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完

發佈時間: 2024-11-05 17:3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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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這天,姜禾跟司承回了盛家。

大約是新年新氣象,盛遠山身體恢復得很好,還親自下廚做了晚餐。

盛奶奶笑着揶揄道:“我都好幾年沒看到你爸進廚房了,雖說做的東西難喫吧,多少是一份心意,他高興就讓他做吧。”

晚餐端上桌,盛遠山讓姜禾跟司承猜哪一道是他做的。

他的廚藝跟盛奶奶吐槽的一模一樣,一道煮得稀碎的紅燒鱸魚,一道咖啡色的山楂燒五花肉。

姜禾跟司承對視一眼,面面相覷,最後很有默契的各指了一道。

盛遠山意外,“竟然都答對了,快嚐嚐好不好喫,費了我好半天時間呢。”

倆人拿起筷子,各自夾了這兩道菜,嚼了兩下,表情難以言喻,但還是向盛遠山發出了鼓勵。

司承:“味道還不錯。”

姜禾:“魚很鮮美。”

盛遠山樂了,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嚐了一口,下一秒,忍不住吐了出來,“太鹹了。”

姜禾跟司承默默喝了兩口湯,還是不想打擊他,無腦的縱容,“可能您喫的那一塊沒拌勻。”

盛奶奶看着他們倆,忍不住捂嘴笑,“看這倆孩子多給你面子。”

盛遠山尷尬的笑笑,“好久沒做,手藝都生疏了,以前還常…..”

聲音戛然,沒說完話的話嚥了回去。

在座的人都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麼,卻都默契的不提他的傷心事,扯到了別的話題。

盛予希是除夕的晚上出的院,她坐在車裏,羨慕的看着一窗之外,與她無關的熱鬧,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當天,她被送到了看守所,跟着很多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起過了孤單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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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後悔,人總要爲自己的行爲買單,不然這後半輩子,都會寢食難安。

所幸,看守所裏不太熱鬧,每天都過得麻木不仁,這個春節很快就過去了。

有人希望熱鬧趕快過去,有人卻沉浸在熱鬧的氛圍中出不來。

初八這天覆工,姜禾賴牀不想上班,被司承拖起來,又困得迷迷糊糊的抱着狗在沙發上睡過去。

狗被她抱得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靜靜的躺在她懷裏。

司承無奈,把狗拉開,抱着她坐起來,輕輕挫挫她的背,“再不起來真的要遲到了。”

“這麼隆重盛大的傳統節日只放這幾天假,簡直反人類。”她氣呼呼的說。

“要實在覺得太累的話,就請假在家休息一天。”

她立刻振作起來,“不行,我得去上班,賺錢養家。”

司承失笑一聲,“不用那麼努力,我很好養的,花得不多。”

她更振奮了,輕哼一聲,“男人,休想用甜言蜜語擊潰我,我不累。”

說完,她噔噔噔的跑進臥室洗漱換衣服去了。

三月,法院開庭,邢年獨自攬下所有的罪責,聲稱是自己威脅了盛予希,給她下藥,利用藥物控制她,讓她包庇了自己的謀殺行徑。

最終法院判處盛予希無罪釋放。

盛予希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感覺自己步子很輕,彷彿要飄了起來。

她一步步的走下臺階,站在盛遠山面前,強忍着涌出來的淚水。

父女倆互相看着對方,卻久久不開口。

盛予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爸爸,我對不起您…..”她垂下頭,淚珠砸到地面上。

盛遠山連忙扶起她,“先起來,地上涼。”

盛予希眼淚再也不受控的落,哭得不能自已。

“走吧,我們回去。”盛遠山說。

盛予希輕輕搖頭,“我已經沒臉回去了。”

她努力的扯了個笑,“我想離開臨城,去外面看看…..”

盛遠山眼睛控制不住的酸脹,盡力的扯了個笑,連連說:“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時間如梭,冬去春來。

進入四月,天氣回暖。

四月十二這天,是姜禾跟司承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

他們爲了過紀念日,各自忙了好一陣,騰出了一週的時間,回到了他們曾經住過的鄉下小院。

小院跟離開前一樣,乾淨整潔,花圃裏種滿了各色的花,紅色的玫瑰迎着驕陽開得正好,空氣中瀰漫着茉莉的芳香。

剛停下車沒來得及放東西,姜禾便走到花圃前,滿眼歡喜的賞花。

她指着一處,回頭問:“我記得以前這有幾棵芍藥的,怎麼不見了。”

司承提着行李的手一頓,猛的想起來那幾棵芍藥,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被自己拔掉了。

只因爲這花有個別名,叫將離,一個寓意不大好的名字。

他輕咳一聲,下意識的說:“興許枯死了,管家便讓人給換掉了。”

姜禾疑惑的“嗯?”了一聲,“不對,我明明記得,不是枯死,是突然不見的,還是大早上出門上班發現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憤憤的說:“該死的偷花賊,別讓我逮着他。”

司承有些心虛,扯開話題,“先進去吧。”

“噢。”

習慣了電子門鎖,突然換成了鑰匙鎖,他們翻包找了半天鑰匙,發現就掛在車鑰匙扣上。

相互對視一眼,默契的撲哧一笑,狗子不明所以,蹲在倆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

房門打開,熟悉繾綣的氣息撲面而來,如數家珍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了腦海。

這幢小房子裏,承載了他們太多記憶。

第一次牽手,擁抱,接吻,袒露心聲,以及一發不可收拾的相愛。

她坐下換鞋,穿上那雙粉紅色的女士拖鞋,晃了一下神,生怕這一切是假的,下意識的擡頭,望着面前的男人。

“怎麼了。”他問。

聽到他的聲音,她回了神,起身,衝他粲然一笑,“我好像都沒有說過我愛你。”

他思考片刻,恍然發現:“的確沒有。”

她擡手,勾着他的脖子,湊過去,送上一個吻,與他深情的對視,鄭重其事道:“我愛你。”

司承望見她眼底閃爍的光,擡手託着她的後腦勺,鼻息與她越來越近,低沉的嗓音溫柔繾綣:“我也愛你。”

話音與吻同時落下。

寒潮褪去,溫暖的溼氣氤氳,暖日當暄,春意正好。

她獨自走過無數個寒冬,帶着滿身的泥濘,在春天裏長出新的枝椏。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