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都這樣了,他並不認爲,他們倆會走到她說的那一步。
陸北辰活了快三十年也從未對誰心動或者有想法過,唯獨王安然是個例外。
她會牽動他的情緒,會讓他失控。
似乎,只有和她在一起,生活纔會變得有意義。
他也是想了好多,才決定說出昨晚那番話的,所以不管怎樣,她註定都只能是他的。
王安然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其實並不想和陸北辰有過多金錢方面的來往。
雖然他們說試試,但結果如何,誰又能知曉呢,萬一不合適還得分的話,錢財之前牽扯這麼多,到時鬧起來怎麼整。
從古到今,情侶,夫妻之間,類似的事件多得數不勝數。
但是很明顯,陸北辰不喜歡她與他分得那麼清楚。
心思轉了一圈後,王安然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應了個“好”字。
算啦,就聽他的,以後不說那些讓他生氣的話了。
至於他給她的錢,她單獨找個本子,暗地裏記清楚,以防萬一就行了。
收回視線,王安然繼續看向前方,工作日的街上,行人並不是很多。
幾分鐘過後,陸北辰偏頭看了眼安靜不在說話的她:“想什麼呢?琢磨怎麼在把錢還給我?”
他就不明白了,小姑娘爲什麼對錢的事,非要這麼執着。
王安然白了他一眼:“那有。”
她小聲嘀咕:“有錢不要,傻瓜呀?”
這話,她也不知道在說誰呢。
陸北辰低笑了聲:“說的對。”
王安然:……
要買的東西她都早已整理了出來,到百貨大樓後,王安然便根據腦中的清單一一購買。
首先要買的就是布,來到買布的地方,看着櫃檯上的那些布,一時不知該買哪種料子的好。
猶豫幾秒後,她伸手摸了摸那些布料,選了兩種手感最好的,各少買了些,沒辦法手裏的布票不多了,她得省着點花。
接下來,王安然又來到一個賣輔料的櫃檯前,買了幾根針,幾卷與布料顏色相同的線,還有鈕釦,拉鍊之內的東西。
付完錢,剛準備離開,無意間撇了眼櫃檯的角落,一些堆放在一起的布條進入了視線。
她腳步頓了下:“同志,這些貨怎麼賣?”
工作員看了一眼她看的布條:“這哪是什麼貨,都是混在其他布中帶進來的。”
工作人員走過去隨手扒拉了一下那些布條:“這麼小的塊,能做些什麼呀。”
領導讓放在這,看能不能處理掉,多少賺點也行,總比壓在庫房佔地兒好。
可這些布條雖色彩好看,但畢竟太小做不了什麼衣服,放在這好多天了都無人問津。
工作人員收起思緒轉頭看向王安然,這是這麼多天,唯一一個問這些布條的人:“同志,你要是想要的話,給五毛錢,全部拿去,也不要票。”
趕緊把這些處理完,她也好向領導交代。
王安然一聽,頓時眼睛就亮了:“同志,我要。”
這些布料雖小,但只要利用得好,絕對可以給她帶來豐厚的利益。
就在剛剛幾秒鐘的時間,她已經想了好幾個關於這些布料的用途。
在她身後的陸北辰看了一眼那些破布,有些嫌棄地皺了下眉頭,他湊近王安然,低聲道:“你是不是沒布票了?我那還有,要不咱們明天帶着票再來市裏逛,買好的布。”
他的小姑娘,怎麼捨得讓她用這些。
王安然知道他誤會了,便解釋道:“我有其他用途。”
陸北辰看了幾眼那些布條,實在想不出能做些什麼。
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既然小姑娘想要,那就拿着吧。
反正他這兩天要去鄉下,回來的時候給她多帶點布料之類的東西就行了。
工作人員很快就將那一堆布料打包好了。
陸北辰接過東西,看着王安然:“還要去買什麼?”
“然然!”
王安然剛想回陸北辰,身後就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回頭一看,她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懷安,你怎麼在這?今天不上班?”
裴懷安向她跑了過來:“上呀,我這苦命的工作,哪能不上,剛同百貨大樓的領導談完事。”
他徑直走到王安然身側,熟練地接過她手裏提的小包:“你來逛街買東西?都買好了嗎?”
王安然點頭:“差不多了。”
裴懷安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快中午了:“行,那我帶你去喫飯吧。”
他說着就要同王安然離開,轉身之際,瞥了眼陸北辰:“然然,他是誰?和你一起的嗎?”
陸北辰沒等王安然開口,便自我介紹道:“我叫陸北辰,她的愛人。”
說話的同時,他伸出了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樣貌端正,穿着不菲,與小姑娘甚是相熟!
泛酸!
裴懷安聞言,認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撇了撇嘴,伸出手與他握手:“你好,我是……”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便深吸了一口氣:“陸北辰是吧,挺有勁的。”
裴懷安似笑非笑,陸北辰是吧,好樣的,可惜你玩完了。
王安然聽了裴懷安的話,看向陸北辰:“你幹嘛了?是不是用力捏懷安了。”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越想越覺得可能。
陸北辰見她維護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裏更堵得難受了,當然,手勁也更大了。
他定要好好收拾下這個突然冒出,像花蝴蝶一樣粘着他的小姑娘的小子。
王安然被他那幽幽的眼神盯得,既想笑,又覺得無語。
得了,某個醋罈子八成又打翻了。
這男人真是的,她又不是人民幣,咋可能人人都喜歡呢。
伸手拍了拍陸北辰的胳膊:“行了,快放手,他是……”
介紹的話剛到嘴邊,便被打斷了。
“然然,我手好疼。”
裴懷安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氣了,他手腕猛然發了下力,借用巧勁掙開陸北辰的手。
然然的這男人,悶壞得很。
他故意將自己印着通紅指印的手伸到王安然面前,一頓控訴:“然然,我感覺我的手骨都碎了,他剛纔一直在用力捏我。”
手是真的疼,不然他肯定和眼前的這廝一決個高低。
裴懷安又瞥了眼陸北辰,哼,他的手可不是那麼好捏的,怎麼着也得付出點“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