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纏在一起的兩人像是沒有意識般,這樣的動靜都沒能讓他們停下來。
怒火中燒的林芳紅提起椅子就要砸去,可又怕不小心傷到兒子,又忍着放了下來。
她四下尋找,目光落在門後的臉盆架子上,只見上面放的盆裏盛着半盆水,這是高檔飯店專門給食客備的洗手水。
她一個跨步上前,端起盆,朝交纏的兩人潑了過去,壓低嗓音嘶吼着:“王安然你這個踐玩意,還不放開我建業。”
突降的水終於讓荒唐中的兩人停了下來。
宋建業毫無焦距的眼恢復了絲清明,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又驚嚇地差點跳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他做了什麼?
他慌亂地扔掉懷裏的人,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媽,趕緊走,快走。”
昏昏沉沉的大腦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離開這個葬身之地。
王安然如今是有夫之婦,而且陸北辰如今也歸隊了。
兩人是的婚姻,比常人更被保護,這……這分明是要讓他去死。
林芳紅也反應了過來,對呀,當務之急,是趁着還沒有人發現,跑路要緊。
顧不得太多,她抓起兒子的手就要往外衝。
就要這時,包廂的門再次被人打開,那力道大的直接讓兩扇木門成敞開之姿,屋內的場景更是盡顯無餘。
“啊——”
下一秒,尖叫聲響徹了整個京都飯店,驚得飯店內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隨即都不約而同地紛紛朝聲源處飛奔而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驚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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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就是所有人都傻眼了,畢竟任誰也沒想到會在大白天,飯店這種公共場所內看到這樣讓人面色發紅的一幕。
當然,傻眼的不止衝過來的這些人,還有想要跑路的三人。
他們驚恐地看着站在門口尖叫的王安然,隨後都僵硬地扭頭去看剛被宋建業甩在地上的人。
也是這時,他們才發現地上躺的那個女人竟是劉雅蘭!
一時間,空氣彷彿都安靜了下來。
“唔……”打破這片安靜的還是此時才悠悠轉醒的劉雅蘭。
她睜開眼睛茫然地看着屋頂,又緩緩移向四周,當看清門口圍着的人以及人羣最前方的王安然時,忽然猛地想起什麼瞳孔驟然一縮。
僵硬着脖子機械般地低頭看去——
“啊……”
劉雅蘭再也控制不住慌亂地縮着身子尖叫了起來。
爲什麼會這樣?誰能告訴她爲什麼會這樣?
她蜷縮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去夠衣服,絕望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從眼中溢了出來。
再次響起的尖叫聲讓處於呆愣中的衆人都回過了神。
飯店的負責人驅散了圍觀的羣衆,同時也關上了包廂的門,算是給裏面的人都留了兩分體面。
他揉了揉陣陣發痛的頭,在他們店裏出了這樣的事,他估計也會受牽連吧,還有店裏的名聲,肯定也會受損。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值個班還能遇到這樣的破事。
劉雅蘭很快就套上了衣服,她發瘋似的拉開門向王安然衝去:“王安然,是你,是你陷害我的對不對?”
“劉同志,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王安然側身躲開她,清澈的眼神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劉同志,我知道你受了刺激,所以才這般,這般……嗯,那啥,可你也不能誣陷我呀。”
“我就肚子不舒服,出去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回來就看到了那樣的事。”
她拍着胸膛,語氣可憐地嘀咕道:“我也是被嚇到了,所以才控制不住叫出了聲。”
“再者,今天我之所以來這還是你因爲你再三懇求,我心軟才答應的。”
“你要是覺得有人陷害你的話,大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調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不……”慌亂而又想壓低的驚吼聲率先從林芳紅的嘴裏冒出:“不,不能報警,不能報警。”
這要是一報警,她兒子這輩子豈不是都毀了嘛。
然而,她話音剛落,宋建業就開口反對道:“報警吧。”
他黑沉的臉色極其難看,雙眼冰冷得絲毫沒有溫度。
聯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身體所發生的不適,還有什麼是不能明白的。
宋建業目光看向王安然,眼底寒意愈濃。
多麼熟悉的一幕啊,回想之前,他不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將她推給陸北辰的嗎。
而如今,是報復在他身上了?
假若如此,他何不利用這一點來威脅王家呢?
王安然同樣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原以爲他也是參與者,不過聽他這話,貌似也是個受害者?
她收回目光後又看了一眼劉雅蘭,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這是要反目的節奏?
還真是有趣呀!
此時,最慌恐的莫過於劉雅蘭了,她強壓下心底不停翻涌交織的恨意與不甘,扯住宋建業的胳膊,祈求道:“建業,不能,不能報警呀。”
“我們結婚好不好?對,我們結婚,你不是說過想和我領證嗎?我們現在就去行不行?”
宋建業很不理解她的行爲:“爲什麼不能報警?雅蘭,我們都是無辜的受害者,被歹人陷害至此,如今唯有警察,才能還我們清白。”
作爲“歹人”的王安然直接笑出了聲,她轉頭看向一旁的飯店負責人:“同志,麻煩你派人喊警察過來可以嗎?”
“可以。”飯店負責人十分爽快地應下了,
他招手就要喊工作人員過來安排,說真的,他也十分贊同報警。
“不——”劉雅蘭大喊着衝過去攔住了他:“不報警,我們不報警,這是一場誤會。”
她朝宋建業嘶吼着:“建業,你說句話攔住他們呀。”
宋建業真搞不懂她:“雅蘭,你怎麼回事?”
這麼好的可以用來威脅王家的機會,他怎麼甘心錯過。
就在這爭執之際,一道沉穩威嚴的聲音忽然傳來:“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擡頭看去,當然也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劉雅蘭,似乎不用看她就很清楚來人是誰。
只見,不遠處一位器宇軒昂的老人領着一衆人走了過來。
人羣中,王安然一眼便看到了走在最後方的陸北辰。
沒辦法,他長得太出衆了,即便有那麼多人在前面壓着,也無法遮住他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