了一次四阿哥的痛，已經不會再有子嗣了！
後兩個時辰內，佟佳府上哀嚎遍地，佟國維的夫人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最後拉住佟國維的衣服，“爲什麼啊！爲什麼你不救救她們，那其中還有你女兒你孫女啊！”
佟國維看向自己夫人，“你以爲我不想救？當初是誰讓我將多情散給皇貴妃，讓她給銀蘭，讓銀蘭給四阿哥服用！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若是你想要去討回公道，你儘管去，你那好女兒當初給皇上下藥已經被皇上知道了，皇上給我兩個選擇，要麼所有佟佳氏女子都服用絕子藥，要麼佟佳一族流放寧古塔，你來選！你來選啊！”
“皇上怎麼不顧及情誼，嗚嗚嗚嗚……”佟國維夫人嗚嗚的哭着，臉上帶着不甘和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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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誼？什麼情誼，下藥的情誼？謀害皇上的罪名的情誼？還是害的四阿哥再無子嗣的情誼？你現在祈禱四福晉肚中已經有孩子，否則往後佟佳一族定會受到四阿哥的報復！”佟國維甩開自家夫人，轉身努力維持住笑臉，送走了梁九功。
梁九功走出佟佳府上，渾身輕鬆，以往的一切就這樣了結吧，恩怨都還完了，他該回去向皇上請罪了。
乾清宮。
太子看向自家皇阿瑪，“皇阿瑪知道之前是梁九功故意挑撥？”
“呵……梁九功進宮是被佟國維逼的，那奴才委屈了，無礙，一會他就會來請罪，行了，你現在也安心不下去，去看看老四吧，老四……”康熙捏了捏眉心，臉上帶着一絲愧疚，他不能處置皇貴妃，也不能處置佟佳一族，老四的委屈等以後阿瑪替你討回來。
佟半朝不是吹的，佟佳一族不少人在朝堂，真的鬧開其實佟佳一族也只是傷筋動骨，畢竟他根本沒什麼證據，不過是佟國維會心虛被自己拿捏住罷了。
“皇上，老奴來請罪了。”梁九功進入乾清宮第一步開始就跪下了，一步步膝蓋挪動走到皇上跟前，雙手放在地上，額頭磕在地上，“老奴故意挑撥皇上對佟佳一族的憤怒。”
“朕知道，也知道你失去男人的尊嚴，心中何等憤怒，這一次就罷了，以後若再犯，兩次同罰，起來吧，”康熙看向起身的梁九功，“老東西，怎麼還哭了？嚇得？”
梁九功搖頭，“皇上，奴才都做好千刀萬剮了，皇上寬厚，老奴絕不會再犯。”
康熙一笑，“行了，對了，你爲何會幫助烏雅答應？”
“回皇上的話，烏雅答應幫助臣弟弟免除進宮，雖然如今老奴與家裏關係決裂，但當初的恩情不能忘，烏雅答應當初……”梁九功看向康熙，“皇上，其實烏雅答應當初想要等二十五歲時出宮，卻被烏雅一族以及佟佳皇貴妃一步步推到皇上跟前，她府外定情之人被烏雅一族殺了，她再也沒有了後路。”
“原來如此，”康熙臉上異常平靜。
“皇上不生氣？”梁九功有些不解，“後來烏雅答應愛上皇上，但在四阿哥被抱走後，她心中怨氣就忍不住了，只是後來爲何厭惡四阿哥奴才不懂，之前老奴不在皇上跟前與烏雅答應有聯繫，在奴才跟了皇上後就和烏雅答應斷了。”
康熙看向梁九功，“你是朕身邊的奴才，你和誰聯繫朕都知曉，要不是你一直沒有和烏雅答應聯繫過，你以爲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裏，佟佳一族確實欠你的，身爲朕的奴才你要挺直腰板。”
隨後拿起筆繼續披着走着，幽幽的聲音傳來，“烏雅氏跟朕說起過，朕當初以爲是玩笑，沒想到是真的，那看來安嬪的事也是真的了。”
“安嬪？”梁九功想了想，“奴才不知。”
康熙擡頭看向梁九功，“你當然不知，就算安嬪的爹孃只怕也不知道，不過安嬪如今喫齋唸佛的倒也清淨，梁九功你派人查探一下後宮這些人有多少是當初不是自願入宮的，另外以後選秀一時，都要排查。”
他還不了她們自由，只能以後杜絕此類事情發生。
只是不入宮……對這些女子來說也未必是好事，還要忍受族裏的遷怒。
不過那也是她們所願。
“梁九功，”康熙看着在跟前的梁九功，“等一會，你去給安嬪送一些銀兩，吩咐御膳房不得爲難安嬪。”
“皇上如此寬厚是安嬪之幸，”梁九功面上的驚訝忍不住，他真的沒想到皇上竟然不生氣。
康熙輕輕一笑，“你以爲朕會惱羞成怒？朕還怕沒人喜歡嗎？不過這世間啊，有人喜歡自然有人不喜歡，朕是皇上也是如此，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喜歡朕，甚至恨朕，要是都生氣，朕早就氣死了。”
他也確實沒寵幸過安嬪，之前的幾次也不過是同牀共枕罷了，安嬪心中喜歡誰，若是年輕時他會生氣，只是後來安嬪在地動時候拼了命的救他，他如今知曉了也不生氣，甚至想着以後多去安嬪處走走。
畢竟在安嬪眼中，他是朋友，而在他眼中，安嬪那裏沒有算計，倒也清淨。
“算了，朕親自去吧，”康熙低頭繼續批閱奏摺，今日走着太多，“梁九功你派人去寧壽宮等着，徐太醫出來後讓他立刻來見朕。”
“是，奴才這就去，”梁九功端進來一杯奶茶，再離開了乾清宮前往寧壽宮內。
只是在路上卻被鑾儀使隆科多攔住了，“隆科多大人不要攔着雜家了，雜家要去代皇上看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