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看着時間也不早了,轉頭看向陸北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
陸北辰道:“聽你的。”
“……”王安然懶懶地窩在沙發上不想動,於是提議道:“我們留在家休息。”
裴淑芳巴不得女兒待在家裏呢,所以聽了女兒的話,立馬說道:“就是,小陸,這太遲了路上也不好走,不如你和然然留家裏過夜,明天剛好一起和謹然去找許大夫。”
媳婦和岳母都發話了,陸北辰自然只能乖乖點頭了。
王安然雖然嫁人了,但她的房間依舊保留着原來的樣子,而且一塵不染的,很明顯是每天都在打掃着。
撲在自己舒服柔軟的大牀上,她幸福地眯起了雙眸。
陸北辰關上房門,走到牀邊坐下,揉着她陷進被子裏的小腦袋:“洗洗睡覺?”
王安然點了點小腦袋:“你先去洗,我待會。”
陸北辰看着她犯懶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去洗漱間。
他收拾得很快,沒多久就洗完了。
王安然依舊趴在牀上不想動,她餘光看着向她走來的男人,黑眸轉了轉,翻身伸出雙臂撒嬌道:“要抱抱。”
陸北辰怎麼可能會拒絕她這要求呢,放下手裏的毛巾,過來就將她從牀上抱起了。
王安然雙臂圈着他的脖子,軟軟的嗓音指揮着他:“要去洗漱間。”
“好。”
男人強有力的手臂牢牢抱着她,步伐穩健地來到了洗漱間。
他垂眸看着她,眼底柔情一片:“然後呢?”
王安然小腦袋靠着他的胸膛:“刷牙洗臉。”
陸北辰淺笑了聲,將她放在洗漱臺上,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牙刷擠上牙膏,又拿着杯子接好水放在一旁。
隨即將人圈進懷裏,端起杯子送到脣邊,柔聲道:“張嘴。”
王安然乖乖照做,喝了口水,含在嘴裏打了幾圈,扭頭探身吐在洗漱池,轉頭看着男人眨了眨圓溜溜的杏眼。
陸北辰拿着牙刷抵在她脣瓣前示意她張嘴幫她刷牙,完事後,又接着溫水擺好毛巾,仔細地爲她擦臉。
洗漱完,更是好人做到底,直接將她抱回了牀上。
享受完小孩般的待遇後,王安然心情很不錯地同某人說了句:“陸北辰,晚安啦。”
話音落下時,她已經閉上了眼眸。
只是,下一秒她又睜開了。
至於原因嗎,當然是因爲那雙落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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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然縮了縮身子,毫不客氣地將那兩只大手全扒拉了下來。
她咬着紅脣兇巴巴的道:“陸北辰,明天要早起。”
末了,又威脅地補充了句:“你今晚要是敢再那樣,以後就別想在上牀!”
陸北辰目光幽幽地望着她:“我就摸摸,摸摸而已。”
王安然:“……”
我信你個鬼!
“老實睡覺。”
她說完,就翻身再次閉上了眼睛。
陸北辰幽怨地嘆息一聲,沒敢再造次,將人圈進懷裏,親了親她的眉心:“好吧,睡覺。”
明晚再來!
幸好醞釀着睡意的王安然不知他心底的想法,不然鐵定送他下牀。
她最近睡眠很不錯,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
一夜好夢。
翌日,心裏惦記着事的王安然早早就起牀了。
喫過早飯後,便讓大哥帶她和陸北辰去找許世傑了。
來到招待所,見到許世傑時,王安然還是忍不住小小的驚訝了下。
原小說中,對許世傑的描寫不多,只是說他醫術了得。
她原以爲中醫醫術了得的人,應該是鬍子白花花的老爺爺那種的,倒是沒想到會是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男子。
王安然望着自家大哥,默默地暗想了下,會不會是找錯人了?
許世傑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般,衝她淺笑道:“我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王安然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許世傑目光從她身上收回,問道:“哪個是病人?”
陸北辰回道:“是我,許大夫。”
許世傑點頭:“說說你的症狀。”
陸北辰回想着身體的不適:“雙眸時不時短暫性的失明,還有頭疼,也是短暫性的,基本和失明的頻率是同步的……”
他詳細地將自己感覺到的都說了出來。
許世傑認真地聽完,拿起牀上的枕頭充當臨時的脈枕:“把一下脈。”
陸北辰伸出胳膊將手落在了枕頭上。
許世傑把脈的同時繼續詢問着:“之前有做過治療嗎?”
“沒有。”陸北辰想想又說了句:“做過檢查。”
“檢查結果帶了嗎?”
“帶了。”
許世傑點頭,沒有再問,過了一會,他收回手:“我看看檢查結果。”
檢查結果是王安然帶着,她聞言,連忙取出遞給了許世傑。
許世傑接過,低頭仔細看了起來,看完後,又起身繞到陸北辰身後,對他頭部的傷做了檢查。
“這傷有點重啊,瘀血已經壓上視覺神經了。”
他坐回椅子上看着陸北辰:“實不相瞞,你這傷,我也沒完全的把握。”
陸北辰怔了下:“您有多少把握。”
因許世傑的話,王安然心都揪了起來,她緊張的看着許世傑,幾乎是屏着呼吸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許世傑沉思着,顱內瘀血移動,這點很麻煩,他想了片刻,給出了一個保守的回答:“對於失明的症狀,我只有五成把握,不過,保命的話,沒什麼問題。”
王安然聽着這話,頓時鬆了口氣,這結果,要比之前好多了。
陸北辰沉沉地問了句:“最差的結果是不是雙目永久失明?”
許世傑點頭:“是,按照目前瘀血的移動,你隨時會面臨這個情況。”
他頓了頓:“所以,你這傷,最好是別再拖了,不管是手術也好,還是保守治療也罷,都越早越有利。
建議你們好好想想,儘快選擇治療方案,治療吧。”
這基本已經不用選擇了,陸北辰回頭看了眼王安然,收回目光同許世傑說道:“麻煩許大夫了。”
許世傑點頭,拿出紙筆:“給你先開點藥。”
他低頭,邊寫處方邊耐心的說道:“你這個治療過程比較長,等喫完這兩天的藥,在過來看。
到時根據病情在調整藥,喫上一週左右,大概就能配合鍼灸了,兩者相結合,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說到這,他藥方也寫好了,將藥方遞給陸北辰後,又好心提心了下:“去寬街那邊取藥吧,我這方子裏面有幾味藥比較稀缺,估摸也就那邊纔能有了。”
陸北辰接過藥方,點頭道謝:“多謝你了許大夫。”
從招待所出來後,他們便去取藥了,途經一處公交站時,王謹然喊停了車:“然然,北辰,我還有事,就不隨你們過去了。”
陸北辰道:“大哥,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在這等等,待會有人來接。”王謹然說着下了車。
陸北辰見此,也就沒在強求:“那我們先走了,大哥。”
王謹然朝他們揮了揮手:“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