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真相

發佈時間: 2024-11-04 15: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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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真相

蘇櫻本想逗弄一番他,不過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雖然很可能是裝出來的),還是道:“女人的心眼很小,能裝幾個人呢?”

這話太有感染力了,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暗黑裏,他反手就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語氣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倒像是意氣風發,肆意狷狂的少年郎,“聽到這心跳聲了嗎?它本來是一片死水,現在卻因爲你跳得歡快。”

這猝不及防的情話,讓蘇櫻面如火山,紅紅火火。

蘇櫻想要抽回爪子,卻抽不開。

臉上的熱浪未歇,他又驟然湊近她,身上的龍涎蘭草香薰在她面龐,加上他低沉性感的聲音,蘇櫻想要撇開的臉,像是被定住似的,難以移動。

他指腹從她耳垂摩挲到她的下顎上,感受着細膩如玉的肌膚,他眼裏揉着一抹深情:“我可以吻你嗎?”

蘇櫻呆呆的看着他,整個腦袋都是嗡嗡嗡的。眼皮跳了好幾下:“你……”

他胸膛起伏,風流狹促的黑眸情愫流動,帶着蠱惑人心的味道,“就輕輕的親一下?”

這聲音,這璦昧的氣氛,就像彌久彌新的酒,芬芳四溢,奪人魂魄。

蘇櫻覺得一定是自己對他傾世無雙的容顏有了非分之想,纔會產生幻聽的吧。

不等她撇開眸子,她的後腦勺就被人按住,吻密集而深情的落下來,一瞬間,空氣都凝滯了。

蘇櫻嘴裏全是他喝過茶後的茶香味,讓她反應遲鈍的大腦陷入頃刻的恍惚。

脣舌交纏是無窮無盡的索取。

吻到深處,他帶着粗喘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本王恐怕要去洗個冷水澡了。”

兩人分開的一剎那,蘇櫻清晰的看到他眼裏涌動的欲念,猶如火花跳躍。

蘇櫻臉頰滾燙,心道:你不用去洗。

因爲她接下來的話很煞風景。保管他聽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前面的鋪墊已經夠足,該說話也一定要說,否則又讓蘇玉嬌鑽了空子,她得後悔死。

今日她勢必要把蘇玉嬌打入十八層地獄,這才符合她又颯又辣的性子。

她醞釀了一下,嬌笑着看向他,彷彿天下盡在眼前,而這個男人是她可以盡情肆意馳騁的港灣,聲音帶着天然的軟糯嬌憨,道:“我躺了很久,都快忘了外面的光景了,你可以抱我去窗前看看嗎?”

不出去吹風,就在窗前看看。

蕭慕衍心頭涌起一種莫名的悸動,覷了一眼朝他慵懶的眨着眸子的蘇櫻,這個女人,一向很會魅惑撒嬌,別說只是抱她賞景,此刻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摘給她。

下一秒,蘇櫻便跌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白衣似雪,緞子是織造司最好的帛匹柔韌無比,輕易不會起皺,枕在他厚實的胸膛上,伴着他均勻的呼吸聲,蘇櫻想了很多。

來到窗前,蘇櫻便琢磨着怎麼開口。

落梅院着實沒什麼光景,冬日還有寒梅傲霜,夏日便是一樹枯寂,乾脆荷花開了,管家搬了幾個瓦罐過來。

這青翠欲滴,婷婷嫋嫋的荷花便成了落梅院唯一的景色。

風過,荷花搖動,傳來一陣荷花的清香。

蘇櫻如坐鍼氈,蕭慕衍一襲白衣拽地,靜靜的站在她身後,墨發玉冠,同她一起看着窗外那些開得正好的荷花。卻是覺得時光靜謐,歲月靜好。

他轉身給蘇櫻端來一疊葡萄,正拿了一顆在手裏剝,就聽蘇櫻開口道:“其實我心裏一直深埋着一件事。”

聽她語氣有些忐忑,又飽含着幾絲抑鬱,他皺眉,“什麼事?”

“聽你說蘇玉嬌小時候救過你,我忽然便想到我小時候也救過一個少年。”

蕭慕衍聞言,喉結滾動了幾下,反應有些遲鈍,消化良久後才道:“你救過誰?”

“不過是順手救個人,哪裏知道他是誰?”蘇櫻說着緩緩擡手將髮絲撇到耳後,外面的風吹進來,吹動了她的髮絲,也吹得珠簾‘砰砰’作響,那帶着花香的涼意彷彿直接灌進了兩人心裏。

蘇櫻娓娓道來,“小時候隨母親去俞府參加我表哥的生辰宴,夜間我追着一只小狗跑進了一座荒廢的宅子,正好碰到那少年被人追殺躲在那裏,他從暗處竄出來一把捂住我的嘴,當時把我嚇壞了,所以他鬆開我後,我慌慌張張的跑了,可沒跑兩步,就聽到他從院牆掉落下來的聲響,當時,我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明明那麼小,明明沒有見過他,卻動了惻隱之心。”

蘇櫻狀似無意的說着,她身後的男人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凝聚了,他艱難開口,“然後呢?”

“然後我用馬車將他帶回了蘇府,安置在一間雜物房裏。”蘇櫻擰着眉,“當時那少年傷得極重,臉摔成了豬頭,背脊上還有箭傷,我針線活不好,給他縫合的傷口極其醜,也不知現在那少年是否活着,若是活着那疤估計也醜。”

蕭慕衍手中的葡萄應聲落地,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幾圈,手掌握成了拳,連青筋都看的很清晰。

蘇櫻裝作不知,繼續道:“他年紀瞧着沒比我大多少,卻異常堅韌,第二日他醒來,我才知道他還傷了腿。

你知道他讓我做了什麼嗎?”

蘇櫻的話很久都沒人接,她回頭便對上了蕭慕衍那雙犀利而憂鬱的眸子,他側頭閉上眼,心臟狠狠收緊,呼吸都困難起來。

“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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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字彷彿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讓我找來他的劍,然後割斷了他腿彎處的筋條,再讓我給他重新縫合。整個過程他都沒哼一聲。

那筋條極滑,我幾次都紮了手,卻不敢表現出來,緊張得要命。事後我很長一段時間看到肉都想吐……”

“我從來沒有那麼體貼細緻的照顧過一個人,怕他夜裏凍着,給他升炭火,又在天不亮的時候讓春梅去把炭火熄了,怕他營養跟不上,將燕窩省下來給他喫,那燕窩多貴啊,我娘都捨不得喫。”

蘇櫻的話,就像電流竄遍他的全身,隨着蘇櫻的回憶,那些昏暗的片段又無比清晰的印在腦海裏,歷歷在目。

他瞳孔裏閃過一抹不敢確信的顫慄。

不……

不可能是蘇櫻。

他不可能認錯。

一定是蘇玉嬌同她講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