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兩撥人首先去看了廢棄的礦坑,將近二十萬方的大坑,像隕石撞下來的一個大窟窿。
站在大坑的邊沿,人都顯得渺小了不少。
礦坑邊沿有往下的泥土小路,姜禾穿着一身便裝,拎着儀器和工具往下走,行動乾脆利落。
而跟在身後的盛予希一身精緻的短裙搭高跟鞋,沒走兩步,便把腳給扭了,痛苦的嚷嚷着。
姜禾站在坑底,下意識的擡頭瞥了盛予希一眼,便不再搭理,而是專心的現場勘察,上手到處摸摸看看,轉頭跟同事交流記錄。
甲方派來接待的兩個工作人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那小姑娘是實習生嗎?穿那麼漂亮,這裏可不是秀場。”
孟飛白聞聲聳聳肩,“不知道,不是我們公司的。”
盛予希因爲腳崴了,只能被同行的人扶回車裏休息。
秋天的烈日當空照,其餘人在坑底下待了一個上午對圖紙。
姜禾頭頂的安全帽下還戴着一層鴨舌帽,本想着遮陽,根本遮不住,帽子輕薄的材質貼着頭皮還被悶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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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手上的灰塵,摘下安全帽,才把半溼的鴨舌帽取下。
天氣太熱呆不下去,他們便乘車回去對付了兩口午餐,午餐後回酒店休息,下午又去了一趟。
晚上,甲方派來接待的工作人員圖方便,定了個餐館大堂的大圓桌,把兩撥人聚到一起。
作爲競爭對手,兩撥人聚在一塊喫飯的畫面十分怪異。
趙菲跟對面的領導認識,客套的寒暄了幾句。
其餘人就當成一場聯誼,但也只是閒扯工作,都默契的不聊關鍵的項目話題。
姜禾中午點了一份難喫的面,沒喫幾口,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
趁着他們聊天的工夫,她跟孟飛白捧着碗張口就是喫。
這家餐館雖然環境簡陋了些,飯菜把人拿捏得死死的,店裏的遊客也不少。
“你嚐嚐這個蜜汁烤肋排,剛纔到後門洗手,親眼看老闆用炭火烤的。”孟飛白特意把轉盤轉回來給姜禾。
正當姜禾要伸筷子夾,突然轉盤動了。
筷子落了空,眼巴巴的望着那盤肋排轉到了盛予希面前。
盛予希夾了一塊,眼神裏滿是得意。
正當姜禾要轉回轉盤,盛予希又擡手轉了回來,只是沒喫肋排,而是夾了別的菜,就是不讓姜禾喫到。
孟飛白蹙起了眉,“她是不是有病。”
陪着她轉了兩圈桌,姜禾覺得太智障,在那麼多人面前爭一盤菜,像兩個幼兒園沒畢業的小孩似的。
“算了,我不喫。”
話音剛落,那盤肋排被轉回她面前。
她擡頭,是跟盛予希同行的男領導,他手指定住了轉桌。
姜禾暗暗挑了個眉,沒去看盛予希的表情,而是神情淡定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肋排。
那位男領導見她夾到了滿意的菜,才夾了一塊自己面前的菜,以示掩蓋自己的舉措。
可這更顯得是欲蓋彌彰,引來了桌上不少人的側目。
盛予希氣得臉都歪了,情緒全掛在臉上,一整晚的不開心。
孟飛白悄聲調侃了一句:“他們這領導還挺有眼力見,知道真的千金小姐在這。”
姜禾撇撇嘴,“別說了,讓人聽了去,給我惹麻煩。”
“放心,除了我們幾個,沒人知道。”
喫飽喝足,衆人紛紛散場。
回到酒店,姜禾沒閒着,打開電腦把數據和亂七八糟的筆記整理出來,直到凌晨,同事叫了一聲,她才合上電腦。
房間內的燈關閉,倆人各自躺着看手機。
姜禾剛纔在忙,便掛了司承的兩個視頻電話,此刻正捧着手機瘋狂道歉。
掛電話其實是她不好意思在同事的面前跟男人膩歪,有損自己平時樹立的高冷形象…..
滿屏道歉的消息發過去,只收到了一句:【嗯,知道了。】
她盯着這句“嗯”,回覆:【別生氣了嘛,我以後再也不會掛你的電話了。】
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沒生氣,晚安,早點睡。】
姜禾撇撇嘴,嘟囔了一句:“真難哄。”
睡在一旁的同事聽見,扭過頭來,“你在叫我嗎?”
姜禾連忙道,“不是,我在….自言自語呢。”
同事瞥見她手上閃耀的鑽戒,好奇的問:“你爲什麼結婚那麼早。”
姜禾頓了一下,誠實道:“實不相瞞,都是因爲他長得帥,我對帥的男人沒有抵抗力。”
同事捂嘴笑着,“有照片嗎?”
姜禾美滋滋的翻出一張抓拍,伸手過去給同事看,“有鼻子有眼的大帥哥。”
照片是在司奶奶的小院裏抓拍的。
司承半倚在廊橋上,神情慵懶,修長白皙的手上捧着一把魚飼料,一束光在他的側臉,高挺的鼻樑分割着光,額前隨意的碎髮彷彿在發光。
這男人帥得十分客觀,隨手一拍都那麼出片。
同事看到照片,瞬間兩眼放光,“你喫得真好。”
誇她男人,等同於誇她,姜禾被誇得飄飄然時,還不忘帶上自己,“他喫得也不賴。”
同事捧着她的手機嘖嘖,“你上哪找的男人,就衝這張臉,他沒錢我都忍了。”
“相親市場找的。”
同事把手機遞還給她,奇怪的問,“你纔多大就已經去相親市場了?”
姜禾接過手機,笑笑道:“閒着沒事隨便逛逛,不小心踩着狗屎運了。”
同事雖羨慕,但卻沒有讓她介紹老公的兄弟。
人都是現實的,嘴上說着長得帥可以窮,但也僅限於嘴上說說,鄉下人不行。
姜禾轉頭給司承發信息,【我的同事誇你帥,丈夫的容貌,妻子的榮耀。】
司承:【很榮幸。】
【晚安。】
次日,他們大半天都泡在拿那塊坑裏,討論測數據。
勘察完回到酒店,趙菲在酒店開了個會議廳聚集開會,會議一直開到晚上才結束。
回到房間,姜禾耳朵還是各種討論聲,嗡嗡的響,肚子也餓了。
她跟同事一起點了宵夜,各自坐在椅子上翻閱各種資料,接近凌晨才躺回牀上。
掃了一眼司承發的信息,回了一句晚安,便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倆人被提前調的鬧鐘震醒。
姜禾習慣性的關掉鬧鐘,捲起枕頭蓋住耳朵,繼續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