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一通翻找下來,還是沒能找到車鑰匙。
她頗爲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有些泄氣地垂頭,自言自語道:“身上沒有,帳篷中也沒有,到底是在哪呢?”
“什麼在哪?”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王安然下意識地擡頭看去,竟是宋建業已經掀開門簾進來了。
她眼眸轉了轉:“我說你在哪去了呢?”
“有點事,去了趟山下。”宋建業含笑地走向她:“聽周有成說你找我?”
王安然點頭“你不是說要帶我回京市嘛?什麼時候走。”
她嫌棄地掃了一眼四周:“這破地方我一點也不想呆了。”
宋建業似乎心情很不錯,他一把摟住王安然的腰,笑道:“快了,不出所料的話,明天就可以往回走了。”
王安然聽得心頭一緊,她問回京市的時間,更多的是在試探,由此來推算他們行動的時間。
明天就能走,意味着今天后,她這個用來威脅陸北辰的人質也就用不到了。
這樣下來,可以肯定,他們會在今天,拿她來對付陸北辰。
王安然臉色不受控制地變了下,她忍着腰間的那只鹹豬手,一咬牙主動“抱”住他,嬌聲道:“你真好。”
說話間,她雙手上下其手,不動聲色地在宋建業身上摸索着。
王安然暗暗發誓,在試最後一次,要是在找不到鑰匙,那她就只能改變計劃了。
不管怎樣,她都不能讓這些人利用她來傷害陸北辰。
突然,王安然小手一頓,雙眸一下子亮了起來。
找到了!
這廝竟然將車鑰匙在貼身衣服裏放着,難怪自己昨晚在衣兜裏沒找到。
王安然黑珍珠般的眼眸閃了閃,她一把推開宋建業。
原本還享受她主動投懷送抱的宋建業明顯不悅了。
他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不滿道:“怎麼了?”
“你剛從山下回來,一定口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王安然“柔柔”地笑了笑,轉身去倒水了。
這賢惠的模樣再次讓宋建業心花怒放。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王安然這般體貼討人呢。
嘖嘖,真是錯過太多了。
宋建業心裏想着小九九,要是自己之前沒有聽信劉雅蘭的挑撥與王安然鬧翻。
那些職位與榮譽,統統都已經落入自己手中了。
唉,以後說什麼也不能再便宜別人了。
想到這,宋建業盯着王安然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
今天過後,陸北辰即將從這個世界消失,而劉雅蘭,需要的話,他也會讓她消失。
自此,作爲同樣喪偶的他與王安然,在一起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王安然還不知就這麼短的功夫,宋建業腦子就轉了這麼多。
她倒了滿滿一杯水,端着向宋建業走去,在快要接近他時,突然腳底一滑。
下一秒,滿滿的一杯白開水就全部落在了宋建業身上。
“唔……”
滾燙的開水帶來的燙痛感,讓宋建業忍不住悶哼出了聲。
他臉色瞬間鐵青一片,怒火更是無法壓制:“王安然,看你乾的好事!”
王安然掐着手掌忍着想要破口而出的笑聲,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纔怪。
她可是特意選了最燙的開水,以報剛纔那伸出的鹹豬手之仇。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重要的目的。
王安然嬌弱地擡眸:“真的對不起,你快將衣服換下來,免得在燙着了。”
宋建業牙齒都快咬碎了,不過,他此時也顧不得發脾氣,連忙去扯被開水浸透的衣服。
王安然則是很乖巧的出了帳篷,給他騰地。
她沒有走遠,而且站在門簾外,仔細地聽着帳篷裏的聲音,同時計算着時間。
估摸得差不多時,立馬掀開門簾進去了。
宋建業剛套好衣服,就見王安然進來了,他沉着臉,剛準備與她算賬,就見她拎起了自己剛脫下了的衣服。
“這會太陽正好,我趕緊將這溼衣服拿出去給你曬曬。”
王安然丟下這句話,便提着衣服出了帳篷。
趁着沒人注意,她快速拿到車鑰匙並藏了起來。
至於那衣服嘛,隨手扔到一旁的樹枝上就行。
回到自己所待的帳篷後,王安然看了下時間,接下來還得等一等了。
時間過得有些漫長,焦急的在帳篷裏轉了不知多少圈後,她終於迎來了開飯時間。
林子端着一碗不知什麼的湯湯水水以及一個饅頭走到進來。
他將飯甩給王安然後,沒多說一句話便轉身出了帳篷。
王安然目送着他出去後,立馬將昨晚研磨好的藥粉放進了那碗湯水裏。
不得不說,劉雅蘭找的藥挺不錯的,無色無味,讓人難以察覺。
將藥粉緩緩攪拌均勻後,她放在那張十分撿漏的臨時桌子上,便不再管了。
通過昨晚以及今天早上的觀察,王安然瞭解到,眼下這羣人被困在山裏,輕易不敢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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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使得了他們的食物比較短缺,基本是不會浪費的。
每次給她送來的飯,她不喫的話,那個叫林子的男子一定會幫她解決掉,當然,陳虎利偶爾也會喫點。
王安然想着,嘴角揚了揚,不出所料的話,今天這碗加了料的飯菜也一定會進入這兩人的肚子。
屆時,她就可以利用這一點,離開這營地了。
沒多久,林子便進來收拾碗了,看着原封不動的飯菜,他已經習以爲常了,沒多想便拿着往帳篷外走去。
王安然待他出門,立刻來到門口,將門簾掀開一道小小的縫隙查看外面的情形。
只見林子端着菜徑直向陳虎利走去。
“虎哥,您喫嗎?”
陳虎利摸了摸餓着的肚子:“喫,將饅頭掰我一半。”
林子點頭,快速將饅頭一分爲二,一半遞給了陳虎利,另一半則是自己吃了起來。
兩人邊喫邊吐槽:
“也不知道這東躲西藏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可不是嘛。”陳虎利接着他的話:“媽的。一天連肚子都填不飽了,真懷念之前大魚大肉的日子。”
林子聽得直分泌口水,大魚大肉,誰不想喫嘞。
他端起碗就猛灌了一口燙:“草,山子做的這饅頭真是越來越噎人了。”
“我也來點。”陳虎利從他手中接過碗,大口喝着,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了。
王安然透過掀開的門簾縫隙看到這一切,終於安心了點。
只要他倆喝了那碗燙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