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予希的手指被護士包成得個球。
“這兩天儘量避免傷口碰水。”
盛予希委屈巴巴的點頭,“謝謝護士姐姐。”
盛遠山無奈把水果刀收了起來,“以後都不要再碰刀了,很危險。”
“…..我這不是想要給您削個蘋果嘛。”
“心意爸爸領到了,挺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盛予希嘟着嘴,“不要,我今晚還要在這陪着您。”
“任性。”
“就任性。”
姜禾聽不下去,反正要說的話已經傳達,便不再留,起身道:“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您。”
盛遠山眼裏有寫滿不捨,但有些想和她說的話,不好當着盛予希的面說。
“行,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好。”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接近凌晨,姜禾睡了一個白天,有些失眠,趁着司承睡着,悄悄爬起來,去書房寫了離職信,又整理起了工作。
直到凌晨三點,司承睡醒發現她不在牀上,起身把她找了回去。
姜禾躺在他懷裏,沒多會兒就睡了過去。
次日,她人還沒到公司,就收到了孟飛白的信息,項目毫無意外的中標了。
這是件大喜事,上午開會時,蕭鈞對他們提出了表揚,散會後,卻收到了姜禾的辭職信。
他一頭霧水,不知所措的接過辭職信,“小姜,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怎麼突然提離職呢,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心的,你跟我說,我都能給你解決…..”
姜禾扯了個笑,“很感謝您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辭職不是因爲工作,是我的個人原因,希望您能批准。”
“你,你懷孕了?”蕭鈞想了半天只能想出這個結論。
姜禾搖搖頭,“不是,是家裏有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蕭鈞不說話,氣氛僵持不下。
許久,他語重心長的與她推心置腹:“小姜,我知道你這婚結得好,但你得聽我一句勸,婚姻不只是相愛和相夫教子那麼簡單,女孩得有自己的事業,雖說你現在的職位不高,但你將來的前途,是無可限量的。”
能培養出那麼一個設計師,他們花費了不少心血,況且姜禾還是個努力上進又聰明的孩子,他很中意這樣的年輕人,不想讓她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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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淡笑,“蕭總,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實在有些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蕭鈞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和我說說嗎?興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姜禾不習慣與人談及個人隱私,更何況這次回去是繼承家產,說出來像是炫富…..
“蕭總,我不方便說,您就給我批了吧。”
蕭鈞無奈,還是答應了下來,“行,咱們就好聚好散,祝你得償所願。”
姜禾起身,舉了個躬,“謝謝。”
下午,她出了趟外勤,去見了祁南。
祁南打量着她,“嘖嘖”兩聲,“沒睡好?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她坐下,沒跟他扯閒天,開門見山的道歉,“真是對不起,我要離職了,你跟我籤的項目只能交給其他同事做。”
祁南挑眉,“猜到了,沒關係,誰做都一樣,只要把項目給我做好就成。”
“謝謝。”她的語氣真誠。
告別祁南,她去了一趟醫院。
剛踏入病房,便看見盛予希坐在病牀前剝橘子,盛遠山則捏着一份文件在看。
見着她來,他即刻放下手上的文件,“今天工作不忙嗎?還來看我。”
姜禾淡笑,“出來談事情,路過。”
盛予希看到她,眼底憤憤的,手上的橘子被她捏得爆了汁。
盛遠山見狀,無奈的說,“你這孩子,總是毛毛躁躁的。”
盛予希把橘子丟進垃圾桶裏,抽了好幾張紙,手上黏糊糊的,她不太好受,起身去了洗手間。
姜禾拿起一個橘子,慢條斯理的剝了起來,主動說:“我今天提了離職,不過還要花些時間對接工作。”
將剝好的橘子遞給盛遠山,盛遠山接過,掰了一半給她,“你不用着急,慢慢來,我回頭再讓助理給你安排職位。”
她接過,掰了一瓣送入口中,問:“盛予希,您打算怎麼辦?”
盛遠山頓了頓,許久才說:“她….也怪可憐的。”
姜禾頓時覺得口中的橘子又酸又澀,沒多品嚐,生生嚥了下去,胃裏都酸了。
盛予希洗了手回來,看了一眼時間,“爸爸,該去做檢查了。”
盛遠山撐着牀起來,姜禾伸手扶了一把。
盛予希連忙走過來,“我來吧。”
姜禾鬆開了手,沒再跟着去做檢查,而是停留在病房外。
病房外右邊的椅子上擠着兩個大塊頭的保鏢,左邊坐着邢年。
三人見到她在站在門外,紛紛起身,打了個招呼:“大小姐。”
姜禾淡淡道:“辛苦了。”
“不辛苦。”
她轉頭看向邢年,問:“對了,上回的體檢報告還在嗎?”
邢年點點頭,“在的,一直都放車裏呢。”
“你去取過來。”
邢年瞥見她拎着包包,像是要離開的樣子,於是說:“大小姐,您是要離開的話,可以順道跟我去取。”
姜禾淡淡掀起眼簾,“聽不懂我說話?”
邢年聽到這話很不爽,手指握成了一個拳頭,面上保持着正常,“我這就去拿。”
姜禾坐到椅子上,長腿交疊,語氣很是蠻橫,“給你五分鐘。”
邢年不敢不從,轉身就走。
約莫五分鐘,他拿着一沓紙質報告回來,遞到她面前。
人在絕對的權威面前,總會不自覺的遵守。
姜禾擡眼,接過報告,認真的翻看起來。
這些檢查都避開了病竈,揪着血壓血糖和血脂查,除了血壓和血糖有點高以外,其他常規的外科檢查,什麼都沒查出來。
她放下報告,緩緩擡頭,眼底帶着審視的意味:“醫生給的病因是過量的藥物導致了肝腎功能損傷,他最近有在用什麼藥?”
邢年搖搖頭,爲難的笑着:“大小姐,這我上哪知道…..”
“啪——”
話音還未落,一個脆響的巴掌落在了他臉上。
姜禾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打得手都痛,心底裏的怒火發泄了出來。
“你是他的司機兼生活助理,拿着兩份的薪水,這都不知道,僱你來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