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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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吻

「小姐近來辛苦了,殿下吩咐不可讓小姐勞累,明日暫歇,奴婢們後日再來探望小姐。」一日的宮禮教習結束,教習嬤嬤和藹地說道。

蘭煦一聽可以休息,精神為之一振,小腰也不酸了腿兒也不疼了,恨不得一跳三尺高,不過她若是當真這麼做了嬤嬤們可能要默默哭泣,幾個月來的辛苦白費了。

她保持著溫婉的笑容謝過她,心裡卻高興地盤算著晚上怎麼纏著她娘親做好吃的。

齊湛放下奏摺,靠在椅背上隨意地撥弄著手指上的玉戒,心裡想著他嬌滴滴的小姑娘,想著想著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勾起,小東西明日不用上課肯定在家睡懶覺了。

昨天他把教習嬤嬤叫來問蘭煦的情況,李嬤嬤答得很恭謹卻不乏欣賞:「蘭小姐天資聰穎,一點即通,婚儀禮程亦學得十分仔細,常不恥下問,不辭辛勞。」

平日懶懶散散的小傢伙肯耐著性子一遍遍地練習繁瑣的宮禮和婚儀,全都是為了他,齊湛想到這些,一顆心像是被她軟軟的小手撫過,微微地熱了起來。

他出神了一會兒,卻見李嬤嬤似是欲言又止,便開口問道:「嬤嬤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李嬤嬤不由得一窘,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的,竟然被殿下看了出來。她輕咳了一聲,斟酌著開口道:「蘭小姐蕙質蘭心,咳……關於夫婦親近之事卻是有些不足,奴婢無能,甚為惶恐。

其實蘭家小姐不是不肯學,就是太嬌羞了,讓她看冊子眼睛就往別處瞟,給她講解她就紅著臉胡亂點頭,一看那樣子就是有聽沒有懂。

齊湛臉有些熱,他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那小東西羞澀得很,拉一下小手都能臉紅半天的,她願意聽陌生人講這些才怪。

「這些就免了吧,其他的你仔細些便是,不要累著她。」齊湛勉強定了定神,面不改色地說道。

李嬤嬤退了下去,齊湛把德至叫過來,一本正經地吩咐他:「你把教習嬤嬤們用的冊子全給我送過來。」

德至剛剛在一邊聽了全程,明知太子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心內暗笑,嘴上卻還是恭謹地應了。

這倆人到時候可怎麼辦喲,蘭家小姐臉皮薄不肯學,殿下又是個沒開過葷的,想看春宮圖還不好意思明說,嘖嘖。少不得我豁出去這老臉,給殿下搜羅多些精品畫冊來。

齊湛燥了一陣心思便歪了,不懂更好,到時候我自己教她,這種親密之事,何必假手於人。想到那些旖旎畫面,喉中漸漸有些乾渴,下腹更是熱燙。他喝了口茶把火壓了下去,忍不住又去轉蘭煦送的那只玉戒,小妖精真真是磨人。

蘭煦午休醒了,卻懶懶地躺著不願意起來,她決定午後什麼也不幹,就發發呆,還有,想一想他,嘻嘻。她小傻子似的偷偷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拱到了被子底下。

青青神神秘秘地隔著牀帳叫她:「小姐,小姐你醒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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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煦捂著耳朵不應,假裝沒聽見。

「小姐你不起來會錯過好事哦。」青青拖長了聲音,故意勾飲她。

什麼好事啊,又想擾人清夢,討厭的丫頭。

「太子殿下來了咱們府裡哦。」青青見她不上鉤,只好把話說明白了。

蘭煦「唰」的一聲把被子掀了坐了起來,動作敏捷有如鯉魚打挺,卻聽到青青在竊笑,她氣氣地捏她的臉:「竟然敢騙我,我讓陳總管扣你月錢。」

青青笑著求饒:「奴婢錯了,再不敢笑了。不過奴婢沒有騙人,殿下真的在廳裡和老爺喝茶。都知道你在休息沒叫你。」

「啊!」蘭煦窸窸窣窣下地穿了鞋,把自己軟緞子似的烏黑長髮一把握起來:「你快給我梳妝。」

青青不敢鬧了,老老實實地和她挑衣裳。挑挑揀揀,蘭煦總覺得哪一件都不滿意,好不容易選好了一套,又在首飾上犯難。

「我家小姐就算穿粗布葛衣都是好看的,怕啥喲。」她又開始貧嘴。

蘭煦臉一紅,咬咬唇不搭理她。

青青給她挽好了發,左看右看,跑到園子裡掐了一朵薔薇別在蘭煦髮髻上。

青青十分滿意,小姐真是人比花嬌連她一個姑娘家見了都會動心。

蘭煦覺得花很好看,可是簪了花好像太刻意了啊,那壞人知道她這麼認真打扮肯定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不行不行,我要矜持。

她嘟了嘟嘴,把花拿下來插到青青發上,裝作惡聲惡氣的樣子:「你戴著,不許拿下來。」

呀,陷入愛戀的小姑娘心思真難懂,青青故作老成地默默感歎道。

蘭煦一步入前廳,齊湛深邃的眼睛便漾起難掩的笑意,溫柔地注視著眼前嬌俏的可人兒。她默默和他對視著,一時有些癡,他要騰出日子來準備大婚只好加倍地忙碌,兩人快兩個月沒見到了,每日只有書信哪裡夠啊。

