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條件反射地捂住嘴,一副後怕卻又萬分好奇的樣子。
靳朝目光看著前方,卻好似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匿笑了下說道:“這個玩飆車的同盟有個排名,會詳細記載著每個人出車的場次、名次和賞金,盧警官他們懷疑這個排名會跟利益集團掛鉤,這麽大的跨國走私案件,上面有做事的人,下到地方上也總得有人接盤,背後操縱的人不會那麽輕易放貨,飆車組織也不過是個幌子,利用飆車培養或者觀察合適的人來接這個生意。
這其中還涉及到比較複雜的風險分類,比如一部分可以利用萬勝邦這些在當地比較有實力的老板來出貨,但有些具備風險的貨就需要散戶來走,萬一被查到也容易撇清,不會犧牲掉地方上的大戶,這也是緝私那邊總是撲空的原因。
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心理素質和膽量來做這個生意,排名越靠前的人越容易被注意到,因為這部分人有個共同點,膽子大,不要命,還缺錢。”
薑暮越聽越入神,身子不自覺湊到了靳朝身旁:“所以你才要去一場場地刷比賽嗎?”
靳朝低眸看了她一眼:“我沒有萬勝邦那麽大的盤子,對我來說跑比賽是最快被人注意到的途徑,年前他們的猜測被證實了,有人聯系我出一批貨,一開始只是放在我這試試,對方聯系好下家,由我出面走貨,一來二去量也越來越大。”
薑暮突然想到什麽皺起眉:“過年的時候在霧隱寺,那個男的說你準備插手西口關的生意是什麽意思?”
“那個男人叫賀彰,專門跟在萬勝邦身邊負責這方面的生意,他那個侄子萬大勇現在也跟賀彰一起做事,兩人貪到了一起去,也是因為萬勝邦那裡出了個紕漏,年前才會有人聯系我試走一批貨,沒想到我這裡貨走得越來越順,現在就西口關的歸屬權我和萬勝邦也算是鬧到明面上了。”
薑暮想起上次萬青找她的那天,問道:“他們那次就是想方設法要搞你貨?”
靳朝歎了聲落下車窗,窗外的風徐徐地吹來,他的聲音也好似吹散在風中,飄渺到讓薑暮覺得不真實。
“損失那批貨的確讓我在盟裡的信譽有不少影響,但是大家都清楚怎麽回事,這麽短的時間能把我那輛車搞報廢,也只有同行能有這種本事。
我和萬勝邦的矛盾一旦影響到盟裡的生意就勢必要有個解決方案,從大的利益上來講,那些人不會看著我和他窩裡鬥。”
薑暮越來越緊張:“什麽樣的解決方案?”
靳朝拍了拍方向盤:“最傳統的途徑。”
薑暮似乎猜到了什麽,只是一下子向她撲來的信息量太大,她整個人都有些怔住,聽見靳朝接著說道:“萬勝邦那邊也清楚我跟他的事一旦拿到台面上來,肯定會有人站出來叫我們解決乾淨,現在問題是西口關的歸屬權,我只有拿下這個歸屬權才有可能摸到上面的人脈關系,那麽按照慣例,如果私下無法達成一致,最傳統的解決方法就是用車子來賭,賭輸的人不能再對另一方的貨動手腳,這是規矩。”
薑暮漸漸明白過來:“怪不得他們在毀掉貨物的同時,順便把你的車子也給毀了,這是在斷你後路嗎?”
靳朝沒說話,只是撇了下嘴角,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薑暮從椅背上直起身問道:“什麽時候?我是說什麽時間跟他那邊的人做個了結?”
“月中。”
“車子能修好嗎?”
靳朝沉默不語,把汽車停在了小區門口,轉頭對薑暮說:“到了。”
薑暮卻遲遲不肯下車,她側過身子牢牢盯著他:“我答應你好好高考,不會被這件事影響,可是你要跟我說實話,你得讓我心裡有個底。”
靳朝轉頭望著她急切的雙眼,斟酌了半分鍾之久,才下車點燃一根煙告訴了她。
車子現在從外觀到內部都需要複原,要改動的地方太大,飛馳的硬件方面不具備這個改造能力,而目前銅崗一帶稍微大點的修理廠都明確拒絕接這個活,自己配齊設備和工具需要一筆很大的開銷,上次那批貨被毀已經讓靳朝損失慘重,就算自己組建一個具備改造能力的修理廠,也缺乏資金,時間上更是不允許。
另一方面是改裝所需的配件,無論是V6雙增壓發動機,二代寬體套件,還是用於進氣、渦輪、全段排氣或者懸架和避震的配件都買不齊。
萬勝邦那邊的人顯然已經事先截了他的路子,銅崗一帶從修理廠到配件商整條生意鏈上的人都在站隊,幫他就等於斷了萬勝邦的財路,萬老板在銅崗這個地方的勢力盤踞了幾十年,沒有人敢輕易動搖。
薑暮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她下了車問道:“不能尋求盧警官的幫忙嗎?讓他弄輛可以跑的車子?”
靳朝搖了搖頭:“不能,他那邊的車子都是收繳上去的,一旦重新出現在市面上,車子的來歷會引起人懷疑。”
薑暮焦急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靳朝只是淡淡地抽著煙,眉宇深鎖:“我托人在外地調貨了,只是還需要找個肯接活的修理廠。”
薑暮急得來回踱步道:“假如,我是說假如,要是修不好,怎麽辦?”
靳朝側過頭將煙霧從肺裡吐了出去,回道:“那就隨便找輛車開過去。”
薑暮雖然不懂車子,但她見識過上次那些車子的速度,如果靳朝隨便拿輛原廠出產的汽車過去,性能上肯定會落後那些經過改造的跑車,就算他技術再好,開得再穩也不佔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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