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建業眉頭皺了下,他走到王安然面前,擋住了吳盛東的視線。
王安然鬆了口氣,她真怕被吳盛東那視線看穿。
對於宋建業的動作,吳盛東只是輕笑了聲:“宋同志,想必王姑娘這一路也辛苦了,我先讓人帶她去休息。”
話落,便招手喊來了一個下屬,那態度,強硬到不容置疑。
宋建業沉默了兩秒,轉頭同王安然道:“你先去休息,我待會兒在來看你。”
王安然閃過一絲嗤笑,這波虛情假意,真是演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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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反抗,轉身同那下屬離開了。
宋建業目送着她走遠後,才收回了視線。
吳盛東看向他,勾了勾嘴角:“別是捨不得了。”
“有什麼捨不得的。”宋建業尋了個地坐下,滿臉的無所謂:“女人嘛,多的是,有用的時候玩玩哄哄,沒用的時候……呵呵。”
還留着幹嘛。
吳盛東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這話說得對,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就沒幾個將兒女情長看得重的。”
閒聊兩句後,宋建業問起了正事:“現在情況怎樣了?”
吳盛東揉了揉太陽穴:“對你來說,有些不太樂觀。
從今天早上開始,王家,陸北辰,都以開啓了地毯式的尋找,幾乎發動了所有的力量。
黑白兩道,警方,軍方都有出動。”
說實話,這麼大的陣仗,他也見得不多。
可見剛剛的那個小姑娘有多重要。
這對於他們來說,既有利,也有弊。
“現在,搜尋的範圍還在京市以內,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擴展到周邊,至於這裏,以他們的能力,估計最多也就能撐個兩三天。”
宋建業眉頭緊蹙:“看來我們得儘快行動了。”
吳盛東點頭:“對,免得夜長夢多。”
說罷,他起身拍了拍宋建業的肩膀:“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好好休息。”
宋建業一愣,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不滿,他笑了笑:“哪能讓吳爺你一個人操勞呢,我這身體還能扛得住,不用休息,該乾的事還得幹。”
吳盛東也笑了下,一笑過後,他朝帳篷外喊了聲:“有成。”
話音剛落,周有成便打開門簾進來了:“大哥。”
吳盛東點頭,吩咐道:“帶宋同志去休息……”
他微頓了下,又笑道:“宋同志可是咱們的大功臣,你們可要招待好他。”
周有成應道:“我知道了,大哥。”
他轉身看向宋建業,很熟稔地勾着他的肩膀,將人往外帶去:“宋同志,我帶你去休息,順便好好放鬆下。”
宋建業滿眼的不甘,他怎麼能不明白吳盛東的意思。
不讓他參與接下來的計劃,明顯是要架空自己。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緊咬牙關忍下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盯着宋建業遠去的背影,吳盛東嘲諷地冷笑了聲,他招了招手。
身後,張平峯立馬上前:“大哥,您說。”
吳盛東眼裏閃過一絲殺意:“盯緊點,等陸北辰那邊有結果了,就解決了吧。”
張平峯低頭回道:“好的,大哥。”
……
王安然從剛剛的帳篷出來後,就被帶到了另一個十分狹小的帳篷。
領路的人扔下她後,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帳篷裏,瞬間只剩下她一人了,不過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王安然鬆了口氣,一改之前的膽怯害怕,瞬間鎮定了下來。
她轉身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後,認真思索着,在看到吳盛東的那一刻,她對他們的計劃隱約能猜到一些了。
他們真正的目標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陸北辰,而她可能就是一個佑餌,通過她來佑惑陸北辰,以達到某種目的。
王安然越想,心裏忍不住越擔憂,吳盛東此人一點也不好對付,如今還拿捏着她……
不行,她不能在等回京市行動了,得想個辦法,儘量早點逃出去。
想到這裏,王安然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來到帳篷門簾口,悄悄將簾子掀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向外看去。
所有帳篷都緊挨着一起,周圍隱約有人影在閃動,很明顯是看守站崗之人,只是在夜色下,她一時無法具體看出這些人有多少。
除了這些外,離自己帳篷不遠的地方,還有兩個男子,他們看似在閒聊着,只是視線一直暗中盯着她的帳篷。
不出所料的話,這兩個人是專門來盯她的。
一圈掃下來,王安然輕輕放下門簾,轉身回到了剛剛坐的地方。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裏面有一瓶迷藥,是不久前,她從宋建業那裏順來的。
眼下自己想要逃走的話,光靠這點東西還不夠。
王安然撐着額頭,壓抑心底愈來愈烈的焦慮,越到這樣的關鍵時刻,就更應該冷靜。
忽然,一個想法從腦海中閃過,她猛地站起身向帳篷外走去。
意料之中的,剛出帳篷就被人攔住了,是盯着她的那兩個男子中的一個。
“吆,王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大晚上的深山裏猛禽多,你要不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男人說着,掀開了門簾,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安然沒有動:“我要去找宋建業。”
雖然一時還想不到宋建業對她有何意圖,但從他之前的一系列虛假的討好行爲,可以看出,自己對他來說,用處應該不小。
這點,她完全可以利用。
男子直接開口道:“宋哥這會在忙着呢,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他剛剛聽二哥的手下說,二哥正想法子在灌醉那個宋建業呢。
怎麼能讓這死丫頭現在去打攪此事。
王安然頓了下,沒有理會男子的話,繼續向前走。
腳步剛跨出,男子就橫出一只手臂攔住了她。
他目光兇狠地看着王安然:“我勸王姑娘還是識相乖乖點,這裏可不是你能任性的地方。”
王安然沒有絲毫退讓:“我現在就要見宋建業。”
她此刻的執着,雖然重在見宋建業,但也有試探的成分。
她想試探清楚吳盛東的底線,在自己還有點用的情況下,他對自己的容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