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帶你回家

發佈時間: 2024-11-10 16:4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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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的飆車來到老城區外,司澤看着瀰漫滿天黑色霧煙,饕餮烈火不斷焚燒着,握住方向盤的手陡然收緊,彷彿一記重錘敲打在心臟,痛到窒息。

整個小區已經被拉上警報線,所有車輛人員是不能入內,以防不測,司澤目光一凜,剎車一踩,一個漂移,車子準確無誤停在警報線一釐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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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停下,阿彪站車窗外,自責的低下頭,身上黑衣,破爛不堪,臉上滿是碳黑污漬,手臂更是好幾處燙傷,看起來很是狼狽。

司澤迅速下車,着急詢問:“怎麼回事,默默呢?”

“司總,對不起,少奶奶她…”

“帶路。”沒等阿彪說完,司澤冷聲打斷。

人已經進入警戒線內,阿彪緊忙跟上,爲司澤指引路線,嘴裏也在不停彙報今早發生的情況。

老城區面積並不小,從最外層,到巷子最深處,一路上斷有雜物從高空砸落,地面也全是亂七八糟的,經過阻礙,越往深處,火勢越大,溫度也越發高。

在阿彪指引下,兩人來到言默她們所進入的房屋外,已經感受不到冬季寒意,高達四十幾的溫度,以及火辣辣的灼燒感。

四周身穿飄逸橙救緩服,頭戴安全帽消防員們,不停搶救已經被燒的不成樣的房屋。

忽然間,

有人看到司澤他們,一箇中年消防員扯開嗓子喊道:“走快,這裏危險”

司澤看了眼沒有不理會,轉而對着阿彪冷聲問道:

“就是這裏?”

“是,司總。”阿彪點頭。

二話不說,司澤環顧四周,來到一旁,扯下,居民晾在竹竿上的被套,跑到屋腳下,將被套放入水缸裏打溼,隨即用水也將自己澆透,披上被套,飛快的衝進熊熊烈火中。

“司總,危險,”

阿彪驚駭喊道,擡腳跟上,又被火勢逼退,

在即將進入房屋樓梯間,那個中年消防員一把拉住,怒罵道:“你瘋了,我跟你說,裏面全是高度數白酒,很有可能出現第二次火勢爆發,萬不能進去。”

“我聽你那跟班說,你朋友她們是最先進去的,距離現在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現在就算救出來,人也沒了,你不能那麼傻,裏面太危險,而且,經過我們檢測,裏面已經沒有生命體了。”

“不可能。”司澤瞬間雙目赤紅,狠狠瞪着說話的中年人,一掌推開他,沙啞的:“就算沒有,我也要帶她回家。”

說着,不等中年人有反應,一把奪過中年消防員手中消防斧頭,迅速踏上樓梯,上了樓。

“瘋子。”中年消防員咒罵一聲,便沒有再去管司澤,開始繼續清除易燃物品,截斷火勢。

不一會兒,警戒線外,又跑出一個人影,也是不要命的往裏衝。

“喂喂,年輕人,不要衝動,不要命了。”中年消防員大喊,還來不及去擋,人影像陣風一樣,跑入屋內,不見蹤跡。

“今天這是怎麼了,平時見到這種情況都是往外跑,今天反而全部不要命的往裏面跑進去。”中年消防員嘀咕,連忙聯繫了救援隊。

這邊,司澤一上二樓,直奔言默她們所在的方位,方纔,阿彪提過。

可惜,到了二樓,一扇防盜鐵門擋住他的去路,鐵門被一把鐵鏈大鎖從外鎖死,而裏面木製房門已經燃起熊熊烈火。

司澤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司總”看到這種情況,剛上來的顧崢山也紅了眼,不可置信說道:“她們在裏面?”

從外鎖死,裏面的人根本沒有出逃的可能,屋裏火勢,也是堪比整棟屋子裏,最爲嚴重的,如果還有人,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

司澤臉色難看,沒有回答顧崢山的話,揚起手中斧子,朝着鐵鏈鎖,一刀斬下,“刷”的一下,鐵鏈斷成兩段。

“你下去,裏面火太大了,太危險,她們如果在裏面,我會帶她們出來的。”司澤對着顧崢山丟下一句話,一腳踹開被燒成殘骸的大門,擡腳人走了進去。

顧崢山知道自己在這裏,只會增加司澤分心,司澤是常年呆在部隊裏,身上本事,他們都清楚,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幫不上忙,爲了不增加司澤負擔,轉身迅速下樓,退了出去。

“默默,你在嗎?”司澤着急喊道,進入屋內的,大量煙霧遮蔽了視線,強忍着眼睛不適,快速搜索客廳,沒有看到人影。

頓時鬆口氣。

沒在就好,隨即心又提了起來,靈敏避開房頂砸下來的東西,邁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往房間而去。

司澤來到房門口,放眼望去,已然是大火過後,磚石牆面雖然保留下來,卻被大火焚燒成焦黑,看不出房間原本樣貌,牀鋪,衣櫃,屋內一切木質易燃品,全部化爲滿地殘骸,

當視線觸及原先是牀鋪方位,司澤瞳孔一縮,陡然後退一步。

世界靜止了,他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忘記高溫灼烤皮膚帶來火辣辣的痛,忘記刺痛雙眼,心裏眼裏只有廢墟中那片粉色衣角,他認識,那是他在疆城送給她的衣服。

撿起那塊衣角,司澤輕輕吹掉上面灰塵,悲痛欲絕閉上雙眼,斗大顆眼睛自眼角掉落下來。

許久。

司澤才找回聲音,雙手捧起衣角親了親,笑道:

“默默,我來帶你回家。”說完,蹲下身,赤手空拳,一點點扒開地上滾燙的殘骸,直至一堆白灰顯露出來,司澤心中僅存希望,消失殆盡。

他,真的永遠失去了她。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救援隊的呼喚聲,以及滅火水槍聲。

眨眼間,整個屋子火勢被熄滅,一羣救援隊走了進來。

領頭的男人最先開口:

“司總,你快走,這裏很危險。”

司澤充耳不聞,依舊蹲在那裏,低着頭,用傷痕累累雙手,一捧一捧將白灰裝進罈子裏,時不時一滴滴淚珠掉落,打溼白灰,一股難以形容悲傷,蔓延在空氣中。

剛走進來的保鏢們,從來都沒見過這樣小心呵護,溫柔至極模樣的司澤。

阿彪推開人羣,往裏面走去。

“碰”的一聲,阿彪一聲不吭,重重跪在司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