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言默低頭，看着按壓傷口的紗布，一點點被血沁透，心疼問道。
司澤不想讓她擔心，朝着言默扯了扯脣角，笑着說道：
“一點都不痛。”
看到司澤笑，言默急忙喊道：
“司先生，別笑，你剛纔就是因爲笑，傷口才裂開的。”對於司澤笑，言默都有陰影了。
“好。”司澤聽話的收斂笑容。
言默不知道，司澤傷口裂開，不單單是因爲笑的原因，第一次掙扎坐起身時，他的傷口便被牽扯到了，後來二度大笑，動作過大，引起腹部陣動，從而再次牽動傷口，造成傷口再次大出血裂開的。
這時，
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一位頭髮花白，身體健壯的老教授，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小何護士。
老教授來到牀前，說道：“我看下。”
“譚爺爺，麻煩了。”司澤客氣說道。
“小澤，你先別說話。”譚教授鄭重吩咐。
言默急忙後退，老教授拿開紗布，再次查看司澤腹部傷口，對着站在他身後小何吩咐道：
“準備一下，需要再次縫針。”
“好的。”小何護士得到命令，跑了出去安排，
譚教授也走了出去，走之前對言默說道：“再按一會。”
言默照做。
不到一會兒。
外面來幾個人，把司澤推了出去，言默緊跟着，來到五樓手術室外，目光司澤被推入手術室。
她又往回走了一大段路，找到洗手間，站在洗手檯前，一遍又一遍清洗手上的血，不知多少遍後，關上水籠頭言默才罷手。
確定洗乾淨後，言默擡腳出了洗手間。
忽然的，言默一陣目眩，急忙扶住牆壁，緩緩蹲下。
“小姐，你沒事吧！”
有個值班護士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牆角蹲着的言默，上前關切詢問。
言默擡起身頭，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有點暈血。”
“嗯，我扶你起來，到外面透透氣，要是很嚴重的話，我給你找醫生給你開點藥。”護士扶起言默，關心道。
“沒事，不嚴重，過會就好了。”言默搖搖頭說。
確定言默沒有大礙，護士離開了，她在角落裏待了會，也起身往手術室走去。
傷口再次被縫針，很快的，在言默到達手術室門口，手術室門便被打開，司澤被護士推了出來，外面等待的小何護士接過，與言默兩人把司澤推回了病房。
一起回到病房的，還有譚教授。
譚教授：“小姑娘，你是小澤女朋友吧！”
言默與小何護士齊力，將病牀恢復原位，她又替司澤蓋被子。
或許是麻藥後勁還沒過，司澤除了在手術室門口看了言默一眼，雙眼沒有睜開過。
“是的，譚教授。”言默承認。
譚教授別有深意看了眼言默，再看看躺在牀上司澤，續而開口交代言默，術後需要注意事項：
“小澤醒了，你告訴他，他術後需要多休息，不能過度操勞，要忍耐。”
小何護士掛吊瓶動作一頓，嗤笑出聲。
譚教授瞪了眼小何，小何連忙閉上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知道嗎？小姑娘，年輕人血氣方剛，爲了身體着想，還是要剋制點的，你在旁也要都加勸導，”譚教授意有所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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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默在這方面是空白的，但也不代表她蠢。
何況，譚教授說的如此骨露，她怎麼可能不懂。
明白譚教授說的是什麼意思，言默頓時雙頰通紅，尷尬點點頭。
她只想快點結束與譚教授對話。
至於去解釋，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只會更尷尬的。
後來，譚教授還告知一些，防止感染的基本常識，離開了病房。
經過一番折騰，時間到了將近早晨五點了。
因爲今晚是第一天，司澤需要掛一晚消炎吊瓶，陪護人需要特別留意，言默一晚沒睡。
以前父親做肩膀手術，言默陪護過，她很清楚，所以，她才義不容辭留下。
這個點在墨城，天都開始亮了起來，這裏，此刻窗外還是漆黑一片，疆城是全國最西端，這裏的天亮比墨城要晚兩個小時。
言默扭了扭發酸的脖子。
這時，司澤麻藥勁過了，慢慢轉醒。
他一睜眼，便瞧見沙發上，滿臉憔悴的言默，司澤既心疼又感動。
司澤說道：“默默，睡牀上來。”
老人常說，病榻前最能看清一個人人心。
她雖然從來沒說過愛他，但做出來的事，卻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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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得以這樣的嬌妻，足矣。
言默翻白眼，那病牀是比，平時她在醫院看到的牀，要寬要大，但說要躺下兩個人，還是很擠的，何況還是纏滿紗布的司澤，她根本不敢碰。
“我有牀的。”言默從沙發上站起身，拿起摺疊牀打開，擺到窗下，鋪好牀鋪。
窗邊離他距離，挺遠的，中間感覺還能擺兩張牀。
這個距離，司澤不太滿意，說道：
“窗邊有風，冷，往裏面來點。”
“窗戶關着的，哪裏來的風。”疆城風是挺大，也不至於隔着窗戶還能吹進來。
“可是…”
“沒有可是。”言默打斷司澤的話，在櫃子裏找來棉被，開始鋪牀，她是不會跟他睡在同一張牀上的。
她執意如此，
司澤沉銀片刻，了當說出心中所想：“默默，我想你離我近點。”
言默想起了譚教授的話，臉一陣通紅，她輕口一聲，嚴正義詞說道：
“譚教授說了，你需要多休息。”言默，頓了頓，改變了說詞：“在這前一個星期內，避免劇烈咳嗽，大笑，大幅度動作都是不可以爲的。”
“嗯。”司澤應道，忍住笑，他就知道這丫頭會改掉譚教授的話，他們的談話，司澤一字不漏聽在耳裏。
有麻醉藥的影響，司澤沒有睜開眼。
司澤仍舊不想放棄，說道：
“所以，你應該離我近點，這樣我說話就不用大聲，避免牽動傷口。”
這理由找的真是完美無缺，言默一時之間，既不知道任何反駁，
無奈，言默將鋪好的被子搬到沙發上，將摺疊牀往司澤病牀方向，挪了挪。
“再過來點。”
言默擡頭看了眼司澤，認命的又，挪了一下。
“還是不夠，再過來點。”
言默這次直接不甩他，鋪上牀，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