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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走到沙發坐下,舉着錢幣在司承面前晃了晃,一副富婆包養小白臉的姿態,“這些錢,包你一個晚上,別不識好歹,好好跟着姐,保準你喫香的喝辣的。”
司承頓時忍俊不禁,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笑什麼,嫌少?”她越演越上頭,“你知不知道,這筆錢我能包幾個男大學生,一二三四五…..五個啊,能包五個男大學生呢。”
司承扶額,接過她手裏的錢,“我很便宜的,這麼多錢,能包一輩子。”
明明是一個小玩笑,最後卻爲他的情話做了鋪墊,惹得姜禾都不好意思了。
她伸手想從他手裏拿回錢,他卻挑了個眉,問:“客人要反悔?我可比五個男大學生划算。”
“沒…..”
他勾脣一笑,“那就好。”而後當着她的面,把錢收進了口袋裏。
姜禾控訴道:“你的通告費真貴,兩分鐘五百塊。”
他露出得逞後的笑意,“明明很划算。”
她撇撇嘴,眼神搜尋着司旭的身影,“對了,司旭去哪了?”
司承伸手掰正她的臉,喫醋道:“我還在這呢,不許惦記別人。”
她嘟着嘴,“我是找小貓呢,纔沒有找他。”
司承嘴角挑起笑,湊過去親她嘟起的粉脣,問:“實話?”
“當然。”
正在一旁搓麻將的幾個老太太齊刷刷停下手上的動作,朝他們看過去。
“哎喲,甜得我牙都疼了。”張奶奶捂着半邊臉調侃着。
盛奶奶忍不住問了一嘴,“對了,你這孫媳婦是幾月的?”
“六月十二,黎明破曉時,這個時間大師都誇好。”
盛奶奶聞聲,愣了神,彷彿被定住了般。
薛奶奶杵了她一下,“這是怎麼了?”
盛奶奶回過神來,扯了個難看的笑,“沒什麼,說來也巧,我孫女也是六月十二…..”
司奶奶似乎反應過來什麼事,眉梢挑了挑,笑着說:“那還真是巧了,同年同月同日,難得。”
盛奶奶心不在焉的,根本笑不出來。
——
姜禾拉着司承到後院的竹林,卻無意間闖入了盛予希跟司旭的相親。
盛予希被貓抓破了手,司旭出於愧疚給她抹藥。
“司旭哥哥,你輕點,我痛…..”
“那你自己塗。”
“不要,我要司旭哥哥給我塗…..”
“好好說話。”
“司旭哥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姜禾跟司承轉身要走。
司旭餘光注意到他們,出聲道:“嫂子,小貓都在草叢裏躲着呢。”
盛予希扭頭,視線在司承身上掃了兩圈,心裏還是暗暗的不甘,比起司承,司旭實在太黯淡了…..
姜禾尷尬的笑笑,“沒找貓,只是路過,我們…..本來是要去餵魚的。”
說完,她牽着司承離開。
“跑什麼,不是找貓嗎?”司承不解。
“你沒看出來嗎?他們在相親呢,我去找貓,當電燈泡呢。”
“他們成不了。”
姜禾不解,“爲什麼?”
“我不同意。”
姜禾還是問:“爲什麼?”
“因爲她傷害過你。”
姜禾思考片刻,又問:“萬一他們看對眼了呢?你不成棒打鴛鴦的了。”
他失笑,“司旭雖然沒個正形,但還分得清善惡是非,少瞎操心了。”
“噢…..”
他們坐在長廊上餵魚,一簇簇五彩斑斕的錦鯉圍了過來,張着嘴要投喂。
“好肥的魚。”
話音剛落,她家狗叼着一只鯉魚耀武揚威的丟到他們面前,四只爪子沾滿了泥。
管家和一個傭人追了上來。
四個人一狗面面相覷,地上是一條拼命掙扎的鯉魚。
司承扶額,簡直沒眼看,難怪剛纔腳邊那麼安靜,原來是作妖去了…..
