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在別的地方。”言默在西班牙,那裏每年幾乎都會下大雪,世界被裹上一層銀裝樣子,如小平說的,真的很美,言默突然期待幾天後雪了。
“是吧!等下雪了,塞裏木湖湖面會結很厚的冰,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在上面滑雪溜冰,很好玩的,”小平興奮說道,男孩子本性就喜歡,危險又刺激的遊戲,湖面溜冰很吸引小平,他每年都會去玩。
言默雙眼散發出異樣神彩,顯然是非常感興趣。
後來,
小平還介紹很多適合冬季遊玩的景色,有些是言默去過的,有些原先計劃去,因爲突發搶劫,當時沒去成的,還有些她都沒有聽過很小衆的地方。
司澤就在一旁靜靜聽着,含笑看着這一幕,他不是個不善言辭之人,言默與小平對話,司澤插不上嘴,但是很看到言默小笑得這麼開心,他的心情也跟着高興。
幾人在愉快氣氛,度過一個上午,小平直到下午,被通電話叫回了部隊,臨走時,還一副意猶未盡模樣。
以至於後面很多天,小平都會來看司澤,一呆就是大半天,有天更是到了天黑才走。
到後面,司澤都想開口趕人了,但小屁孩,每天都會變着花樣逗的言默很開心,司澤也就任由他去了。
“小澤,你這傷口癒合很不錯。”譚教授看着司澤逐漸恢復的傷口,點頭說道:“小何,準備東西,今天可以拆線了。”
得到命令,小何護士走了出去,很快,端來拆線需要的工具。
除了頭天晚上,司澤傷口裂開,後面幾天恢復都非常好,恢復速度超出常人,在第五天便能拆線了。
“麻煩譚教授了。”言默感激說道。
這一幕,言默不敢看,轉身看向窗外。
譚教授戴上手套,接過小何護士遞來的剪刀,替司澤拆腹部傷口上的線,譚教授雖已到花甲之年,速度可不慢,拆線整個過程花了不到五分鐘。
“好了。”譚教授取下手套,叮囑言默:“傷口暫時別碰水。”
言默應道:“好的,譚教授。”
“沒事,小言你也別叫我譚教授了,你跟小澤一樣,叫我譚爺爺吧!”譚教授笑道。
這幾天,這小姑娘不辭辛苦,任勞任怨照顧司澤,他是看到眼裏的,也難怪,司老頭,天天找他們這些老友,炫耀孫媳婦。
“譚爺爺。”言默乖巧喊道,
“嗯,你跟小澤都是好孩子。”譚教授稱讚道,神情變得落寞起來。
這細微變化,恰巧被言默捉摸到了。
待到譚教授與其他人離開,言默問了司澤原因。
司澤道明緣由,言默心中疑惑解開了,她從見到譚教授就好奇,明明是跟姥爺一輩的,早該退休了,爲什麼還在工作。
原來是譚教授自己申請不退的,原因,他是個空巢老人,無兒無女的,回去也是一個人,所以,他寧願呆在醫院裏,
司澤說道:“按譚爺爺的話說,幹到他幹不動爲止。”
後來,司澤還跟言默說了譚教授那傳奇一生。
“你怎麼知道這些?”言默疑惑問道。
“爺爺告訴我的,爺爺跟譚爺爺是好多年好友,小時候經常我,說起他們年輕時的事蹟。”見言默聽得津津有味,司澤沉思了一會,擡頭看了眼門口,壓低聲音說道:
“其實,譚爺爺,是爲了個女孩終身未娶的。”
言默在牀頭坐下,眨着大眼睛,好奇心完全被司澤勾起了。
司澤開始訴說,雖然很俗套,卻依舊震撼人心,譚教授的愛情故事。
在那個年代,全國勝行給子女定娃娃親,讓譚爺爺終身不娶的那個女孩,就是譚教授父親給他定的娃娃親。
他們和所有的娃娃親一樣,兩人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譚教授當時也一度以爲,女孩長大一定會是他的妻子。
但是,
在譚教授十四歲那年,家中遭逢鉅變,昔日對譚教授很好的岳父,忽然也改變了風向,對譚教授諸多嫌棄。
不久以後,更是找藉口,讓兩人退了親。
言默能想象,那段時間,一定是譚教授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父親被抓,母親被逼瘋,被迫與未婚妻退。
“退親後,女孩傷心欲絕,一度想跟譚教授遠走高飛,是譚教授不願意,心愛之人跟着他受苦,更不想委屈她,承諾待到功成名就之時,一定來會娶她。”話到這裏,司澤停住了,沒有接着繼續往下說。
言默急忙催促:“後來呢?”
“不知道,爺爺沒提過了,爺爺只說譚爺爺與女孩錯過,等譚爺爺回去的時候,那個青梅竹馬嫁給了別人,爲了她,譚爺爺終身未娶。”司澤搖搖頭,他不是個擅長講故事的人,也不是喜歡聽故事的人,這些年,要不是老爺子時不時在他耳邊感慨,他不一定記得住這麼多。
沒有聽到最後,言默很惋惜,如同譚教授一生,雖然很精彩,也讓人敬佩,同樣的,也讓人惋惜,遺憾。
“所以,默默,咱們要好好走下去好嗎?別錯過了來後悔。”司澤突然話鋒一轉,深情款款注視着她。
話題轉變的太快,言默一時反應不過來,迷離的眼神看向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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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澤一把緊緊抱住言默,在她耳邊沙啞說道:“默默,那份合同我們作廢好不好?”
她雖然答應跟他試試,但司澤心裏很清楚,到目前爲止,兩人相處方式,還是按住這合同來的,她什麼都算得清清楚楚,就是不想欠他的。
她說過的,如果不合適,就按住合同約定的來,這也證明了,她隨時都有可能會跟他離婚。
以前,他覺得這份合同對她是個保障,對他亦是如此。
因爲他的身邊,沒少糾纏他的女人,以前甚至有女人,追到部隊上去了。
司家,對他保護的很好,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會有漏網之魚,知曉他的身份。
所以,對於言默,他一開始也是有懷疑的,
不然解釋不通,爲什麼會那麼巧,他在疆城救了她,一個月後,他回到墨城相親,相親對象偏偏是她。
當時,
他對她第一印象是很好,但他也怕,她是蓄意接近他,爲了他的身份,與錢,現在這個世道,這種女人無處不在。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司澤早已經看清楚言默的爲人,早就想解除這份合同,移開懸在頭頂這把,隨時決定他生死的巨斧,他才能徹底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