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作妖
春梅一把接住枕頭,“不是已經有大夫了嗎?”
“不夠!再去請!”
“哦哦哦……”
春梅連連點頭,連枕頭都沒時間放下,抱着枕頭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春梅走後,蘇櫻喚來彩珠伺候她梳洗,這事兒無論如何她得先去瞧上一眼,她怕俞氏處理不好。
洗漱的期間,腦海中不時冒出蘇玉嬌服毒後七孔流血的慘狀。
她馬上就要當慕王妃了,這個節骨眼上尋死覓活圖什麼?
怕昨晚的事情敗露?
可她這樣不是畏罪自殺,更有嫌疑?
眼下看着彩珠端進來的早膳她都如坐鍼氈,從昨夜開始蘇玉嬌就一直很古怪,沒想到她竟然起了尋死的念頭。
她那種人會尋死,蘇櫻是不信的。
真要死何必等到大清早的,昨晚偷偷摸摸的死了豈不是乾淨利落?
分明就是做樣子。
可她做給誰看?蕭慕衍嗎?
雖然明知蘇玉嬌這是做戲,但她卻不得不去看一眼,真是會鬧幺蛾子,這種人就該早點嫁到慕王府去禍害蕭慕衍那個王八蛋!
很快春梅回來,“小姐都辦妥了。”
蘇櫻起身就往外走,“你們兩個跟着我。”
彩珠和春梅相視一眼,都立刻跟了上去。
想到小姐身懷六甲還要去處理蘇玉嬌的幺蛾子,春梅就希望趕過去時那踐人已經死透了。
彩珠提醒道:“小姐,你走慢一點,當心腳下。”
“小姐你一向鎮定,沉得住氣,怎的如此着急,那踐人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死的。”
蘇櫻提着裙襬,她哪裏是着急,是生氣。就沒見過如此會作死的人。
“我知道她不會死,我只怕她做出不利蘇府名聲的事來。”
昨夜談到蘇長風娶妻之事,蘇長風卻拿公幹搪塞她,回來後她仔細一想,這些年俞氏也曾放出消息想給蘇長風娶妻,以蘇長風的長相地位想要娶個家世清白,書香門第的嫡出世家女,不是什麼難事,然而蘇府卻門可羅雀。
蘇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被休的原因,壞了蘇府名聲,才導致他現在對自己的婚事如此避諱。
如果蘇長風真是因爲怕她引咎自責,遲遲不願談及娶妻之事,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所以蘇玉嬌要再想敗壞蘇府名聲,她第一個容忍不了。
昨晚的事情雖然嚴重,卻也沒到狗急跳牆的地步,她卻連裝死都用出來了,這事兒隱約透着古怪,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蘇櫻一邊走一邊問春梅,“我哥是什麼時候走的?”
“公子和六皇子天剛亮就出城了,臨走前,公子有來看過小姐。”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
“是公子的意思,他不讓奴婢叫。”
真是會挑時候,蘇長風一走,蘇玉嬌就開始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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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小姐,公子臨走時,給了奴婢一個哨子,說是給你選了個護衛,只要你吹響哨子,他就會出現。”
蘇櫻接過哨子,哨子上綁着一根絲帶,剛好可以掛在脖子上。
“這東西好,我喜歡。”蘇櫻摸着下巴,“不知讓這護衛去打家劫舍,燒殺搶掠他會不會言聽計從?”
春梅:“……”
白露院
晨曦微露,正是各院下人忙着伺候主子用早膳的時候,此刻白露院卻亂成一團,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都是人。
蘇櫻踏進去的時候,俞氏已經在白露院了。
“情況如何?”
俞氏讓她別急,兩人便在小院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俞氏給她倒了杯水,“大夫已經診治過了,確認是中毒。”
“人呢?”
“還在昏迷,還沒醒。”
蘇櫻到底是坐不住,“我進去看一眼。”
俞氏本是不讓的,但架不住蘇櫻執拗,那樣晦氣的人,真怕把晦氣傳給了蘇櫻。
牀上,蘇玉嬌一張臉雪白雪白的,嘴脣烏青,瞧着一動不動的樣子,倒像是真的氣絕了一般。
蘇玉嬌不可能真的去死,解藥她一定事先就藏好了。
趁着大夫在牀前忙活,蘇櫻便在屋裏轉悠了起來。
靠窗的桌案上紅燭燃得最多,說明昨晚她很晚才睡,桌上擺放着一本詩集,還有筆墨紙硯,硯臺已經乾涸,說明她昨晚動過筆,寫的什麼,難道是遺書?
她四處找了一下,沒找到,目光落到了詩集上。她隨意翻了翻,一張桃花信箋就掉了出來。
上面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寫着:“三載思念,一夜夫妻,逞窈窕之姿於君前,妾身心歡。只恨福薄,無琴瑟合韻之運。
灑淚揮別,望君莫念,解怨釋結,更莫相憎……
伏願郎君千秋萬歲,身體康泰,兒孫繞膝,妾當含笑九泉。”
果然是遺書,還是一封深情款款的遺書。
只是這一夜夫妻是什麼意思?
蕭慕衍不是說那晚沒有和她……那個嗎?
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蘇玉嬌昨夜確實和蕭慕衍鬧掰了,甚至嚴重威脅到她的婚事了,她纔出此下策博取男人憐惜的。
可恨這兩口子的事,牽一髮動全身,弄得整個蘇府雞犬不寧。
將桃花信箋收起來後,蘇櫻回到牀前。
大夫施針後,蘇玉嬌的情況沒有得到絲毫好轉,反而毒素在加劇,嘴脣由黑紫全然變成了黑色,只剩下一縷氣息。彷彿動手搖一搖都能給她搖沒了一般。
“蘇二小姐,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老朽實在有心無力。”
蘇櫻點頭,“不過要委屈大夫留下喝茶了。畢竟,人命關天。”
別到時候蘇玉嬌沒把自己毒死,反而被這些大夫治死了就麻煩了。
大夫也懂其中規矩,老老實實的提着藥箱躬身退出,轉而去了西廂喝茶。
很快下一個大夫就進來了。
蘇櫻走出房間,在門口吹響了哨子,很快一個年輕武者就落到了她面前。
“二小姐。”
來人握着劍朝她行禮。
蘇櫻打量着這個今後很可能就是她貼身護衛的武者,濃眉大眼,身體結實,長相一般,皮膚黝黑,身上有一股子廝殺氣息,瞧着像是戰場上的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名叫沉珂。”
“昨夜是你守在白露院的?”
沉珂點頭。“是。”
“昨夜白露院可有異動?有人出過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