姜禾自覺的爲狗子擦屁股,蹲下身要抓那條魚,想丟回池子裏。
鯉魚滑溜溜的,掙扎一下,便從她手裏逃脫了。
管家趕忙走上前,“二少夫人,我來就好。”
司承看着姜禾手上的污泥,以及隔着兩三步遠都能聞到的魚腥味,臉色更黑了。
真是供了兩個祖宗。
管家把鯉魚抓了起來,“這魚該怎麼處置。”
“丟回池子裏。”司承說。
“噗通”一聲,快要脫水的魚得了救。
姜禾蹲下身,輕輕拍了一下小狗的腦袋,“髒不髒,”又戳戳它的腦袋,“要不是這水池淺,你就要見不到爸爸媽媽了。”
司承不甚想認這個“兒子”。
管家淡笑,“交給我把,我帶它去洗洗。”
“好…..”
管家和傭人帶着狗離開,姜禾回頭,發現司承跟她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我….”她下意識的聞了聞手上的氣味,“我也去洗洗。”
說完,她噔噔噔的去了洗手間,認真反覆的搓洗了好幾遍,手都搓得發白,確認沒有氣味了才停下。
轉身,發現堵在門口的人。
“姜禾,你難道不覺得心虛嗎?你挽着的男人,本該是我的,你憑什麼要敢對我那麼耀武揚威!”
姜禾不怒反笑,笑容落落大方,篤定道:“不,這就是我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是我的。”
盛予希擰眉,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你在說些什麼?”
姜禾瞥見她眼底的難以置信,也擰起了眉,“你慌什麼?”
盛予希被她逼問,更慌了,笑容都不太自然,“我慌什麼?你那只眼睛看見我慌了?”
“現在,你氣勢都弱了,”姜禾彷彿被人打通了經脈般,恍然大悟,“你認出了我,對吧?”
“你在說些什麼?”盛予希往後退了兩步。
姜禾更確定了,“你家裏一定擺了不少我母親的照片吧,你認出了我。”
她突然輕笑一聲,一步步的朝着她逼近,“我說呢,爲什麼你一開始就對我有那麼深的敵意。”
“原來是認出了我,所以不惜繞一大圈,也要讓我身敗名裂,讓我活不下去,我推斷得對嗎?”
盛予希被她逼到了角落,惱羞成怒:“你胡說!你這個不知足的冒牌貨!你跟你媽一樣,都無福消受…..”
話音還未落下,一聲脆響的巴掌聲響起。
“享受着本該屬於我的生活,還敢侮辱詆譭我的母親,誰教你的?”
盛予希傻眼了,崩潰的尖叫起來:“你敢打我….”
“爲什麼不敢,”姜禾冷着臉,眼底透着寒,雙臂環胸的冷笑一聲:“喊啊,把所有人都喊過來,看看他們是護着你,還是偏袒我。”
盛予希立刻止了聲,“你到底想怎樣。”
姜禾粲然一笑,“你覺得我該怎樣?我母親的墓碑的子女欄上還刻着你的名字,我該忍氣吞聲不再追究嗎?”
瞥見盛予希瞳孔猛的縮了一下,她挑了個眉,“啊,原來你知道,那你會不會夜夜做噩夢,睡不着覺呢。”
盛予希有些崩潰,“你住嘴。”
姜禾臉上的笑意放大,“好吧好吧,我也懶得跟你廢話,走了。”
回到客廳,她坐到司承身邊,亮出乾淨的手掌,聲音輕盈,“看,香香的,絕對沒有魚腥味了。”
司承下意識擡眼,看見盛予希捂着臉匆匆跑出門去,而她走出來的方向,像是洗手間。
洗手間隔得太遠,幾個老太太搓麻將的聲音的又太大,他沒聽到什麼聲響。
但盛予希捂着臉,總比姜禾捂着臉,更能讓他接受….
姜禾瞥了一眼盛予希離開的背影,皺了皺小臉,“你不理我就算了。”
司承斂下心底的疑惑,牽着她的手放到鼻尖,“嗯,香香的。”
她莞爾一笑,“洗了好幾遍呢,手都要洗脫皮了。”
司承拉到脣邊親了親,無奈道:“誰讓你徒手抓魚。”
“那孩子犯錯,家長得言傳身教嘛。”
“非要這個‘兒子’?”
“嗯,我親生的。”
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