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正熟睡的小狗聽到動靜，猛的驚醒，興奮的朝着他們衝了過來。
姜禾聽到狗叫聲，掙着要下來。
司承無奈將她放下。
她穩了穩腳步，蹲下身，把狗抱在懷裏，“小狗，你好可愛….”
話音落下，她張嘴，一口咬上小狗的耳朵。
狗也嚇到了，叫了一聲，從她懷裏跳下了地。
懷裏一空，她轉身去追，嘴裏還嚷嚷着：“我跟你開玩笑的…..”
司承看着滿屋跑的一人一狗，莫名生出把他們都丟出門的衝動。
他攔住姜禾的去路，攔腰將她抱起。
“別玩了。”
姜禾的雙腿下意識環上他的腰，卻還在掙扎着。
“我有沒有說過不能親狗。”男人的語氣甚是嚴肅，擡起手，手掌落在她身上。
姜禾的屁股喫痛，不敢掙扎了，委屈的趴在他肩頭。
走進浴室，司承將她放下。
擡眼，鏡子裏的她，委屈的撅着嘴，眼淚蓄滿眼眶，豆大的淚珠掛在下眼瞼，要掉不掉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司承失笑，伸手接住她的眼淚，“我打疼你了？”
滾燙的淚珠在手指上化開。
姜禾也不知道哪來的情緒，頓時眼淚嘩啦啦的落下，睜着眼睛說瞎話，“嗯…..”
司承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姜禾的眼淚止不住，“我不聽，鬼話連篇…..”
司承給她擦眼淚，手心沾上了她臉上的狗毛，頓時覺得剛纔那一掌還是輕了。
可一看見她委屈的落淚，脾氣瞬間都沒了。
拿起毛巾衝了溫水，扶着她的後腦勺，輕輕擦拭。
放下毛巾，他接了一杯水遞給她，“漱口。”
在男人無形的壓迫下，她一邊哭一邊順從，認真的漱口。
“哭成小花貓了，再哭明天眼睛要腫了。”他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
越安慰她越委屈，“你欺負我…..”
司承百口莫辯。他只是輕輕拍了一下，讓她長長記性，沒想過把她打哭。
“以後不會了。”他保證。
她吸吸鼻子，輕哼一聲。
“還能自己洗澡嗎？”他問。
她負氣轉身，“不想洗澡。”
“不行。”他拎着她的後衣領，迫使她轉身。
哭過一場腦袋又暈又痛，她氣呼呼的說：“你嫌棄我，不洗。”
他妥協，“不是說要換衛生巾？放哪了。”
“不記得了。”
司承捏捏她的鼻子，“年紀不大，脾氣倒挺大。”
擡手拉開頂櫃，裏面整整齊齊放着一排衛生巾，他取下幾包不同款式的。
“用哪個？”
她輕哼一聲，不搭理他。
他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臉，忍着潔癖，輕吻她的脣。
“沒有嫌棄你。”
她的臉頓時紅撲撲的，擡眼看他，表情猶豫的指着其中一包，“這個。”
他抽出一片，“給。”
她捏着衛生巾往浴室走。
司承等在門外，卻聽到裏頭淅淅瀝瀝的淋浴聲。
十多分鐘過去，浴室門打開，氤氳的水汽撲面而來，她渾身溼漉漉，浴巾裹得亂糟糟，長髮滴着水。
她似乎看不到站在門外的人，跌跌撞撞往房間走去。
屋門打開，撲到牀上酣睡。
——
清晨。
窗外天光大亮，鳥鳴聲不斷，房間內一片靜謐，窗簾嚴絲合縫。
牀上的女孩翻了個身，突然半個身子懸空，下一刻，整個人因失重，掉下了牀。
“啊——”
姜禾短暫的發愣後，腦袋清醒過來。
地面上鋪了厚厚的地毯，並沒有摔疼。
她擡手，撐着牀沿爬回牀上。
本打算閉眼繼續睡，亂七八糟的回憶涌上腦海。
她猛的坐了起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怎麼會是睡裙…..”
昨晚，她記得最後一幀畫面是：敷衍的衝了個澡，便裹着浴巾躺上了牀。
現在卻渾身乾爽，長髮柔順不打結，甚至穿了內褲。
她起身，急急的往洗手間去，入眼是丟在馬桶蓋上未使用過的衛生巾，以及一旁髒衣簍裏的衣服。
回到房間，“唰——”的一聲打開窗簾，陽臺外晾着一塊粉色的浴巾。
猛的一瞬間，關於昨晚的後半段記憶涌入腦海。
有人給她換了衣服，並吹了頭髮。
那個人，除了司承，還能有誰…..
她羞恥的紅了臉，把腦袋埋進被子裏。
“天塌了…..”
——
 |
司承做好早餐，遲遲不見姜禾下樓。
他抱着小狗上樓，把它放在姜禾的房門口，“去叫媽媽起牀。”
說完，他爲避免尷尬，下了樓。
小狗立刻就明瞭他的旨意，伸出爪子趴門，衝着門喚了兩聲。
屋裏的正在鬱悶的姜禾聽到聲音，起身開了門。
小狗看到她，下意識的擡起爪子，護着耳朵。
姜禾一想到昨晚咬小狗耳朵被打屁股，更羞恥了。
她戳戳小狗的腦袋，氣呼呼的發泄着：“都怪你。”
小狗哼哼唧唧的擡了擡小腦袋，往她手心裏湊。
蹲了許久，她起身，把小狗關在了門外，進屋換了身衣服。
洗漱後，她抱着狗下樓。
司承擡眼看她，如夢般的記憶涌了上來。
不論心底裏多少層浪，他的神情始終沉靜從容，說：“喫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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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不敢與他對視，訥訥點頭，走過去坐下，垂着腦袋喫東西。
所幸，他們都默契的不提昨晚的事。
她習慣了喫飯看手機，伸手一摸桌子旁，手赤果果了空。
擡眼，莫名與他四目相接。
“我，我的手機呢。”她磕磕巴巴的問。
“門廳櫃子上，喫飯不要看手機。”
“噢…..”
“我們，怎麼去上班。”她又問。
“我叫了車。”
“好…..”
喫過早餐，倆人急急忙忙出門。
院子外停着一輛黑色的輝騰。
司承拉開後座車門，姜禾輕輕說了一句“謝謝”，欠身往裏坐。
車門合上。
車裏一片寧靜，後座的兩個人各坐一邊，中間彷彿隔着滔滔黃河。
姜禾腦袋還是亂亂的，不斷的播放着昨晚的畫面。
她努力甩了甩亂七八糟的回憶，打開手機。
各種信息彈了進來，她點開企鵝號。
祁南昨晚十一點半給她發來一條信息。
【你瞭解他嗎？】
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男人的側臉優越，此時窗外的絲絲縷縷的光落進來，映在他臉上，格外好看。
一時間，她看得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