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剛到店裏,送材料的人就來了,今天是最後一批了,送完,裝修用的材料就全齊了。
她看着將材料收拾好,付完錢,送走幾個工人後,同牛大力叮囑了幾句,便回家了。
陸北辰手底下的人挺靠譜的,值得信任,也不需要監工什麼的。
王安然回到家後,竟意外的發現家裏有人,她還以爲陸北辰提前回來了,沒想到進門後,纔看到是許久不見的婆婆何秋月。
王安然微愣,淺笑着打了個招呼:“媽,你回來了。”
第一次做兒媳,她真有點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和這位婆婆相處。
因爲之前的那些事,說真的,心裏還是會彆扭。
“誒。”何秋月應了聲:“然然回來了,快進屋涼會,看這曬得滿頭大汗的。”
王安然點頭,進了主屋。
何秋月給她倒了杯水,隨後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閒聊着:“去市裏了?”
王安然“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何秋月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詢問,而是隨意又拉起了其他家常。
說實話,對於這個兒媳,她心裏是感激的,因爲如果沒有兒媳及她家人幫助的話,兒子是沒辦法那麼快回隊裏的。
但又因爲這個兒媳,她與兒子生了隔閡,所以,心裏也難免會存幾分怨氣。
這次是好久沒見兒子了,她有些不放心,就回來看看。
婆媳兩個都心存芥蒂,雖表面看都在淺笑地嘮家常,相處很不錯。
但實則,尷尬中帶着莫明氣氛的空氣,在兩人之間涌動着。
聊了一會後,王安然主動道:“媽,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會。”
何秋月點頭,笑道:“瞧我,拉着你都忘時間了,快去吧。”
她頓了下,又問了句:“下午想喫什麼?我做。”
王安然淺笑着回了句:“都可以,您看。”
回屋後,她並沒有休息,而是歇了歇腿後,繼續幹活了。
……
下午六點多,陸北辰就回來了,一進屋,就看到王安然窩在窗邊的吊椅裏,捧着本書,認真地看着。
嘴角不禁彎了彎,他發現,小姑娘是真愛這個吊椅呀,只要一有時間,就窩在裏面,蜷縮着身子,像發懶的小貓般。
也不知道小姑娘在看什麼,那麼投入,連有人進來都未曾發覺。
陸北辰輕步向她走去,俯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看什麼呢?”
“你回來了?”王安然將書籤夾進剛看的那一頁,合上了書,遞到他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陸北辰接過,看了眼書名《服裝剪裁法》,嗯,不懂。
他隨手將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出一張椅子坐下,長臂一揮剛想將小姑娘從吊椅撈出抱會,就見小姑娘唰地一下子躲開了他的手。
王安然瞪向他,沒忍住又伸出小腳踹了他一下:“別碰我。”
陸北辰一愣,起身擠進吊椅裏:“這是怎麼了?”
王安然捶了下他的胸膛,嬌嗔道:“還不怪你。”
她撩起披散着的頭髮,指着自己的脖頸:“看看你乾的好事,我今天一天都沒臉見人。”
嗚嗚,不止今天一天,也不知道這些痕跡幾天才能消下去。
陸北辰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伸手將她擁進懷裏,下巴抵在她肩頭,低聲道:“彆氣,我錯了。”
王安然癟了癟嘴:“一點誠意都沒有。”
“嗯,那怎樣纔有誠意呢?”男人說着忍不住又湊近,親了親她的脖頸。
小姑娘修長白皙的脖頸鎖骨分明,似乎總是帶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心醉神迷。
“還親!”王安然紅着小臉在他腰間捏了一把:“你怎麼能這樣。”
她這遮都遮不住,怎麼好意思見人。
陸北辰嘆息一聲:“唉,我也不想這樣……”
他頓了頓,垂眼看着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呀,誰叫你這麼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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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聽着似乎頗有些委屈的味兒。
王安然:“……合着這還怪我了?”
陸北辰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王安然笑了,被這臭男人給氣的,她伸手去推他:“你走,離我遠遠的。”
男人怎麼肯,擁着她的雙臂更緊了:“乖,我錯了,彆氣了,氣着了我還心疼。”
他思索着:“要不,你捶我幾拳,消消氣。”
王安然:……
“你全身上下都硬得跟石頭似的,我捶你,手不疼呀。”
“這倒也是。”陸北辰整個人又貼上了她:“那你說說,怎樣才能消氣?”
話音剛落,他立即補充了句:“除了讓我走。”
王安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就沒見過這麼無賴且愛粘人的人。
她換了個說法:“那你從我的視線消失。”
男人想都沒想到扔了句:“做不到!”
“唉,那我就繼續氣着唄。”王安然嘆了口氣:“反正又沒人心疼。”
陸北辰黑黝黝的眼眸閃了閃,忽然伸出大掌捂住了她的眼睛:“這樣就可以了。”
“噗嗤——”王安然沒忍住笑了笑:“陸北辰,你這是掩耳盜鈴。”
陸北辰勾了勾嘴角:“管它呢,反正你說的我做到了,你不能再生氣了。”
王安然無奈,勉強點了下頭,其實,心裏哪有什麼氣,就是想讓臭男人長點記性,下次不許這樣了。
嗯……就算想留什麼痕跡,也別留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嘛。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兩個幼稚的扯皮的人。
何秋月的聲音傳來進來:“辰辰,然然,喫飯了。”
“知道了,媽。”
“好的,媽。”
陸北辰與王安然不約而同的迴應了聲。
“走吧,去喫飯。”陸北辰鬆開她,起身向她伸出了手。
王安然將手搭在他手上,被他拉了起來。
兩人打開門,一同向正屋走去。
行至正屋門口時,陸北辰突然側身,嘴上噙笑,飛快地親了下身旁的小姑娘。
恰好同一時刻,何秋月端着菜,向正屋走來。
王安然嚇得心跳似乎都頓了下。
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獲的錯覺,還有種當着人家母親的面,勾飲人家兒子的錯覺。
她不自覺地移動了好幾步,遠離某個故意使壞的男人。
尷尬地扯出一個笑臉,王安然抿了抿脣,乾巴巴地喊了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