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來根煙?
秦崢中午對遲意的那個態度,讓蔣一鳴很不舒服,旁若無人的撩撥,似真似假的挑逗……這些,就當著他的面,做的一點都不遮遮掩掩。
還有遲意,她的反應——也讓蔣一鳴很是不爽。
她以往不是對秦崢鄙夷不屑,視若無睹的嗎?可為什麼他覺得,遲意和秦崢之間,有股若有似無的璦昧,那股璦昧揮之不去,甚至還有些肆無忌憚,彷彿當他不存在。
好好的一頓飯,吃的也是不歡而散,當然,這個估計也就只有他覺得,起碼,他從遲意的臉上沒有看出一絲一毫的不愉快,相反,她剛才和秦崢的那些你來我往,蔣一鳴覺得,她是樂在其中。
心裡是怒火中燒,明明他自己出軌對不起遲意在先,可這個時候,在涉及到男人面子的時候,蔣一鳴卻沒有絲毫的愧疚,甚至還覺得,遲意怕是早就給他戴了綠帽子!
想到這個可能性,心中的怒火越滾越大,也越燒越旺,差不多已經燒到嗓子眼的時候,蔣一鳴看見了梁婧。
對,是梁婧,那個陰魂不散的梁婧。噴薄欲出的怒火堪堪被壓了下來,畢竟——他多少也有些心虛。
梁婧迎面朝他們走來,然後,她和遲意打了個招呼,帶著些得意和故意:「好巧啊遲意,難得看你和男朋友一起嘛。」
「男朋友」那三個字從她嘴裡輕輕吐出,在蔣一鳴聽來,有種不言而喻的嘲諷味道,微微蹙眉,他下意識地看了遲意一眼,可卻有點驚訝於她的冷淡,而且她甚至語氣平平地回了句:「是啊,挺難得的。」
說完,她嘴角還扯了個笑,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似一點沒聽出梁婧陰陽怪氣的語調。
梁婧看著面前的那倆人,一個是前幾天和自己翻雲覆雨的男人,一個是她拼死拼活都想要比下去的女人。
眯了眯眼,遲意的那個笑,讓梁婧覺得很刺眼,她不相信遲意會不知道她和蔣一鳴之間的貓膩,可她卻還是這麼滿不在乎的態度,真搞不懂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真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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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多多少少都讓梁婧有些悻悻然,好似她在遲意面前是跳樑小丑一般。輕呵了一聲,沒多想和她糾纏什麼,反正她再怎麼不在乎,還不是被她搶了男人。
梁婧離開後,蔣一鳴忍不住側目看了遲意一眼,意外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接著下一秒,遲意突然朝他湊近,近到——蔣一鳴以為,她是要過來吻自己。
心跳不由漏跳了一拍,他有些恍惚,自己都快忘了,上一次和遲意接吻,是什麼時候了。
他以為遲意是要過來吻他,對,是他以為,所以在遲意將將要碰上他嘴唇的時候,她卻突然叫了自己一聲。
那一聲不用於以往,多少帶著些森冷的感覺。
蔣一鳴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口水,在和遲意的對視中他竟然有些緊張了起來,微不可察地往後退了些許,他問她:「怎——怎麼了?」
遲意只朝他皺了皺鼻子,然後有些突兀地打量了他一眼:「你身上好像有股味道。」
味道?蔣一鳴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
然後便見遲意突然掀開他的衣領往裡嗅了嗅,鼻子就貼著他的肌膚,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上,明明是盛夏的天氣,可蔣一鳴卻覺得有些發毛。
半晌後,她退開,笑笑地幫他理了理衣領,然後又湊近他的耳邊,唇瓣貼著他的耳垂,聲音很低很低,也很冷,遲意說了句。
「有股——野女人的騷味。」
眼皮抖動,就連頭皮也在發麻,蔣一鳴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想著遲意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可這個時候,她又言笑晏晏地過來扯了扯他,不復之前的陰森可怖,好似剛才那句富含深意的話不是從她嘴裡說出的一樣。
可她的那句話,蔣一鳴卻記得清清楚楚,讓他如鯁在喉,甚至後背都滲著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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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門考試在下午兩點,遲意提前了半個小時過去,教學樓那邊還沒什麼人,不過,卻不代表那裡沒人。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經常會碰到那人,以至於她現在看到秦崢都有些習以為常了,抿嘴輕笑,果真,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那人倒是一如既往的肆無忌憚,明明是在教學樓這邊,嘴裡還叼著一根煙,堂而皇之地就靠在了過道邊。
遲意走了過去,側身經過那裡,看著像是不打算和他打什麼招呼。當然,是她「不想」,不是秦崢。
不無意外地被那人攔下,他依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兒:「來這麼早?」
「你不也是?」遲意反問他,順帶著視線還瞥了他身下一眼,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哦,還換了條褲子。
秦崢也笑,看著在他面前停下的遲意,不由想起了他們頭一回的交集,也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地站著,只是那時,是她抽著煙。
抿嘴吸了口煙,煙圈吐出的時候,秦崢挑眉,他問她:「來根煙?」
遲意瞥了那煙一眼,搖了搖頭。
秦崢倒也不勉強,他本來也就隨口問問,只不過下一秒的時候,指尖的煙便到了她手裡,再然後,她就著他抿煙的那個位置,重重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