蘭煦聽到她哥一聲輕咳才醒過來,天!爹爹和哥哥還在這兒呢,我在做什麼呀,說好的矜持呢!矜持喂了小狗了。

她臉又胡亂地紅起來,走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見過太子殿下。」轉身又給父兄請了安,低下頭再不敢亂看齊湛。

很簡單尋常的幾個字,齊湛卻硬是從她上揚的暖糯糯的尾音裡聽出了她對於他的到來的雀躍,眼裡笑意更深。

明明是個不安分的壞孩子,卻硬是在長輩面前端出一副乖巧溫順的樣子,讓人恨不能把牙磨尖了狠狠地咬一口那嫩得出水的臉蛋。

齊湛這麼想著,不由自主地用舌頭頂了頂牙根。

「煦兒,你陪太子殿下去逛逛府裡的花園。」

成國公頂不住這空氣裡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簡直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還是趕緊把廳裡這尊大佛打發了吧。

蘭煦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爹,您就這麼把女兒賣啦,要不要這麼明顯呀。

成國公面無表情地挑挑眉毛,小丫頭,我可沒讓人叫醒你,你自己迫不及待來客廳裡蹦躂竟還好意思看我。

蘭煦低頭絞了絞手指,紅著臉默默領著齊湛往園子裡走。

到了亭子邊上,她的手就被人拉住了:「現在沒人了,你可以看我了。」

她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羞羞地把頭低下了:「我聽人說,成婚前不應該見面的。」

都怪你不打招呼就跑過來,害我被侍女笑完又被爹爹笑。

齊湛好笑地敲了她額頭一下:「那人家那些從小訂親的如何是好,十幾年不許見?」

她朝他皺皺小鼻子,又強詞奪理。

他把她軟軟的身子攬過來抱住,低低歎了一口氣:「我想你想得要命,你想不想我?」

她聞著他身上乾淨清冽的氣息,舒服地用小臉蹭了蹭他的胸膛,軟軟地答道:「想了。每天都想你。」

齊湛笑了起來,我的小姑娘真可愛。

他反客為主地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園子裡的桃花開得正好,淡淡的蕩著醉人的甜香。他見到一個秋千,頗有興趣地問她:「這是你的嗎?」

「對啊,我有時候來這裡看書。」

「我回宮讓人給你做一個。」他很自然地接道。

他已經很自然地在規劃兩人以後共同生活的空間,她喜歡的物事,她愛吃的東西,她養的寵物,即使宮牆深深繁文縟節眾多,他還是希望盡他所能讓她過得舒適自在一點,而不是剝奪她的快樂來遷就他。

蘭煦側過頭看他一眼,心裡暖暖的,淺笑著點了點頭。

齊湛把她抱上了一棵低矮的桃樹,讓她坐在結實的枝丫上,自己站在她側面雙手圈抱著她的細腰。蘭煦快樂地踢了踢小腳丫,嬌脆的笑聲在鮮妍的花間迴響。

她嫩黃的春衫和翠色的枝葉相映成趣,小臉蛋紅撲撲的像是花樹間提早結出的多汁的蜜桃,眸子忽閃忽閃顯得整個人嫩生生水靈靈的。

壓在齊湛心裡多時的渴念又止不住地冒了出來,這一次,他不想忍了。

蘭煦大睜著眼睛看著他越湊越近,近到她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然後她的唇被他溫柔的雙唇含住了。

這世上竟然有這樣柔軟的東西,暖熱,甜蜜,讓人忍不住一嘗再嘗。他在她的唇舌輕輕吮了一會兒,覺得唇齒間溢滿了甜絲絲的氣息,忍不住試探性地伸出舌尖舔她,她興許覺得癢,小小地張開了唇縫,他彷彿受到潛能的指引,又將舌頭往裡探了探,裡面是更加濕暖幽深的所在。他觸到了她小巧的軟舌,猶如受了驚的小動物,他一撩,它便是一縮,之後又猶猶豫豫地回到了原處。他彷彿受了鼓舞,更大膽地去撩撥它,卷纏它。一開始他是個笨拙的獵手,卻在來回的試探逗引下漸漸得了趣,小姑娘始終乖乖地微張著唇任他含弄。他攫住羞澀的小舌,不容退縮地來回含吮,像蜜蜂採蜜一般索取著她甜絲絲的津濡,嬌羞的小動物開始笨笨地回應他,勇敢地和他的唇舌共舞。

這種感覺極其曼妙,像是和所愛之人共同走進了一個陌生的仙境,在雲霧繚繞的美景中他們相依為命,他們同進同退,他們分享彼此心間最美的秘密,沒有旁人可擾,唯有和此間山水一同老去。

他一邊纏吻一邊忍不住睜開眼看她,她纖長細密的羽睫濕濕的像被露水沾過的蜻蜓閃著虹光的翅膀,一顫一顫地小心翼翼地動著,彷彿欲振翅飛起卻不願遠離愛人,彷徨徘徊又選擇全然信任,對他予取予求。

他的心柔成了春雪初融的溪流,清波蕩滌著難以言說的情意,歡悅地繞著她周身流淌。

一吻畢,他氣息不穩地撫弄著她微腫的櫻唇,低啞地勸哄她:「再來一次可好。」

嬌俏的人兒細喘微微,臉比桃花還紅,卻是不懂拒絕這陌生的美妙,只能懵懂地點頭。

「乖孩子。」

軟軟的唇再次被吮住,他低沉的尾音消失在交纏的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