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眼底閃過失落,儘管司澤也許證明是假的,但只要有萬分之一是真的可能性,做爲父母,都希望不要發生。
司澤不在乎:
“不管他們怎麼想,你是跟我過日子,不是跟他們,如果你願意,我們完全可以不住在老洋房,原本我們住在那裏,當時也是因爲要生那三個小孩子。”
“現在完全沒有必要,我也已經把三個小傢伙接到了別的地方,保證會讓你住得舒心。”司澤慢慢開始訴說出在墨城的變化。
言默沒有做聲,默默低下頭,用沉默回答着她的答案。
他說的這些,她是很心動,恨不得立馬答應,可是,她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關,說她嬌俏也好,說她虛僞也罷,要是因爲自己,讓他和他們父母之間將關係搞僵了,她身真的過意不去。
看着這樣的言默,司澤眼神微微眯起,那一向穩如泰山眼神裏,出現一抹不計後果的瘋狂。
然後,他緩緩重新轉過身,躺平看着那一顆顆發出微弱光源的小星星,匯聚成宏偉壯觀的星河。
他緩緩開口:
“如果你喜歡疆城,我不強求你。”說着,他吐出一口氣,似乎做出一個很大決定:
“我會留下,陪着你。”
他的聲音很輕,似說給她聽,也似說給自己聽。
但不管說給誰聽,躺在司澤身旁的言默,還是聽清了他的話,她猛地坐起哎,震驚的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
“你留下?那司家怎麼辦?你父母怎麼辦?還有正宏怎麼辦?那可是爺爺的心血啊!”
言默試圖說服司澤:
“他們少不了你,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他們是你的責任。”
司澤也坐起身,認真的注視着她,神情鄭重說道:
“可是,我也少不了你,我想爺爺會原諒我的,再說,司家也不止我一個兒子,司家原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再者,我更加相信,你比任何人都需要我。”
他要是不在,那個傅浩南一定還會天天纏着她的,他在墨城的證據又不足,證明不了他和疆城那些人一夥的,如果這些小事,抓進去了,估計頂多是拘留幾天,治標不治本,無用,還會讓那個傅浩南心生警惕,不划算。
最主要的是,單純的小丫頭還不知道那個陰險的傅浩南面目,他不在她身邊,他也不放心。
聽到他這不容商量的話,言默眉頭緊緊皺起,她突然有一種,皇帝爲了博得美人一笑,甘願放棄滔天權勢,歸於山林的錯覺,這樣可歌可泣的愛情,非但讓言默有一點喜悅,還有些許怒意煩躁。
這種形式不管對言默比喻裏那個女人,還是對言默來說,那都是遭人唾棄的存在。
司恆其他的她不瞭解,但讓他一下子接手正宏,肯定是不行的,不說司家,就正宏那大幾萬員工,肯定都要把她恨死,動人飯碗肯定是要遭人唾棄的。
言默有些生氣的從草地站起身,對着身後司澤說道: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然後,在司澤哀怨的目光下,擡腳往來時的路走回去。
司澤站起身,轉身不甘的看了眼遼闊的草原,原本,他還打算跟她來個天地爲被,秉燭夜談的想法了,想不到反應這麼快。
“這麼多話,白費了。”司澤低喃,隨後,對着言默已經走遠的身影,大聲喊道:
“等等我。”喊着,朝着言默跑去。
回去,比來時的路快了些許,回來路上,她沒有要他抱。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院子,然後,在司澤還沒有任何準備下,走在最前面的言默突然加快速度,以一種堪稱瞬間移動的速度,衝進店裏,反手就將門鎖上,成功將司澤鎖在屋外。
“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在這裏過的很好,也不需要你的擔心,你也不用爲了我,留在這裏,這對你是不公平的。”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上了二樓,
如果真能那麼聽話,那就不是爲了讓言默有一點好感,從城裏跑到城外的司澤了。
他就那麼坐在外面的臺階,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就這樣,一個在屋外遙望星空,一個在屋內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長夜慢慢,剩下的時間,沒多久天就亮了。
言默疲憊的伸了個懶腰,從牀上爬了起來,只是,當她站在窗口,看到底下如同雕像的司澤,眼底是深深無奈,隨後,她又放下挑起的窗簾,退回到牀上,直挺挺重新倒在牀上,接着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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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言默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然後打開手機,一條條短信電話幾乎打爆了她的手機,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在網上發佈店鋪今天停業休整的消息。
隨後,她開始認真一個個給自己那些老客戶,發短信打電話解釋,搞完這些後,又在微博補發一條這幾天休假關門的消息。
“五天,應該夠了吧!”言默低喃,司澤那執拗的勁,沒有幾天是不會放棄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司澤沒有跟她開玩笑,在言默還在睡覺時,他已經打電話回去了墨城,安排自己不在的事情。
一時之間,墨城司家一片混亂,司父母雙方責怪這對方,但都沒有辦法。
“…”
言默整理好自己下了樓,司澤依舊還在門外,只是那吧檯上擺着的一份貼心的中餐,宣告着這扇門擋住的不是他,而是那一抹執念。
她很是無奈,她突然發現,對於司澤,霸道既守規則,又不守規則的人,她根本沒有一點辦法,難道真的又要逃?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裏,她看了眼外面司澤,果斷搖搖頭,如果說上次能成功,是趁着司澤重病,無法將手觸及到她的情況下,纔會那麼順利,現在?
言默垂頭喪氣搖搖頭,那根本不可能,司澤根本不會給她機會的,她很清楚,而且長期這樣逃跑,也不是長久之計,最好跟他講通道理,這樣她還能回去看看三個小傢伙。
聽到裏面的聲音,司澤一下子從臺階上站了起來,站在玻璃門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