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殷聞那樣道貌岸然的,再有錢再有勢她都看不上。
“我有話跟你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廖秋娘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馮騰道。
馮騰下意識地挺直腰杆:“你說,我聽著。”
廖秋娘被他熾熱誠摯的目光逼退,偏過頭道:“我被人欺負過,雖然清白還在,可他摸過我的身,還看過我的腿……”
哪怕鼓足了勇氣,真的說出口,廖秋娘還是哭了。
馮騰先是震驚於她的話,跟著便怒從心起,攥緊鐵拳原地轉了兩圈,再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道:“那畜生是誰?老子現在就去宰了他!”
廖秋娘垂著眼道:“殷聞,殷老的長孫,殷老救過我爹一命,所以我爹打了殷聞二十鞭子,這恩怨就算消了,你不能再去。”
馮騰一怔。
殷家在平城太有名,他自然知道殷老是誰。
“這事,三爺、三夫人知道嗎?”馮騰胸膛起伏地問。
廖秋娘看他一眼,道:“三夫人知道,她親自陪著我去殷家討的公道,三爺大概是不知的,我也不想他知道,不想因為我連累三夫人,你也不要為這個去找三爺三夫人的麻煩。殷聞是畜生,殷老、三夫人都是大善人,若不是三夫人給我鋪子給我夥計,我可能已經死在了殷聞手裡。”
馮騰氣啊,瞪著眼睛道:“那就這麽忍了?”
廖秋娘憋著淚道:“我爹已經打過他了,這事根本不重要,我只是不想騙你才跟你說的,你扯那麽多做什麽,我就問你還想不想娶我,想就聽我的,不想你馬上走,我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她的淚如決堤的水,馮騰見了,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為何總是對他橫眉豎眼。
不是不喜歡,是怕他介意。
馮騰便衝了過來,將廖秋娘抱到懷裡道:“娶!只要你肯嫁我,我什麽都聽你的!”
廖秋娘哭得更厲害了,抓著他的衣擺道:“你真不會後悔?”
馮騰:“有什麽可後悔的,我就當你被狗咬了兩口,我小時候也被狗咬過,咱們倆誰也別嫌棄誰!”
廖秋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就是喜歡他啊,喜歡他這滿身粗獷。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低咳。
廖秋娘匆忙推開馮騰,紅著臉跑了,沒跑多遠,聽到馮騰大聲管她的爹爹叫爹,那喜悅勁兒,是真的不介意她的過去。
廖秋娘答應了馮騰的提親。
馮騰高興啊,第二日在衛所見到魏曕,忍不住跑過去顯擺:“三爺,我要成親了,到時候請您喝喜酒!”
魏曕終於多看了他一眼。
馮騰笑咧咧的:“我就說過,只要我誠心誠意,她肯定會心軟,您還記得我寫的那封信嗎?我這輩子喝過的墨水都擠到了那一封信中,她不感動才怪了。”
魏曕不置可否。
他一臉冷淡,馮騰心中一動,明白三夫人為何不敢告訴三爺了,攤上這種冷漠無情的爺們,哪個小媳婦敢自揭娘家醜事?
三夫人對秋娘好,他馮騰承了這份情,不會給殷老、三夫人添麻煩,不過殷聞那邊,他早晚要教訓回去。
到了晌午吃飯時,馮騰湊到魏曕身邊,太高興了,憋不住,不管魏曕愛不愛聽,他都想再分享分享他博得美人心的經驗。
就在此時,長風匆匆趕了過來,興奮又緊張地道:“三爺,府裡剛剛派人來報信兒,說夫人要生了!”
魏曕猛地放下碗筷,大步離去,速度之快,馮騰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看旁邊魏曕吃了沒幾口的飯菜,馮騰一邊端到自己面前,一邊自言自語道:“不就是當爹嗎,又不是第一次當了,這麽急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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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
從澄心堂派人去給魏曕報信兒,到魏曕騎著白蹄烏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才過去一個時辰。
殷蕙只是腹痛,還沒到真正要生的時候,由產婆扶著慢慢地在院子裡溜達,溫夫人、徐清婉、紀纖纖都在這邊陪著。
魏曕大步繞過走廊,瞧見徐清婉等人,他下意識地放慢腳步,臉上也不見任何急切。
“娘,大嫂、二嫂。”他一一見禮。
三女點頭,徐清婉笑道:“三爺陪弟妹說說話吧,我們去前面等消息。”
溫夫人識趣地道:“我去陪著。”
產婆等人也先避到產房,由魏曕扶著殷蕙慢走。
陣痛斷斷續續,每當疼的時候,殷蕙就停下來,抓緊魏曕的胳膊硬忍下去。
魏曕看到了她額頭的汗珠。
“要不要進產房?”
殷蕙:“再等等吧。”
又走了一刻多鍾,感覺差不多了,殷蕙忽然看向魏曕,眼中浮現委屈與不甘:“若我有什麽意外,您等兩個孩子都長大了,再續弦……”
懷孩子時充滿期待,養孩子時滿心幸福,只有生的時候,才會擔心害怕。
重生讓她知道了很多上輩子發生過的事,其中卻不包括肚子裡的老二。
只是殷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曕冷聲打斷:“安心生,少胡思亂想。”
這時候他竟然還凶她,殷蕙的眼淚就浮了上來。
魏曕見了,抿抿唇,背對產房將她擁入懷中,一手摸著她的後腦道:“衡哥兒那麽胖你都闖過來了,這一次肯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