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接過，“睡眠噴霧？”
“我看了成分表，只是酒精和植物精油，”突然她想起什麼來，“或許，你可以喝點酒，助眠。”
司承：“…..”
早幾年應酬時，他常和酒精打交道。
酒精的確對失眠很管用，只是對身體的傷害也不輕，最狠的一次他喝出了胃出血，養了半個月…..
“家裏好像沒有酒，回頭我去買點。”她說。
司承拒絕着，“不用，我試試這個睡眠噴霧。”
“噢….那我回去休息了，晚安。”
司承感覺到她情緒不太高，迴應道：“晚安。”
姜禾洗漱後躺上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打開電腦，畫了一個小時的圖，越畫越興奮，熬到了凌晨三點半。
熬了大夜後的早晨，走路都感覺在飄。
司承很少看到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即便是沒睡好，也不會滿面愁容一言不發。
應該是昨晚不太順利。
直到喫完早餐，她勉強的露出笑容，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我去上班啦。”
司承叮囑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好。”
他又不太放心，說：“實在覺得困就打車去。”
她搖搖頭，“不用，多浪費錢。”
昨晚掏了小金庫喫喝玩樂，她心痛不已。
“安全更重要。”
她擺擺手，“沒關係的，我可以。”
司承也沒有再強求，只是說：“到公司給我發個信息。”
“好。”
九點二十分，姜禾同往常一樣踩點到公司。
“哦喲，昨晚幹什麼去啦，熊貓見了你都得說一句正宗。”孟飛白調侃着。
姜禾心情不好，懶得搭理他。
姐姐越是沒有責怪她，她越內疚。
“一大早上的喫啞炮了？”孟飛白使勁往她面前湊，不知道從哪變出一份早餐，“排好長的隊買的蟹粉小籠包。”
姜禾拒絕，“喫過了。”
孟飛白知進退，撇撇嘴將早餐丟給新來的實習生，實習生笑盈盈的接過，小聲說了一句：
“這家店的小籠包很難買的，小姜姐姐怎麼能這樣辜負你的心意…..”
“她喫過了。”孟飛白爲姜禾辯白。
“那可以留着當午餐嘛。”
而另一頭，姜禾正在跟司承發消息，壓根沒注意他們說了什麼。
司承叮囑她早點下班回家休息。
她莫名感動，回了一句：【好。】
跟司承聊完，她點開和姐姐的聊天對話框，發了一句稀疏平常的早安。
五分鐘後，姐姐回覆：【不早了，高中生第一節課已經上完了。】
姜禾：【剛到公司。】
姐姐許久沒回，她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工作。
五分鐘後，姐姐回覆：【我已經跟你姐夫分居了，官司也在打，你不用再給我找律師，浪費錢。】
姜禾立刻回：【我就是鬼迷心竅，被他的戰績給唬住了，真的知錯了，你打我一頓吧，不然我睡不好覺。】
姐姐發來語音：“又沒有怪你，席景煥在業內的確很有名，你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事先也不知道我跟他認識，不知者無罪，打你就免了，回頭再請我喫飯吧。”
姜禾鬱悶了一晚上，瞬間鬆了一口氣，回覆：【好！】
昨晚她給席景煥結諮詢費，席景煥沒收，她催促着：【席律師，昨晚潑你是我不對，我也該向你道歉，對不起。】
屏幕那頭的席景煥越想越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他本不願意接這種做慈善般的案子，昨天一早，他的頂頭上司指定讓他接，並叮囑他一定要盡心盡力，好像是個什麼難辦的案件。
實在想不通，姜家一家子老實本分的老師，姜禾也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設計師，哪結識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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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忽視姜禾的信息，起身要出門，助理進來傳話。
“boss找您。”
席景煥起身去了上司辦公室。
“昨晚的見面還順利嗎？”
這種律師費連買咖啡都不夠的案件，能讓上司過問，實在難得。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個姜禾，是什麼來頭？”
“看來是不順利，發生了什麼，說得詳細一些。”
席景煥避重就輕，“被客戶潑了兩杯水。”
“噢？爲什麼，是誰潑的。”
這其中的原由，他不好意思說，是他出言不遜在先，這也昨晚灰溜溜離開的原因。
“嗯？”
席景煥：“叫姜禾的客戶潑的，她的情緒不太穩定，並惡語相向，及其不尊重人，但我不會追究。”
“我要具體談話內容。”
席景煥依舊避重就輕，“跟客戶認識，有一些陳年恩怨。”
“原來是這樣，你先回去吧。”
席景煥不知道，上司的手機聽筒開着。
“司總，您也聽到了，他們認識，你懂的，有些陳年恩怨，仇人見面難免出事故，您可不能怪罪我的搖錢樹。”
司承冷哼一聲，而後掛斷電話。
姜禾那麼一個乖巧安靜的女孩，心思單純得他都擔心她會被人欺負，怎麼可能會罵人，還潑兩杯水，簡直危言聳聽，說謊不打草稿。
當初那位姐夫那麼刁難欺負，她可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來昨晚一定是受了大委屈，才那麼死氣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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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查一下這位席景煥的全部資料。”
“好。”
——
姜禾許久等不到席景煥的回覆，截圖後拉黑刪除舉報三件套。
她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反正也沒有諮詢到有用的信息。
過了一會兒，她將文件打印好，去了會議室。
姜禾到的時間剛好，會議室裏坐滿了人，卻遲遲沒有開始。
約莫五分鐘，夏康時慢慢悠悠從前門走進來，找了個位置坐下，懶洋洋的說：“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趙菲情緒十分穩定，“好，我們開始，今天換着來，從建築組開始，小姜，你先來。”
姜禾應聲起身，將手上的文件分發，然後將電腦連接上。
一切準備就緒，姜禾正要開口，突然被夏康時打斷，
“這個博物館之前是我負責的，她做了，我做什麼？”
霎時，會議室一片寂靜。
趙菲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招，沒能讓夏康時主動退出項目組。
“經過評議，小姜的方案更適合投標，現在這個項目，掛到了我這裏。”她說。
夏康時一如發瘋懟人的姜禾，“所以呢？你是在逼我離開項目組嗎？”
趙菲默了會兒，說：“既然你沒有想要退出，那這個項目，就繼續由你負責，跟小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