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喬微微睜開眼時,秦戰已經起牀了。
她慢條斯理的洗漱,換了一身白襯衫牛仔褲,下樓。
一眼瞥見入戶門廳的位置,擺了幾個包裝的花裏花哨的禮盒。
什麼東西?有人送禮過來?
“寶寶,過來。”秦戰淡淡的嗓音響起。
他的明明不含任何情緒,喬微微卻莫名覺得他有些不高興。
喬微微目光掃向秦戰。
他正坐在沙發臉上,一雙眸子黑如曜石,靜靜的看着她。
“怎麼了?”
“一大早,就有人送禮物給你。”
禮物?給她的?
喬微微的目光又轉向入戶門廳的位置。那幾個包裝的花裏胡哨的禮盒,更加顯眼了。
“誰送來的?”
她腳步一轉,朝着入戶門廳的位置走了過去。
“自稱是你徒弟,寶寶,你什麼時候收徒弟了?”秦戰身高腿長,他看似慢條斯理,實則幾步便走到了喬微微身旁,一只手攬住她的腰。
徒弟?喬微微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兩張臉來,一時無言。
昨天晚上她看了一下那兩位的資料,找到住址不難,到時候直接讓人把這些東西送回去就是。
她瞥了眼置物櫃上的禮盒,約莫有七八個。
剛纔隔遠了看,還以爲是五顏六色的包裝紙,站的近了,才發現是上好的綢緞,顏色華麗,平滑的表面折射出微微的光澤,角落的位置,繡了一個紅章,落下一個筆走龍蛇的蘇字。
這是上好的蘇繡,江南蘇家的作品,一年只出30匹布,有錢也買不到的精品。
喬微微這會兒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裏面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用昂貴的絲綢來包裹。
她動手打開第一個。
裏頭包裹着的,是一個四方的金絲楠木盒,雕着團雲紋。
掀開盒蓋,裏頭竟然是一只熊掌,帶着微微的腥氣。
喬微微揚眉,仔細端詳了會,又開了第二個。
八個盒子裏,除了熊掌外,有靈芝、人蔘、番紅花、龍骨、蛇膽、鹿茸、雪蓮花幾種。
雖說並非樣樣都是極爲珍稀的藥材,但每一樣,皆是萬里挑一的精品。
這兩位,這次是下了血本了。
喬微微瞥見案几上的信封,撿起來看了眼。
是兩封親筆信,寫了足足有四頁,從兩人得知她的名諱,驚歎她的醫術,到希望傳播中醫學,倒是十分誠懇。
她隨手丟在一邊,吩咐管家道:“幫我收進庫房吧。”
管家應聲,看了秦戰一眼,見他沒什麼表示,便吩咐人去辦了。
秦戰等了會兒,見喬微微沒有要說的意思,也沒再執着。
他要掌握喬微微的動向並不難,但是他並不想將她掌控在自己手裏,她是他的寶寶,同樣她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先用早餐吧。”
喬微微點頭,坐在餐桌上,咬了一口三明治,瞥見桌上比以往多出來的一碗酒釀圓子,擡眸又掃了秦戰一眼。
秦戰伸手將瓷白的碗推到她面前。
“喫吧。”
“你做的?”
秦戰點頭,“昨晚看你跟個小饞貓似的,就早起又做了一份。”
喬微微抿着脣角笑,喝了一勺湯,微微的甜,沁人心脾。
“那兩個人,還不是我徒弟。”她主動提起。
秦戰擡眸,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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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喬微微被他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彷彿天底下只有她一人而已,一時間耳尖有些發燙。
細長的燙金勺子被她捏着攪動,“我之前在村裏,學了點皮毛醫術。”
“能讓東藥西針追着拜師的,怕不是皮毛吧。”秦戰勾脣一笑,“快喫吧。”
喫完早餐,秦戰接連接了兩個電話,先去公司了。
喬微微今天早上沒課,窩在沙發上玩遊戲。
一週後。
秦家別墅外。
扁東昇和閆西魏鬼鬼祟祟的躲在綠化帶後喂蚊子。
閆西魏眉頭微皺:“躲在這裏,成何體統?”
扁東昇:“那你趕緊滾,我一個人拜師!”
閆西魏:“……我們應該直接上門拜訪。”
“不怕被師父踹出來,你就去吧。”這兩天,他們利用關係網,算是把喬師的背景摸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師父,居然會是華都大學在校研究生喬微微。
人美聲甜會打架,一拳能幹倒一個大漢。
這也是爲什麼,他們每天送禮,卻從來不敢主動出現在喬微微面前的原因。現在想想,當初在宮家門口,師父沒揍他倆,已經很善良了。
今天跑到這兒來,是兩人實在沉不住氣了,但又不敢主動露面,打算先來打探一下師父的動向。
閆西魏沉默了會兒,還真扭頭走了。
扁東昇罵罵咧咧,這臭老頭說要拜師,一點恆心都沒有!
他衝着閆西魏小聲喊:“到時候我被師父收入門下,你可別嫉妒!”
閆西魏沒理他,腳步反而加快了些。
扁東昇氣咻咻,一巴掌拍在手臂上,打死一個蚊子。
等他拍死八個蚊子的時候,閆西魏回來了。
手上提着一個塑料小板凳,外加一瓶六神花露水。
他小板凳一擺,花露水一噴,活像出來野炊露營的。
扁東昇又驚又怒,“趕緊給我噴點,咬死我了。”
閆西魏將花露水攏進懷裏,神情嚴肅道:“拜師,心要誠,喂點蚊子算什麼?”
扁東昇:“那你怎麼給自己用???”
閆西魏一本正經,“我不是爲了驅蚊,我就是單純喜歡這股味道。”
“好啊你個老閆,你屬狗的吧。”
喬微微從外面回來,走到綠化帶旁,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下意識看了過去。
綠化帶微微抖動,連帶着後面那棵樹也搖晃着,倒像是有人在裏面打滾兒。
這偌大的別墅區,沒想到還有素質這麼低的人。
喬微微回別墅,吩咐管家拿來灑水機,“噴。”
扁東昇兩個也聽到外頭有動靜,這會兒都屏息凝神,打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下一秒,豆大的水珠從天而降,冷水兜頭澆下,冷的兩人一個激靈。
扁東昇急道:“下雨了!”
閆西魏沒接話,從綠化帶裏站了起來,一張老臉羞得通紅。
扁東昇這會兒也意識到什麼,默默站了起來,看見外頭站着的喬微微,嘿嘿笑了兩聲。
喬微微面色微妙,“你們兩個……不會吧?”難怪總是出雙入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