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大…”一進來，尋嘉歌就看到這副場景，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尋嘉歌挪步來到保鏢隊旁，環顧人羣，逮住一人輕聲問道：“少奶奶呢？顧崢山呢？”
那保鏢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情況，一過來就成了這樣情況。
尋嘉歌連續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不清楚。
又在原地等了將近半個來鍾，阿彪依舊跪在原地，司澤還是重複剛纔行爲。
不得已，尋嘉歌銀牙一咬，擡腳往屋內走去，在司澤跟前停下，小聲說道：
“司老大，你在這裏幹嘛？少奶奶，顧崢山呢？”
司澤仍舊沒有反應，連眼皮都未曾擡一下。
“司老大。”尋嘉歌以爲司澤沒有聽到，跨前一步，提高分貝再次喊道。
突然的。
司澤對着尋嘉歌腿猛然一腳，隨即心痛的將尋嘉歌踩過的白灰，用雙手小心翼翼捧起，嘴裏嘀咕着：
“默默，對不起，又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我要是早一步發現，你就不會被踩…”
尋嘉歌懵了，來不及反應，直挺挺朝後倒去。
幸虧，跪在一旁的阿彪，手腳利索接住了尋嘉歌，不然，要是這樣摔下去，不傻也會變成白癡。
好一會兒，尋嘉歌回過神，立刻爬起，在阿彪身旁盤膝坐下，看了眼簡直魔怔般的司澤，沉聲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說完，又指了指地上一堆灰，接着繼續說道：“那堆灰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來找少奶奶嘛！少奶奶人呢？司老大怎麼對着那灰自言自語？”
一次性拋出這麼多問題，阿彪張了張嘴，犯難，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問題，又該從何時起。
“司總手中就是少奶奶。”阿彪只有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哈哈…”尋嘉歌覺得聽到天大笑話，昨晚還活蹦亂跳的人，怎麼可能瞬間化爲灰燼。
他是怎麼都不相信的。
笑着，笑着，視線轉移到司澤的身上，嘴角僵硬的往下滑。
向來淡定如斯的司老大，這反應，不可能是假的，他一定是有什麼方法確認過了的。
難道，那堆白灰就是言默？
逐漸的，尋嘉歌笑容滿面的表情，轉變無比悲痛。
“哇…”
一聲哭喊聲，響徹天地，嚇得衆人一大跳。
“閉嘴。”司澤森冷道：“再哭割掉舌頭，你吵到默默了。”
尋嘉歌立馬捂住嘴巴，瘋狂搖搖頭，保證一定不再哭。
見司澤又重新收回視線，尋嘉歌對地上白灰就是一陣叨叨。
“言默啊，你怎麼就這麼丟下司老大了，沒有你，司老大怎麼活呀！我們怎麼活呀！你就這麼忍心，看着我們生活在司老大銀威逼迫下，言默你就快回來吧！只有你，才能震得住呀！言默啊…”
衆人看尋嘉歌與看怪胎一樣，這種情況還能這麼來，還是總裁性格好，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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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滾出去。”司澤刺骨冰涼說道。
“司老大…”尋嘉歌開口，想做最後一絲掙扎。
司澤小心翼翼的，將最後一碗白灰，倒入缸裏，再蓋上，完成所有後，在大家以爲司澤不會再開口。
突然的，司澤轉頭，血紅雙眼盯向所有人，發了瘋般“刷”的站起身，將手中的小碗砸在地上，厲聲道：“通通都給我滾。”
“司總…”衆人齊生想說些什麼。
“聽不見嗎？我叫你們滾。”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尋嘉歌，他們都是尊崇老爺子調來的，在少年不能做主時，他們自然是聽從，唯一有特權的尋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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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已滅，除了懸在半空的房梁，基本沒有什麼危險，尋嘉歌知道，對於司老大，這房梁沒什麼危險可言，現在司老大情況，不確實需要冷靜一下。
“都退走。”尋嘉歌站起身，朝後擺擺手，所有人有條不紊往樓下退。
“你，也走。”司澤冷聲對着，還在地上跪着的阿彪，咬牙沉聲道。
“司總，這次責任在我，請你責罰。”阿彪態度堅決。
“你的懲罰自然不會少，等我安頓好默默，看她想怎麼罰你，就怎麼法。”司澤不在乎道。
阿彪將頭低的更低，整張臉都將要貼在焦黑地面上了。
“我希望。”司澤掏出手帕，開始一點點擦拭，血跡斑斑的雙手上污痕，聲音冰冷：“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這樣的司澤，阿彪不敢違背，思索片刻，終究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托住麻木雙腿，一步步往門口走去。
經過門口時，碰到又從外面進來，滿臉綻放光彩的尋嘉歌。
“你的苦日子要結束了。”尋嘉歌拍拍阿彪肩膀，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阿彪還在想對策，沒有在意。
尋嘉歌經過客廳，來到房間。
“是我平時對你們太有善了，所以，聽不懂話，對嗎？”司澤頭也沒擡，冷聲道。
“不是，司老大，顧崢山打了電話過來，說少奶奶在他那裏。”尋嘉歌興奮喊道。
“什麼？”司澤陡然擡頭，手帕從手中滑落，不可置信道：
“在哪裏？”
尋嘉歌再次說了遍，報出放位，話還沒有完，司澤人影已經不見，迅速下了樓，往這尋嘉歌所提供的位置，大步走去。
一天的心情，彷彿坐過山車，起伏跌宕差距太大了。
此刻，司澤整個心，才稍微放了下來，腳上如踩上風火輪，飛速而去，不帶停歇的，恨不得立馬飛到小丫頭身邊。
看到她安然無恙，活潑亂跳的站在他面前。
“司老大，你慢點。”尋嘉歌不停在後面追：“都說了，嫂子命硬着了，不會有事的。”
尋嘉歌聲音戛然而止，及時殺住步伐，才避免撞上突然停止的司澤。
“司老大，你不是急着看嫂子嗎？怎麼停下了…”尋嘉歌話出一半，咔在喉嚨，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看着不遠處的情景。
尋嘉歌剛想拉住司澤，司澤已經重新擡腳往顧崢山所在位置走去。
“笨死了。”尋嘉歌懊惱的拍了拍自己嘴巴，這老天爺太會耍人玩了，真的是一場歡喜，一場空，司老大怎麼受得了。
無法，尋嘉歌又認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