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她臉上盛着盈盈的笑容。
司承來不及換鞋,好沒氣的將手上的外賣袋子遞給她,“你的。”
姜禾接過奶茶袋子,裝傻充愣,“給我點的嗎?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想喝這個,還是七分糖。”
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回來,本想着點了放起來偷偷喝的……
司承忍不住輕彈她的腦門,“例假沒結束就喝冰的,不要命了?”
到時候肚子疼,折騰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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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喫痛的摸摸腦門,“沒關係的,只是頭兩天痛,現在不痛。”
司承奪過她手上的袋子,擡手就放到了頂櫃上,“不行。”
姜禾伸手半天夠不着,朝他眨巴漂亮的大眼睛,“就喝兩口。”
司承換好鞋,丟下一句:“我看你屁股不想要了。”
說完,他徑直進了廚房。
姜禾望着他冷漠的背影,輕哼一聲,卻也不敢忤逆。
晚餐時,司承望着她氣鼓鼓的表情,忍不住伸過手,戳戳她的臉頰,“等放熱了再喝。”
“放熱就不好喝了。”她皺了皺鼻子。
“以前也這樣嗎?”他斂起眉,“例假沒結束就肆意妄爲喝冰飲。”
姜禾抿脣,低頭扒拉了一口飯,“不太記得了…..”
“以後我親自監督。”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姜禾給他夾了一塊肉,“喫飯。”
直到深夜,倆人都已經洗漱上牀了,他才把頂櫃的奶茶拿下來。
姜禾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蹙着眉遞給他,“難喝。”
她這麼不挑食的都說難喝,司承直言拒絕,“我不愛喝,你喝。”
姜禾報復似的,硬要往他手上塞,“不,你愛喝。”
司承失笑一聲,再度拒絕,“不喝。”
姜禾又吸了一小口,湊上去,吻住他的脣。
司承被迫喝到了甜膩的奶茶,眉梢揚了起來,嘴角挑起了笑意。
她極少那麼主動,他被弄得有些興奮,大手扣住那顆漂亮的後腦勺,加深着吻。
姜禾本想使壞,卻反被撩撥,整個人落入他的懷中,便成了待宰的羔羊,身上的衣服沒了樣子。
自上個月25號後,司承就再沒碰過她,算起來,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
她心情不好,惹得他也清心寡欲的,就連親吻也總是輕輕柔柔,甚至還有點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她煩。
今晚,出走大半個月的欲望,被她一個吻挑了起來。
姜禾扯了扯他的手,羞澀的說,“不可以…..”
司承理智被拉回,停了手,將她抱在懷裏,嗓音透着些啞,“知道。”
姜禾趴在他的胸口處,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呼吸,以及過快的心跳聲。
倆人親暱的抱在一起,那杯奶茶再沒動過,牆上的秒針安靜的劃過一圈又一圈。
司承揉揉她的腦袋,“有個事,要和你說。”
姜禾擡起臉,問:“什麼?”
“先起來。”他說。
她從他懷裏起來,坐到沙發的另一邊。
司承起身走進書房,拿着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走了出來,遞給她。
姜禾猶豫着接過,“這是什麼?”
他坐下去,搓搓她的臉,“我擅作主張查的一些資料。”
她不解,打開牛皮袋,掏出一沓亂七八遭的資料。
最上面是一本紅色的房本,“爲什麼有房本……”
房本打開,權利人那一欄赫然寫着兩個字:姜禾。
再往下看,位置坐落於長河路301號花園小區5棟2單元302室。
“這不是……”她怔怔的問,“我家嗎?”
司承拿起她懷裏的那沓資料,找出其中一張,“這套房子的前戶主,叫姜之楠,是你的母親,把你送到姜家後不久,她…..”他的語氣頓了頓,“就病逝了。”
姜禾指尖微微顫着接過他手上的資料,心緒亂糟糟的,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落在紙張上。
司承見到她止不住的眼淚,默默在心底裏嘆了一聲氣。
本想着她這兩天情緒起伏沒那麼大了,才把這件事拿出來…..
他從她手裏接過資料,抽了幾張紙遞給她,說:
“你現在的父親,其實是你的舅舅,你母親離世前,留了這套房子,以及一筆不少的錢,希望他們能夠撫養你長大。”
“當時你還小,他們不能隨意過戶房子,便一直瞞着你。”
姜禾的眼淚越落越多,彷彿開了閘的水龍頭,把這些年委屈都傾訴了出來。
原來她的母親早早就爲她準備好了一切,只是被別人親佔了。
五六歲剛懂事的時候,姜父薑母就總嚷嚷的要把她送人,最後沒送成,原來是因爲,他們住的房子,是她的。
長大後,發現她跟他們不是一條心,也就沒再提這茬事。
又或許,他們住得太久,連自己都忘記了,這房子不是他們的…..
她低頭扒拉着那些資料,一張照片滑落,“掉了…..”
司承彎腰撿起,遞給她,“這是讓人修復的老照片,”
姜禾淚眼模糊的盯着照片,某一個記憶翻涌上來,“公園裏那個中暑阿姨,她,她…..”
她很着急,卻哽咽到喉嚨裏吐不出字來,彷彿突然失聲了一樣。
司承心疼的摸摸她的臉,“慢慢說。”
他要她慢慢說,她卻着急的發不出聲來,眼淚嘩啦啦的落。
等了半分鐘,等不到她的聲音,司承有些慌了,擡手拍拍她的背,引導着:“她怎麼了?嗯?”
姜禾張着嘴發不出聲來,憋得臉色通紅。
司承真是慌了,顧不及順着膝蓋上滑落的資料,拍她背的力度加重了一些,比她還要着急。
“說話,乖乖,說出來…..”
姜禾指着喉嚨,無助的搖搖頭,表示自己說不出話。
司承趕忙起身,“走,去醫院。”
二人連鞋都沒來得及換,拿起車鑰匙便直往外奔,“砰”的一聲把要跟出門的狗關在了門內。
姜禾無論怎麼嘗試都發不出聲,急慌了,抱着他的手落淚。
司承心底裏急死了,卻還是溫柔的爲她擦眼淚,“沒事的,只是太激動了,我們這就去看醫生。”
爲了安撫她,甚至隨口編了個謊,“我以前有個朋友,也這樣,太激動失了聲。”
她望着他,淚眼婆娑的表情似乎在問:真的嗎?
“真的,他看過醫生,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她似乎重燃起了希望,擡手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