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
啊,這……貌似也不是不可以嘛。
撞回去,聽着就挺不錯的。
她點了點小腦袋,活動身子邁步向前,那樣子像極了被大人撐腰的小孩。
老太太眼見他們要來真的,到底是害怕了,懦懦地說道:“別,我道歉。”
她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起這死丫頭的來勢洶洶。
反正,該鬧的也鬧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低頭,朝王安然道了歉。
鬧劇結束,各自離去。
回去的路上,王安然一直垂着頭,不說話。
陸北辰單手握着方向盤,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柔聲哄道:“不氣,下次在有人敢欺負你,立馬還回去。”
王安然悶悶地“嗯”了一聲,她是在想剛纔的事,但並不是爲此生氣,而是生出了幾分疑慮:“陸北辰,你有沒有覺得那老太太是故意的?”
故意撞她,然後又故意將事鬧大。
越想,越覺得如此。
陸北辰挑了挑眉:“看出來了。”
所以他纔想着讓小姑娘撞回去的。
“……”王安然轉頭看向他:“所以,她這樣做是想幹什麼?”
陸北辰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讓人查查。”
王安然點了點小腦袋:“好。”
兩人到店裏時,已經九點多了。
王安然催促着陸北辰去後院熬藥,她則是待在店裏工作了。
今天的客人沒有昨天多,她便整理着單子,準備趕製衣服了。
店裏目前只有一臺縫紉機,很明顯是不夠用的。
王安然思索着,還是決定再買三臺,她打算自己以後就專心設計服裝,畫圖紙,至於客戶定做的衣服,則交給幾個學徒去縫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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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學徒,平日裏輪流留一個招呼客人的,剩下四個就可以做衣服了。
這樣想着,她就恨不得立馬去把縫紉機買回來,只是手頭沒票,只能先忍着,打算等陸北辰來了問問他。
昨天一下子來不少單子,再加上之前的,王安然幽幽嘆了口氣,有的忙得了。
她看着一衆單子,按順序先做文工團的那些。
昨天馮萍萍來時,給她帶了回信,說是文工團的幾個領導都已經看過她畫的圖紙了,完全沒問題,可以做了。
坐在工作臺前,正在埋頭工作,忽然眼前的光線被人擋住了,王安然停下手裏的動作擡頭看去。
宋建業!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宋建業,這廝是想幹嘛?
宋建業抿了抿脣,看着一臉警惕的王安然,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安然……”
王安然挑眉看着他,沒應也沒回話。
宋建業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疲倦,他最近不知多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靜等幾秒,見王安然不想搭理他,又不得開口道:“我想跟你問件事。”
王安然視線在他眼底的青色上掃了一圈,隱隱有了猜測,她脣瓣微動,淡淡地吐了個:“說。”
宋建業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幾天,只要我一閉眼,就會陷入夢境……”
夢中他與她,有着截然不同的結局,她爲他斂去脾性,溫下了眉眼。
他們之間的糾纏從未停止,她對他的喜愛是那樣純真執着,一心一意爲他謀劃,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會想方設法捧到他面前。
他盡情地享受着她爲他帶來的一切肆意揮霍的她對他的愛,直到最後……
每每醒來,他都會躺在牀上仔細回憶着夢裏的另一種人生。
那一幕幕越來越清晰的畫面,深深地刻畫在了他的腦海,不停地反覆播放。
宋建業垂頭,掩着眼底的情緒。
夢境與現實的所有的轉折點都發生在那夜。
那夜,他親手設計的那一切,如願取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與她再無糾纏。
但他那些絢麗的人生也至此而終了。
宋建業整理着思緒擡頭在看向王安然:“你說,夢境是不是現實的寫照?”
夢裏的場景是那樣的真切,那些身處的感受是那樣的讓人難以忘懷。
那些種種,都讓他直覺曾經一定發生過。
而後,被人改寫,讓他們的人生軌跡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王安然瞥着他佈滿血絲的雙眸輕笑了聲:“沒事少做點夢,畢竟都是些不切實際幻想的白日夢。”
她冷漠地收回目光:“現實就是現實,沒有寫照,也不會出現那些虛無縹緲的事。”
宋建業撫着眼簾,遮蓋起了眼底的黑沉:“不,那些不是虛無的縹緲,而是發生過的。”
“王安然……”他輕聲低喃:“不該如此的。”
宋建業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安然後便離開了。
王安然有些煩躁地瞥了眼他的背影,收回視線後,繼續低頭工作,只是頗有些靜不下心。
“他怎麼來了?”
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王安然轉頭看去,不知何時,陸北辰已出現在了她身後。
此時,他正盯着宋建業即將消失在巷子拐角處的背影皺眉。
王安然單手撐着眉心,搖了搖頭:“不知道。”
誰知道宋建業那廝要發什麼瘋?
一次又一次跑來和她說那些,也不知道要安什麼心。
“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異樣?”
陸北辰收回視線,回道:“沒有。”
盯着宋建業的人,並沒有傳回來什麼消息。
王安然按了按額角:“算了,不想了。”
收起思緒,她擡眸,眨巴着大大的杏眼,一臉認真地望着陸北辰:“藥喝了沒?”
陸北辰點頭:“喝了……”
他微頓,眉頭蹙了下,用頗有些撒嬌的語氣繼續道:“喝了一大碗,好苦。”
“……”王安然踮起腳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良藥苦口。”
她歪着小腦袋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待會出去給你買糖,以後喝完藥,給你喫糖。”
陸北辰垂眸,盯着靠在他胸膛的小姑娘:“不想喫糖。”
他視線在她微微張開的脣瓣上游走,喉嚨不受控制地滾了滾:“想喫其他。”
男人嗓音忽然暗啞低沉,引得王安然在他喉嚨處多看了兩眼。
她很好脾氣地問:“其他是什麼?”
唔,他想喫什麼,她就買什麼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