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坦誠
但一路上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落梅院
將人的傷口重新換藥包紮了一番後，柳原將人扔下便起身要走。
蘇櫻不知出於什麼心裏給他倒了杯茶，“柳神醫辛苦了。”
柳原睥睨了她片刻，不知她葫蘆裏賣什麼藥，接過茶盞喝了。
“柳神醫啊，我覺得你和我一位朋友極其相似。”
柳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小姐，你這表白的方式太老土了。”
蘇櫻翻白眼，這算什麼表白？
她咳了一聲站直身子，然後微微朝他行了一禮，再擡頭時，她雙目盈盈，花容嫋娜，玉質娉婷，眉似初春柳葉，臉如三月桃花，鶯聲燕語道：“不知公子家住何處，小女子不才，想借公子一生說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說完蘇櫻擡眸，半羞半遮的將他看着。
柳原：“……”
雖然不確定蘇櫻在搞什麼鬼，不過她這個樣子……
這個明妹熾烈，芳容窈窕，玉貌妖嬈的樣子幾乎是直擊他的胸腔，讓他的心瞬間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的跳躍起來。
“你……”
他剛要問出你是不是認真的，就看到蘇櫻換了副面孔，方纔那肌骨清貴，楚楚秀質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靈動狡黠，“這纔是我撩男人的正確方式！”
柳原：“……”
幸好他心臟夠堅挺，否則此刻怕是要氣到吐血！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瘋子？
就爲了跟他展示一下她是怎麼表白男人的，就對他……
咳咳咳咳……這個女人真的是………算了還是不說了。
柳原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蒼老了十歲，看着柳原蹣跚着步子走出去，蘇櫻摸着下巴自言自語道：“我還沒拿出絕活呢。”
“哦，你還有什麼絕活？”
“哦，那可就多了，比如半咬脣瓣，緩緩拋個妹眼。再比如，滑露香肩，銷魂蝕骨的呻銀一聲……”
說着說着蘇櫻忽然覺得屋內的空氣冷得凍人。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與誰說話時，她深吸一口氣，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以上純屬臆想，像我這麼純情，不諳世事，懵懂無知的少女，怎麼會懂那些個妖豔踐貨纔會使的手段？是吧，王爺？”
“王爺你什麼時候醒的？”
“王爺你渴嗎？”
“王爺你餓嗎？”
一連叫了幾次男人皆冷若冰霜，蘇櫻只好狗腿的賣笑道：“王爺……你需要特殊服務嗎？”
聞言蕭慕衍眼簾微動，不緊不慢道：“過來。”
蘇櫻好想給自己一個大巴耳刮子，她沒事嘴踐什麼，這狗男人要氣氣死他算了。
當她視線落到他依舊蒼白的脣上時，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爺，您有什麼吩咐？”
蕭慕衍忽而一笑，笑得略微薄涼，眼底幾分深沉，幾分厚重，讓人看不真切。
“你對誰都這般沒心沒肺嗎？”
蘇櫻努了努嘴，美男纔有這待遇，換了醜八怪，她轉身就走，哪管這人的死活。
“我要沒心沒肺就隨着柳神醫離開了，何苦留下看你臉色？”
這倒是實話，這事兒她也不是幹不出來。
“給本王端茶。”
“好嘞！”
蘇櫻快速捧來一盞茶，往他手裏一塞就啥也不管了。
現在柳原不在了，有些話也是時候問他了，“你有繼續查蘇玉嬌的下落嗎？”
蕭慕衍盯着她問，“你想說什麼？”
“鬼醫是肯定要除的，否則後患無窮，你要想着是他是蘇玉嬌的師父從而心軟下不了手，你可以抓到人後交給我。”
“本王看起來很仁慈？”
“不，你只對她仁慈。”
“蘇櫻，本王和她的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要再提她。”
“哦，這是要撇清關係？”蘇櫻淡淡一笑，卻是分外平靜，“你撇得清嗎？”
“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試試。”
蘇櫻莞爾，笑得純善，卻是話裏藏針，“好啊，用你的誠意來打動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要蘇玉嬌的命？”
蘇櫻沉默了一瞬，難得的正經，她緩緩擡眸，靜靜看着牀榻上斜倚着的男人，“如果我孃的毒是她和鬼醫下的手，你覺得我憑什麼饒了她？”
話出，蕭慕衍眼眸緊縮。
只要談到蘇玉嬌的話題，兩人就會不愉快，蘇玉嬌哪怕現在不在了，也彷彿是橫在兩人之間的一根巨刺，時不時的就會扎她兩下。
除非蘇玉嬌死，除非蕭慕衍從心底裏徹底厭棄蘇玉嬌，不在乎她的境遇她的死活，那麼她和蕭慕衍或許還有一絲可能，可從現在看來，幾乎沒有什麼契機能扭轉這個現象，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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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靜靜地看着他完美的側臉，濃眉如刀，鳳眸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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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輩子她不成婚，他也不成婚，兩人維持一下情人關係也還是能夠接受的。
蘇櫻輕輕撫上他那近乎完美的臉，在男人深諳的眼眸中，嘴角微揚，聲音輕緩，綿軟，“你看着我的眼睛說話。”
事實證明，當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蕭慕衍眸色沉沉暗暗，隱晦難辨。
“若有一日，我和蘇玉嬌你只能選一人活着，你選誰？”
蕭慕衍眸色輕顫，一邊是救命恩人，一邊是他費盡心機想要佔有的人……
這是他一直迴避的問題。
蘇櫻和蘇玉嬌好像真的不能共存。
若真的要選……蕭慕衍垂眸，遮住眼底神情，讓人難以窺探此刻心緒。
蘇櫻神情雖然柔和，亦是眸色不明。
半響他沙啞着開口道：“蘇玉嬌生命的終結，或許是天災意外，或許是苟且一生，生老病死，或許是被人殺害。但不應該結束在本王的一個抉擇之下。”
他蕭慕衍——決定不了蘇玉嬌的生死。
這話坦誠，坦誠得讓人聽了刺耳。
其實只要蕭慕衍不是喜歡蘇玉嬌，她也沒什麼好介意的，誰心裏還沒幾個重要的人？
若蕭慕衍真的爲她冷血冷情到枉顧救過他的人，她會滿意，卻也不會歡喜。
“若真有那麼一日，你自然會做出抉擇。”
蘇櫻的話，落入耳中有些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