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飯店。
眼看約定的時間已到,卻還遲遲不見王安然的身影,劉雅蘭心急如焚,感覺自己嘴角都要冒煙了。
她不由地暗自猜想,難不成王安然那死女人知道了什麼,所以要放她鴿子?
可不應該呀,爲了避免再出現什麼差錯,所有的事都是她親自經手的,除了她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知曉了。
亦或者,從一開始,那死女人就沒打算來,答應的話只是爲了誆她?
等待的時間煎熬無比,劉雅蘭腦海中一個接一個不好的想法蹭蹭地往出冒。
一旁坐的宋建業也等得十分不耐煩了,他“啪”的一下將手中的茶杯擱在餐桌上,轉頭看向劉雅蘭:“雅蘭,怎麼回事?王安然怎麼還沒來?”
語氣中充斥着滿滿的質問。
話落,又繼續道:“是不是你同她說錯時間了,又或者有其他什麼地方沒有和她講明白。”
字字句句都在指責她辦事不力。
劉雅蘭聽着這些話,本就煩躁不已的心更是生出了濃烈的怒火。
前世就是這樣,但凡他交代的事,她只要稍微辦得不好,就會迎來各種斥責,怒罵,甚至是捱打。
也就是她眼瞎,扒拉着這樣一個破爛玩意還以爲是寶,捨不得放,所以一再隱忍。
重生歸來,這樣的氣,她再也不要受了。
劉雅蘭掃了他一眼:“宋同志,要不你來安排這些?親自去邀請王安然?”
她語氣雖然和平時沒有多大的區別,可被眼簾遮掩下的眸底早已寒意翻涌了。
宋建業聽聞,冷哼一聲,沒有再接話,讓他親自去找王安然?怎麼可能,他不要面子了?
劉雅蘭厭惡地擰了下眉頭,既慫又蠢,前世要不是她一直替他謀劃,他能坐上那個位置纔怪呢。
壓下心中的怒火,她安撫道:“建業,你也彆着急,許是王安然有什麼事給耽誤了,待會就來了。”
今天這枚棋子還有重用,她得先稍微“捧”着點,等過了今天,呵呵……估計過不了多久,世上就會再無此人。
當然這番話同樣也是自我安慰,爲了今天的這頓飯,她費了多少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不管怎樣,劉雅蘭都絕對不允許計劃之外的任何事發生。
宋建業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依舊十分不悅:“最好是這樣。”
兩人都沒有在說話,目光不約而同地盯着門口方向。
隨着時間推移,仍不見王安然蹤影,劉雅蘭內心徹底崩不住了,刷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我去找她。”
她垂着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今天這頓飯,王安然必須來,她若不從,她不介意在使些手段。
劉雅蘭還沒走兩步!門口就忽然出現了道身影。
看清來人時,她懸着的心終於落回了一半。
“安然,你來了。”
劉雅蘭很熱情地迎了上去,臉上笑意盈盈,只是再怎樣,都無法掩飾那眼底的虛僞。
王安然淡淡地點頭“嗯”了聲,目光落在包廂坐着的宋建業身上,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劉同志,沒想到你還約了其他人呀。”
“安然,我聽劉同志說,你要來,就厚着臉皮也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不待劉雅蘭回覆,宋建業便搶先一步開口了。
一段話,很巧妙地說出“因爲你要來,我纔來”的意思,同時也與他人撇清了關係。
宋建業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王安然,腦海裏全是剛剛她一步步走來時的畫面。
那驚豔的打扮,高雅的儀態,完全刻在了他心上。
不虧是世家大族精心培養的小姐,完全是他人無法相比的。
宋建業此時心中除了懊惱還是懊惱,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些呢。
作爲他人的劉雅蘭早已嫉妒得要死了,她沒想到王安然一出現,宋建業就跟丟了魂似的,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
這怎麼可以!自己的舔狗,怎麼可以衝別人搖尾巴呢。
她緊緊攥着雙手,努力維持這臉上的笑意,很熱情地去挽王安然的胳膊,順勢不動聲色地隔開宋建業的視線:“就是,安然,建業聽說你要來,纔跟着來的。”
仔細去聽,就會發現劉雅蘭這話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
說完,她又繼續道:“建業說,之前有些事,也同你產生了些誤會,想要藉着今天的這頓飯,解除下誤會,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王安然躲開她伸過來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我要是介意呢?”
話落,空氣彷彿都突然僵住了。
劉雅蘭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她動了動嘴,一時被王安然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話噎得不知該如何回覆。
宋建業就更別提了,他完全沒想到王安然會嫌棄他,臉色變了又變,真想甩袖離開,可想起去東北農場的事,又生生忍了下來。
他咬了咬牙,一時也無言以對。
幾秒後,王安然輕笑一聲:“瞧你倆,我也就開個玩笑而已,你們不會介意吧。”
劉雅搖了搖頭,扯出一抹笑:“怎麼會呢。”
“就是,我怎麼會和你介意這些呢。”宋建業臉上掛着溫和的笑,他拉開身旁的椅子:“安然,快過來坐。”
王安然挑了挑眉,就近拉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悠悠開口道:“不好意思,最近嗓子不舒服,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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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左擁右抱的宋建業壓根沒聽出她話裏的深意,只是有些氣惱她駁了自己的面子。
切,果然是不懂風情的木頭樁子,都給她與自己可以親密接觸的機會了,還這麼木訥,無趣!
“既然這樣,那你就坐那吧。”
宋建業聲音冷了幾個度,給了機會不懂抓住,那他便收回。
反觀劉雅蘭,則是完全聽懂了王安然話裏的意思。
不就嫌棄宋建業周圍的空氣都被他給污染了,所以纔不想坐在他旁邊。
她有些驚訝,不只是王安然這飛昇的罵人水平,更多的是對待宋建業的態度,很不合理。
劉雅蘭暗自打量着王安然,明明前世從始至終,這女人對宋建業都是一副愛得要死要活的態度,怎麼現在就這般嫌棄了呢?
難道是知道了宋建業的德性?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就被劉雅蘭拋之於腦後了。
因爲等不急的宋建業已經開始頻頻給她使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