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想不出個頭緒來,許世傑只能先壓下心裏的疑慮,他同陸北辰道:“謝謝,這件事我知道了。”
趙九廷那人,他雖未接觸過,但爲人還是知道一二。
被他打聽,估摸不是什麼好事吧。
陸北辰回了句“客氣”了。
十幾分鍾後,許世傑緩緩取下了他頭上的針:“感覺怎樣?”
陸北辰緩了一口氣:“好像沒感覺出太大的變化。”
許世傑笑笑,仔細地給針消毒:“一次感覺不出什麼也正常,差不多鍼灸三次,就能明顯感覺到變化了。”
他將擦好的針放回了原盒子中,又寫了副藥方:“口服的藥還得繼續喝,搭配鍼灸才能效果更好。”
許世傑說着喊來學徒,讓拿着藥方去抓藥,他又同陸北辰叮囑了幾句。
待藥抓好後,王安然與陸北辰便離開了。
從診所出來時,兩人手裏提了不少東西,有陸北辰的藥,還有一盒茶葉與一瓶祛疤的藥膏。
當然,後面兩個是許世傑專門送給王安然的。
王安然原本不收的,但架不住許世傑太熱情,根本讓人無法拒絕,無奈只能先收下了。
她思索着,要準備點怎樣的回禮纔算合適。
陸北辰沉眸看着她手裏的東西:“這許大夫對你倒是挺不錯的。”
這句話中,別提夾雜了多少的酸意。
王安然擡眸嗔了他一眼,得了,某個霸道又小心眼的男人又有情緒了。
不過他這句話倒是說得挺有幾分道理的。
她也覺得許世傑對她有些特別,當然這特別與某人想的那些男女之情的事一點關係也沒。
王安然又低頭思緒了起來。
陸北辰見她只是擡頭撇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更覺得心堵了,就連腳下的步子都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只是還沒兩步,衣袖就被一只小手拽住了。
“別走那麼快,我跟不上。”王安然揚起小臉看着他。
陸北辰“哼”了聲,降下了速度,心想這會,某個小姑娘該哄他了吧。
然後幾秒過後,他並沒有等來想象中某人軟軟糯糯的撒嬌聲,反而聽到了一句讓他想要嘔血的話。
“陸北辰,你說我給許大夫回什麼禮合適?”
王安然不喜歡欠別人的,所以有些能還的人情,早點還了爲好。
陸北辰氣的呼吸都滯了下,他還以爲她一直不說話是在想什麼呢,原來是想着給別的男人送什麼呀。
好氣!
“不知道。”
愛送啥送啥去,不管他事!
王安然小聲嘀咕道:“要不也送點茶葉,我看他挺喜歡品茶的。”
陸北辰臉色冷冷的不搭話。
喜歡茶葉?
哼,看得挺仔細的。
王安然見他不說話,便又詢問道:“你覺得怎樣?給點建議唄。”
“不怎樣,沒建議!”
男人兇巴巴地回了她六個字後,打開車門上車了。
當然,提前也給她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王安然望着男人的模樣,有些忍不住想笑。
真的,她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小氣又亂喫飛醋的男人。
不過,心裏蠻開心的。
王安然上車關好車門,傾身湊近某人,親了親他,又伸出兩指壓在她嘴角,向上推了幾分。
軟着音調道:“別拉着臉了嘛,黑沉沉得讓人看着怕怕的。”
陸北辰瞥了她一眼,沒有開口,不過冷硬的臉色卻柔了好幾個度。
王安然的手依舊在他臉色使着壞,扒拉着他的嘴角,想要揚成最漂亮的弧度。
陸北辰想要甩開她的手,只是剛一動,就被嬌滴滴的聲音制止了。
“別亂動。”
兇巴巴地唬完人,王安然繼續自己的動作。
陸北辰無奈,只能配合她的動作。
待男人嘴角的笑容自己滿意後,王安然才收回了小爪子:“這就對了嘛,你看笑起來多帥。”
她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臉親了又親:“還酸嗎?”
男人“勉爲其難”地點頭,心裏早已經甜得樂開花了。
王安然坐直了身子:“對了,陸北辰你那邊有沒有好一點的茶葉?”
“……”陸北辰發動汽車,半晌才悶悶地從咬着的牙縫裏擠出一個“有”字。
話落,他想了想:“這事你別管了,我準備回禮。”
與其讓她花心思去弄這些,還不如自己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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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男人的話,她樂意地點了點頭:“行,那就交給你了。”
陸北辰見此,心中的鬱悶才消失了:“我待會就讓人給許大夫送過去。”
免得她在惦記這事。
王安然應着:“好。”
兩人剛到家,便見王謹然在等他們。
“大哥,你來了。”
王安然下車,徑直走向了他。
王謹然眉頭蹙了下:“然然,你腿還傷着,怎麼亂跑。”
王安然笑道:“大哥,已經沒事了。”
王謹然不贊同她這話:“這才幾天,怎麼能沒事,好好養着,別到時落下什麼後遺症,有你好受的。”
王安然俏皮地眨了眨眼:“我知道了,大哥。”
在兩人談話間,陸北辰已經拿着鑰匙打開了門:“大哥,進屋坐。”
王謹然應了聲,三人一同往屋內走去。“然然,昨天孟家那位是不是來你這邊了?”
王安然點頭:“嗯,來了,無功而返。”
王謹然聽了這話,笑了:“他在爺爺那裏也無功而返。”
“他還去找爺爺了?”王安然沒想到他毅力蠻強的,在自己這裏碰了壁還去找爺爺。
王謹然道:“人沒去,給爺爺打電話了。”
“不過你放心,他們最近都沒空煩你了。”
他說完,解釋道:“媽給外公打電話了,讓外公給那位及他兒子都找了些事做。”
那些頗爲繁瑣的事,夠那兩位忙呼一陣子了。
王安然笑眯眯地點頭:“媽和外公真好。”
王謹然有些酸酸的道:“我就不好了?”
王安然十分狗腿道:“大哥最好。”
一旁的陸北辰不樂意了,他看着某人,目光幽怨不已。
明明某人十幾分鍾前,才說自己最好了,這纔多大會的功夫,就又變樣了。
哼,果然最擅變的人還是她。
王安然察覺到他的目光,將小手悄悄塞進了他掌心,輕撓了幾下。
男人瞬間被安撫了不少。
一進屋,兩個大男人就去談事了,被丟下的她獨自去了前院的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