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姜禾爲了彌補過錯，天不亮便爬起來做早餐。
早上適合喝粥，她同之前一樣，把小米南瓜粥燉上，定好時間，便轉身要上樓。
在樓梯上碰見了司承，他帶着渾身的倦意，眼底烏青，看起來沒睡好。
姜禾討好的笑着朝他打了個招呼，“早啊，我做早餐了。”
司承沒什麼情緒，“好。”
“我上去洗漱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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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後，姜禾去廚房將粥端了出來，並給司承盛好。
司承接過，“我可以自己來。”
姜禾莞爾一笑，“順手的事兒嘛。”
司承望着她明妹燦爛的笑容，瞬間沒了脾氣。
昨晚司承說一邊喫飯一邊看手機對消化不好，姜禾很聽話的專心喫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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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先做兩天表面功夫，把他哄高興了再說…..
突然，一旁的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
她悄悄瞥了司承一眼，很想看手機。
司承餘光掃過她偷偷摸摸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揚起笑。
她捕捉到他的笑意，正了正色，“我得回個信息。”
說着，她拿起手機，佯裝淡定的樣子解鎖，等真的看到消息，表情瞬間不好了。
離婚律師張川：【抱歉，姜女士，今天我臨時要出趟差，大約三天，等我回來咱們再約。】
她氣得拍桌而起，“這些律師怎麼這麼沒有職業操守呢！”
司承微怔，問：“律師？”
姜禾氣呼呼的說，“就是給我姐約的離婚律師，他鴿我！”
司承挑眉，幾天的壞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又確認了一遍，“你是給姐姐約的離婚律師？”
姜禾覺得他這句話怪怪的，卻沒往深處想，惡狠狠的說：“當然了，我姐夫那個壞種，這婚必離！”
她把自己碰壁的事簡單描述了一遍，氣呼呼的問他：“他是不是很過分！”
司承嘴角掛着笑意，“嗯，的確很過分。”
姜禾一臉嚴肅，“你還笑！”
也許一下子沒有疑慮了，司承臉上的笑意遲遲降不下去。
笑容感染到了姜禾，她也忍不住笑，“你這樣顯得我像個小丑。”
“我還是死皮賴臉約席律師好了，他從業好幾年都沒有敗訴，比他同事靠譜多了。”
“嗯。”司承迴應着。
“不過我今晚還是要跟姐姐逛街，你不用等我。”她擡頭，突然覺得桌上少了點什麼，歪頭朝客廳看去，看見了茶几上空空的花瓶。
“花呢？”
司承輕咳一聲，說：“昨晚凌晨起來，發現花瓣落了，所以丟了。”
姜禾倒沒有懷疑，而後又盯着他看了許久，關心道：
“你昨晚又失眠了嗎？黑眼圈好重，要不要去看醫生，長期失眠對身體不好的。”
司承輕輕搖頭，“習慣了。”
“好可憐。”
喫過早餐，姜禾便拎着鑰匙出門。
鬼使神差的，她看了一眼院子裏的花，發現被剪禿的芍藥植株不見了，只剩下一塊突兀的泥土坑。
她跑進門，“有偷花賊！”
司承佯裝神情淡定，“是嗎？”
“是啊，芍藥不見了！”姜禾覺得疑惑，“但其他花都好好的，這個偷花賊好奇怪。”
“只是一棵花，不見就算了，”司承提醒着，“不早了，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
姜禾看了一眼時間，“你自己在家得小心，我得走了。”
說完，她匆匆忙忙出了門。
司承鬆了一口氣，莫名的又笑了一下。
收拾完亂糟糟的廚房，他的睏意襲來，上樓補了會兒覺，纔出門去醫院看奶奶。
再過兩天就是五一，昨天跟醫生溝通，手術安排在五一。
——
姜禾急急忙忙的踩點，幾乎是同時跟夏康時進公司。
夏康時眼神掠過她，一句話沒說。
姜禾坦坦蕩蕩的朝他打了個招呼，“夏工早啊。”
夏康時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早”，便朝着自己的工位走去。
姜禾也朝着自己的工位走去，一邊開電腦一邊看消息。
席律師沒有回覆她。
她一邊嘆氣一邊工作。
中午休息時間，她下意識的打開私信，原本不抱希望，卻看到了一個期待的小紅點。
她眼睛亮了亮，點開消息，是席律師發來的微信號。
好友申請發過去，對方秒通過。
姜禾嘴角的笑意不止，瞥見手腕上的翡翠鐲子，覺得是鐲子給她帶來好運，決定不摘了。
席景煥：【今天七點半到八點半有時間。】
姜禾立刻回覆：【好，我待會給您發餐廳位置。】
席景煥：【嗯。】
姜禾美滋滋的給司承發信息：【好消息，約到席律師了。】
司承沒有回覆，她依舊開心。
晚上下班，姜禾比平時早半個小時，滿心歡喜的開車去姐姐的學校。
學校離得不遠，驅車十多分鐘便到了。
姜禾走下車，站在學校門外，望着裏邊的幾棟大樓。
此刻的時間接近七點，夕陽已落山，天空幾近黑透，高三樓燈火通明，朗朗書聲入耳。
約莫五分鐘，姜禾便從柵欄外看見姐姐從樓裏走出來，她開心的揚起手打招呼。
姜春華寵溺的笑，“看到啦。”
姜禾走上去挽住姐姐的手臂，打趣着：“我飯都沒喫，他們就晚讀開始了，畢業了就愛看這些。”
姜春華戳戳她的腦袋，“到底約我幹什麼。”
姜禾一臉諱莫如深的打開副駕的車門，“請。”
姜春華看了一眼她的車，有些意外：“粉色的？”
姜禾上了主駕，“嗯，粉色多可愛，襯我。”
“沒想到小司一個大男人竟然也喜歡粉色的車。”姜春華調侃着。
“他纔不喜歡，都是我在開。”
姜春華還想說什麼，轉眼瞥見了她手上的翡翠鐲，“這鐲子…..”
車裏沒開燈，她看不清細節，卻能看出來，這一定不便宜，至少得大幾萬。
“婆婆給的，忙得都忘記和你說了，”姜禾組織了語言，“前幾天司承爸媽旅遊回來，我們就見了面，還有他的親戚們。”
姜春華疑惑，“他不是住在鄉下嗎？”
姜禾點點頭，“他是住在鄉下，他爸媽不是，據他所說，他們是做小生意的。”
“那也說得通，他們家人怎麼樣？”
“人都挺好的，不太管我們倆，他們有各自的生活。”
姜春華真心爲妹妹高興，“那就好。”
不多會兒到了餐廳，姜禾報了預約號，服務員便引他們去。
姜春華坐下，看了一眼菜單標價，打了姜禾一下，
“這日子不過了？喫那麼貴…..”
突然，她的話音戛然而止，怔怔看向正朝着她們走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