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說的是，約定俗成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兒媳就沒有過問那些被賞賜之物，是昨天大概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兒媳一般會讓貼身丫鬟小香每隔一個時辰左右在府中帶人巡視一遍，昨晚小香巡視回來後帶回來一點粉末，說是在文華院處發現的。”
嘉禾手緊緊握起，“兒媳怕這是什麼謀害子嗣的藥物，便找來孫大夫詢問，一問才知是多情散，這不用想也知道是用在四爺身上，而府中李氏和耿氏以及宋氏所有東西都檢查過，從府外買來的東西也都又專人檢查，她們三人從未有過宮中賞賜，所以這多情散只能是來自佟佳銀蘭和烏雅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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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看向四爺，臉上帶着一絲糾結，“至於後來爲何知曉是皇額娘賞賜佟佳銀蘭的，是因爲……”
康熙眯了眯眼，“不用看老四，你且回答朕，”擡了擡眼皮，“乾清宮中沒有旁人，你且說就是，朕恕你無罪。”
嘉禾急忙跪了下來，低着頭，“是四爺曾經告訴過我，有一次德……烏雅額娘在皇額娘那裏受了委屈怒罵我家四爺時候，跟四爺說起過，當初……當初她第一次在承乾宮承寵，好像曾被下過多情散……”
嘉禾聲音越來越小，悄悄擡了擡頭看了看康熙的臉色，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精神波動比較大，【生氣了！康師傅生氣了！康師傅，咱就說哈，是你讓我說的！】
四爺：……見鬼的康師傅！
太子看了看自家皇阿瑪，瞅着他家四弟這個福晉，真的膽子大啊！這都敢說，他作爲太子就算查到，也不敢編排皇阿瑪的事！
佩服！佩服！不愧是四弟的福晉，都是一樣的膽大！
四爺：……不！二哥，你誤會了，爺膽小。
“所以你便想到了佟佳銀蘭手中最有可能有多情散？”康熙把玩着扳指，擡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嘉禾，也沒讓她起身。
“是，兒媳便讓人通知蘇培盛，找個時間告訴四爺，讓他小心一些，”嘉禾聲音比剛纔低了一些，“只是卻不想那時候四爺已經中藥了，後來聽蘇培盛說，他想帶四爺回正院，但被烏雅格格拉住了，說她有解藥，蘇培盛怕有危險，想直接帶走四爺，但烏雅格格當時直接威脅蘇培盛，說若是耽擱下去四爺身子有損他擔當的起嗎？”
嘉禾輕輕一嘆，“蘇培盛不怕死，但唯獨就是怕四爺真的出事，就沒有阻止，但也派人通知了兒媳，兒媳知曉多情散沒有解藥，唯有儘快行房事，但當時兒媳實在不清楚四爺情況，情急之下直接踹門，卻不想看見烏雅氏給四爺喝了其他東西，待孫大夫查看過後，是勾魂，那時候已經……晚了。”
四爺緩緩起身，看向御案後的自家皇阿瑪，“皇阿瑪，當日皇額娘憂心兒臣身子，也怕佟佳銀蘭惹了兒臣不快，兒臣想着讓皇額娘安心，便直接去了她的院落，卻沒想到最終被兩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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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說，身子虛弱，站起來作何？保成，扶着他坐下，”康熙聲音低沉，吩咐道。
“是，謝皇阿瑪恩典，”四爺被太子扶着坐下，“謝二哥，”隨後看向康熙，繼續說道，“皇阿瑪，此事與福晉無關，她也無法去破壞約定俗成的規矩，查探宮中賞賜之物，那多情散和勾魂來自兒臣額孃的母族，兒臣如今也不知道該不該怨，皇阿瑪已經將兒臣玉蝶更改在宣額娘之下，兒臣也鬆了口氣，再謝皇阿瑪恩典。”
“也着實苦了你，此事與你福晉無關，”康熙垂眸，眼神犀利冰寒，【是佟佳一族心大了，既然妄圖再次生下一子，再走一遍自己的路，那就別怪朕狠心了。】
“皇阿瑪，能否饒恕皇額娘，皇額娘身子不好，不能再經受打擊了，她真心養育了兒臣，無論……皇額娘從小將兒臣精心養育，捧在手心，兒臣銘記在心，”四爺臉上帶着一絲希翼，也帶着一絲無奈，“皇阿瑪。”
“行了，你就別瞎操心了，好好養好身子，朕不會再罰你皇額娘了，她身子就這兩年的時間了，至於烏雅答應，朕給她降位及除去封號，”康熙即使氣憤，但畢竟是自己表妹，也是無妄之災，但不懲處也無法給後宮交代，這次老四求情，倒也給了他臺階下。
“梁九功，讓徐太醫進來給老四把脈，”康熙擡頭看着站在門口處的梁九功，知曉徐太醫已到，便吩咐道。
“是，宣徐太醫覲見。”
徐太醫提着藥箱進來，“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
“行了，免禮，先去給老四把脈，”康熙揮揮手，“老四身子該如何調養，可與子嗣如何？”
徐太醫應聲，走到四爺身側，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爲四爺把脈，眉頭緊蹙，脈象怎麼這麼紊亂，仔細看着四爺的面色，以前也受過傷，鬆開手，看向皇上，“回皇上的話，四阿哥身中多情散和勾魂，下藥過重，如今身子底子以壞，需要慢慢調養，至於子嗣……皇上，請恕臣無能。”
康熙面色冰寒，徐太醫的醫術康熙最信得過，徐太醫這次直接無能爲力，只怕比現在更加糟糕，佟國維和隆科多還敢上奏，明着請罪實則要將罪責全部推向烏雅氏，這次想都不要想！
“徐太醫，給朕調配一副多情散和勾魂混合的藥，”康熙面色冰寒，望向徐太醫吩咐道。
“是，”徐太醫應聲，“臣需要回太醫院。”
“梁九功陪徐太醫走一趟，配好之後，梁九功，你派人送去儲秀宮，給小佟佳答應服下，”康熙看向梁九功，“朕要你親自確認她服下。”
“是，奴才遵旨，”梁九功應聲，知曉此事皇上是真的憤怒了，“皇上，還有其他吩咐嗎？”
“梁九功，不，徐太醫，你配製兩份，都交給梁九功，梁九功將其中一份給朕拿回來，”康熙將扳指戴回大拇指上，眼眸犀利掃過徐太醫，“徐太醫，此藥方是開胃藥，朕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