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小雨依舊淅淅瀝瀝,連續幾天的雨天,讓人有些煩躁。
繆斯武站在陽臺欄杆處,擡眸看着雨滴滴落在樹上、地上、滴落的聲音似乎在敲動他的敏感的神經。
不知道是不是叔叔對自己近日來的行爲有了察覺,電話裏催促着他們儘快回國。
距離繆斯家族慶典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月,讓他們回去的理由也合乎情理。
接着,自己的心腹傳來消息,叔叔正在和他們家族的競爭對手私下密談。
就在繆斯武猶豫要不要改變方案的時候,一張血淋淋的照片通過助理髮到了他的手機上。
只一眼,他就確定了那是兩個小時之前和自己聯繫過的心腹之一。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連第一個紋身的圖案,都是自己幫他選的。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被活活打死了。
盯着筆記本上那張血淋淋的照片,他沉默了。
垂着眉眼,緊緊抿着脣,盯着手裏把玩着的火機。
目光清冷狠厲,不知過了多久,一抹清亮從眼眸中滑落,微微擡頭咬着嘴角。
“進來。”
繆斯然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有些擔心的看着哥哥的背影。
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事,否則哥哥不會站在這裏發呆那麼久。
“哥沒事,你去找安娜玩。”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繆斯武不再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客廳整理東西的安娜。
“聽話,哥要忙一會。”
繆斯然勸說無果,只能轉身去客廳找安娜了。
“安娜姐姐,我總覺得我哥有什麼事瞞着我。”
“然然,你先坐會。”
繆斯然靠在安娜的肩膀,有氣無力的說着。
等裴少塵和顧晚晴到的時候,易森和姜甜羽也隨後到了。
“下雨天最適合喫火鍋,我們去準備食材吧,有好多呢。”
“好啊,走走。”
顧晚晴話音剛落,姜甜羽、安娜和繆斯然都跟了上來。
司機將滿滿兩大袋子食品放在了廚房的桌子上,又返回車裏將一袋子水果拿了進來。
她們分工合作,很快就將各種食材整理好了。
幾個人在廚房忙活着,鍋裏已經煮沸的麻辣湯汁的味道縈繞在整個餐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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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的氣氛卻相對沉悶。
“不確定是不是他下的手,不過以阿飛的身手,陌生人很難將他傷的這麼重。”
繆斯武的嗓音有些哽咽和沙啞,盯着那張照片看到眼睛發酸。
“名單你整理出來,我安排人去那邊對接,以免引起更大的傷亡。”
裴少塵說完,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好友。
繆斯武有些木然的點點頭,拿起桌子上的鋼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十幾個名字。
這些人都是他這麼多年培養的心腹,如果沒有他們的暗地裏的支持,他也很難順利的走到如今的位置。
當下的緊急任務,就是先保護好他們。
裴少塵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攝人心魄的幽冷光澤,隨即有些心疼的看看了好友。
他明白,照片中這個對他而言,不僅僅只是手下,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我打算先回去,把然然留在這邊,那邊有塵哥的人在,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繆斯武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兩個好友。
雖然遭到了裴少塵和易森的拒絕,但是他還是堅持自己先回去,只有把妹妹留在這邊纔是最安全的。
如今事態發展的已經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他不能賭,也不敢賭。
他已經失去一個兄弟了…..
“先喫飯,這件事我們再商量一下其他的方案。”
裴少塵和易森還是不放心他自己回去,他作爲繆斯家族的繼承人,明面上看起來擁有至高的權利,可是他叔叔那個人潛伏了這麼多年,定是不好對付的。
剛好這時候,繆斯然過來喊他們下樓喫飯。
安娜給每個人擺好餐具,並且按照每個人使用餐具的方向和習慣做了調整。
“安娜,你真是太貼心了。”
顧晚晴笑着對安娜說,並接過她遞給自己的果汁。
等幾個人落座後,氣氛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繆斯武臉上陪着大家一直喫到最後,只是一直悶頭喝酒,還是讓大家很擔心。
席間,他幾次看向安娜。
安娜以爲他是喝多了,起身準備去廚房給他衝蜂蜜水。
“你在幹嘛?”
安娜剛一轉身,繆斯武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他剛一靠近自己,安娜就聞到了濃重的酒味。她後退一步,他就向前走一步。
等安娜靠在牆上的時候,只能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他。
“給你衝了蜂蜜水。”
繆斯武跟着也後退一步,靠在另一側的牆邊,盯着安娜的小臉看的出了神。
安娜以爲他不舒服,剛一走近,就被他抱了個滿懷。
“幫我照顧一下然然,等我回來接你們。”
這一刻,世界彷彿都安靜了,安娜甚至聽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心跳聲。
“是,是出了什麼事嗎?”
安娜猶豫了幾秒,後退一步,看着眼前有些醉意的男人。
“嗯,我可能要離開幾天。”
他的手還是放在她的腰上,始終沒有鬆開。
“你先把蜂蜜水喝了。”
看着安娜手上的蜂蜜水,他還是接過來一飲而盡。
繆斯武看向安娜的眼神,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於是,她紅着臉放下杯子,轉身走出了廚房。
接着,繆斯武也跟着回到了客廳。
大家還在聊天,但是也都注意到了兩個人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易森和姜甜羽都喝了一點酒,決定當晚留在這邊住。
繆斯武知道,易森是想阻止自己離開。
送走了裴少塵和顧晚晴,繆斯武便回了房間。
凌晨時分,一架直升機盤旋在頂樓。
繆斯武回頭看了看別墅,緊了緊身上的揹包。
一身黑色裝扮的繆斯武,戴上了一頂黑色的帽子,挺身一躍,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夜色暗沉,街角飄落一地的枯葉,隨風翩然起舞。
像是一個孤獨的舞者,在屬於自己的舞臺上,盡情釋放自己的天賦。
睡夢中的繆斯然,又夢到了那些無數令她恐懼的噩夢。
當她從睡夢中驚醒,她打開臥室門,發現哥哥住的臥室沒有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