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後。
司澤去到房間陪老爺子去了,言默留在客廳,陪她婆婆坐在沙發上選一些壽宴上所需要的東西。
畢竟,離壽宴時日不長了,司老爺子八十歲壽宴,對於司家來說是重要的,光是她看到的宴請全墨城八天的流水席,就是有得準備了,還有會堂布置等等,看得她的頭大。
不難怪唐萍會提前這麼多天,就開始採辦。
唐萍在一堆東西中擡頭,找出好幾疊空白邀請函,拿給言默,又給她找來了需要宴請的名額冊,道:“默默,你那份清單先別看了,幫我寫一下請帖吧!”說完,叫來了傭人,搬來了桌子。
“好。”言默笑應道,接過婆婆遞來的東西,在一旁桌子前坐下,拆開包裝,拿出空白邀請函,擺在茶几上,拿起筆趴在桌子上,開始寫了起來。
唐萍眼裏閃過笑意,再次投入清點東西中,起初,她就整理大半,不一會,便清點的差不多了。
她收起東西擡頭,看向言默,言默依舊還在不停的寫着請帖,想了想,她了張凳子,在言默身旁坐下。
“瓊洪,城北瓊家,在墨城屬於前十家族,與我們司家是供應關係。”唐萍淡淡道出言默正在寫的那份邀請人的身份。
“媽,”言默停下手中筆,不解的看着坐在身旁的婆婆,不明白她爲什麼跟自己說這個。
唐萍吩咐:“沒事,你寫。”
言默不再多想,重新將注意力放到請帖上,完成手上瓊洪這張請帖,接着寫下一個。
“趙雲生,科威集團的總裁,參與投資老城區的項目。”
“海奇釗,a市市級廳長,是你爺爺以前手下的兵。”
“張清連,你奶奶的妹妹。”
“寧夏天,你姑姑婆嫁。”
“…”
言默寫一張,一旁的唐萍就會道出那個人與司家的關係,
最後,她停下筆,看着婆婆,還是問出自己心中疑惑:
“媽,你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唐萍也沒有打算瞞她,表情充滿認真,鄭重道:“默默,媽,年紀大了,這兩年越來越力不從心了,你現在也已經正式成爲了司家長媳,有些事情,我會慢慢放手教給你了,你要上心知道嘛!”
聽到這話,言默一怔,頓感壓力翻幾十倍,握住筆的手不自覺用力,只覺得中手的請帖都在燙手。
言默慌不擇亂急忙道:“媽,你還年輕…”
唐萍打斷她的話,語重心長的:
“不年輕了,默默你也不要有壓力,現在你還有時間,一遍記不住,就都記遍,嫁給澤兒,這一步必須要面對的,我們就先從這場壽宴開始,等你忙完店裏這幾天營業,你就過來幫我忙吧!”停頓了一下,唐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指着邀請名單上的名字,道:“寫吧!”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強硬。
再謙虛有禮的唐萍,那也是司家人,當真面對事情時,那氣勢如虹,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此時,言默也感覺到了,她沒有再多言,正如她婆婆所說,做司澤的女人,就必須面臨這些,那還不如早點熟悉,更何況這是司澤爺爺的壽宴,對言默老說是不一樣的,司澤爺爺對她有多好,她一直銘記於心,親手爲老爺子準備壽宴,榮幸之至,她怎麼可能去推脫。
她拿出一張新請帖,主動問道:“媽,舒德邦,和我們家是什麼關係呀?”
“舒德邦?”唐萍低喃,看向言默所指的那個名字,許久纔想起來是那位,解釋道:“城北舒家,算是墨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不過,我們家一直沒有跟他們家有什麼聯繫的。”
言默接下話:
“那這個舒家怎麼在我們邀請名單內?”
唐萍想起早兩天前,小姑子找到她,請她加上名單這事,道:“是他們自己想來,那個舒夫人跟你小姑姑關係要好,你姑姑就請我把他們家上去。”
這麼說起,一下子言默就想起在周家宴會上,所認識的那個舒夫人,言默都這個舒夫人印象還不錯,便沒有再多問,當舒德邦寫了上去,她不知道的是,正因這次,她和司家的關係,差點走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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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言默又寫了很多份,但司家的關係網是何其的廣闊,不侷限於墨城,其他城市也不少,想一個晚上寫完是不可能的。
在九點一刻時,唐萍開了口:“默默,沒寫完的,後面有時間再寫,今天你店裏營業,想必很累了,現在去休息吧!”
“好,媽,你也早點休息。”言默是實在扛不住了,便沒有推脫,收起桌子上的東西,交給唐萍,起身上樓回到了房間,倒頭就睡,連鞋子都沒有脫。
言默知道自己沒有洗澡,脫鞋,她也不想的,但自己根本無法控制,彷彿有人封住了她的雙眼,任憑她想怎麼睜開,都無法睜開的感覺。
司澤回來,已經是十點後了,瞧見這副模樣的她,他又抱起她去浴室洗了個澡,整個過程,非常痛苦帶又非常享受兩種極端的矛盾體。
他抱她回到牀上,是一個小時之後,他抱着她躺下,想起自己看的那些報告翻來覆去,久久卻無法入睡,無奈,他又爬了起來,拿出她在車上寫的那些規劃,一張張翻看了起來,越來越是對自己老婆的欣賞,他想,要不是他制止她去職場,她一定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職場精英,他只是點播她一句,她就能把她店的地理位置,發展走向,以及在這個行業的優勢,舉一反三列出來,又重新調整了店裏人手上的安排,從份報告中,不難看出她真的是個非常心細如絲的人。
他爲自己找到這樣的老婆感到高興,要知道,做他的老婆,光是傻白甜是不夠的,他是想替他扛下所有,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些東西她可以不去做,但不能不會。
花了十幾分鍾,司澤看完報告,重新放進她的包裏,迴歸原位。
他重新回到了牀上,抱着她,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聞着她那佑人的體香,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