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心虛又猶豫,不敢邁出洗浴城的大門。
宋卿寧見她愣在原地,疑惑的問:“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姜禾扯了個不太好看的笑,“沒。”
“那走啊。”
她輕輕點頭,硬着頭皮走了出去,走向司承的步伐彷彿千斤重。
宋卿寧跟着她的步子,小聲問:“你要去搭訕啊?”
姜禾扯了個心虛的笑,領着她走到司承面前,介紹道:“這是我先生,司承。”
走近了,宋卿寧纔看清司承的模樣,一時間眼睛瞪直了,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你你你……”
姜禾主動走到司承身旁,牽起他的手,向他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宋卿寧。”
司承視線在宋卿寧身上落了半秒,禮貌頷首,語氣沒有一絲起伏:“你好。”
宋卿寧震驚的眼神在他們身上來來回回。
圈子裏都在傳司家的繼承人結婚了,可誰都沒親眼見過他的妻子,也就半信半疑的。
司家的門,多少姑娘削尖了腦袋也要往裏面擠,且不說這潑天的富貴,僅憑司承這張臉,就傾倒無數女孩們的心。
這下,那些待嫁的千金們,只怕要心碎了…..
姜禾偏頭,問身側的男人:“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話音落下,一個男孩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手裏還拿着姜禾的手機。
“姐姐,你把手機落下了。”
姜禾扯了個虛張聲勢的笑,接過手機,分貝比平時高了幾分:“噢,我說怎麼感覺忘記了什麼呢。”
司承垂眉,視線落在男孩胸前的工牌上,眼底的神情不明。
男孩露出純良無害的笑容,拍拍胸口,“幸好,您沒走遠。”
姜禾不尷不尬的笑着,“麻煩你跑一趟。”
“客氣,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男孩眼神不經意的掠過司承,轉身離開。
宋卿寧臉上閃過跟姜禾同款的心虛,立即朝她擺擺手,“那什麼,我也先走了,有空再一起玩。”
姜禾:“好。”
宋卿寧一溜煙沒了。
姜禾悄悄瞥了司承一眼,說:“我們也回去吧。”
司承沒有迴應,鬆開她的手,轉身拉開後座的車門。
姜禾首先坐進去,然後往另一邊挪屁股,想給他讓位置,他卻沒領情,繞過一邊上車。
車內一片安靜,司機緩緩啓動車子,駛離了洗浴城。
因爲上回的事,他們之間一直怪怪的,吵架吵不成,談又談不到一塊去。
本就理不清的關係,突然來這麼一出,簡直是丟了顆炸彈。
二人沉默許久,姜禾首先開口,“剛纔在車庫碰見了宋卿寧,她邀請我一起來這按摩放鬆,我就來了……”
司承扭頭,深不見底的眸子凝望着她,語氣沉沉:“喜歡別的男人給你按腳,還是喜歡他喊你姐姐?”
姜禾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識的問:“你怎麼知道的…..”
司承掰正她的臉,冷聲質問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着,然後趁着我忙,去光顧他的生意?”
他一直認爲兩個人之間需要喘氣的空間,所以不會無時無刻盯着她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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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晚跟江赫凡談事情,無意間瞥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便看見姜禾被一個諂妹的男孩捧着腳。
那個男孩的眼睛都要把她吞了,她還在眯着眼享受…..
姜禾連忙否認,“沒有,不是的…..”
她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始亂終棄罪大惡極的壞女人。
“那是什麼?覺得我煩了,想找新鮮感?”質問的語氣壓抑着怒氣,“我們才結婚多久,你就這麼花心?”
姜禾再次否認,“我沒有…..”
司承雙臂環胸,神情冷峻,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副不想再跟她說話的模樣。
她伸過手,拉拉他的衣袖,“我以後都不會再去了…..”
這下,兩個人的角色互換了,前兩天還是他在事事依着自己,現在卻換成了她哄他。
各自沉默了一路,直至車子緩緩停在小區地庫。
倆人一前一後的朝着電梯間走去。
男人長腿長腳,姜禾只得加快腳步,跟上他的步伐。
畢竟是自己犯錯了,她主動的牽他的手,他卻瀟灑的將手插入口袋裏,鐵石心腸了要冷落她。
她輕輕抿脣,欲哭無淚,暗暗發誓再也不瞎玩了….
走入電梯間,他們碰見了許久未見的陸逍。
陸逍朝司承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兩句,而後看向姜禾,“你姐姐,還好嗎?”
姜禾下意識擡頭,脫口而出,“挺好的,前幾天還給我寄來明信片了呢。”
陸逍眼底閃過一抹喜色,面上卻故作平靜,“她,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反正姐姐都要回來,姜禾實話實說,“這個月中旬。”
說話間,電梯停下,陸逍道了一句“謝謝”,走下電梯。
電梯門合上,再打開,司承獨自下了電梯。
姜禾跟在身後,司承進門後,並沒有把她關在門外,而是給她敞着門。
她進門,小狗不再同往常一樣朝她迎上來,而是湊到了司承面前。
姜禾換了鞋,走到客廳,主動靠着他坐,問:“它爲什麼不理我了?”
司承偏頭,望着她說:“興許是聞到了你身上別的男人的氣息,嫌棄。”
這話,毫不給面子。
姜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試圖解釋,“只是按了腳,沒做其他的項目……”
司承眼底冒着寒光,“只是?如果今天坐在洗浴城的人是我,你會怎麼想。”
她聞言,氣勢更弱了幾分,垂着腦袋不知如何迴應。
他這話,讓她回想起他西裝外套上冷冽的玫瑰香,以及那根微卷的長髮。
這根刺紮在心頭很久了,她跟他一樣,沒法裝作看不見。
沉默良久,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她說:“要不,我們離婚吧。”
司承猛的呼吸一窒,冷若冰霜的眸子突然變得無神,似乎難以相信,“你說什麼?”
她對上他的目光,沒有勇氣再說一次。
司承脣瓣不自覺的顫動幾下,卻難掩內心的慌亂,他下意識的扣住她的手腕,生怕她會跑似的。
“爲了洗浴城那個小男孩,要跟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