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心悅他
“哦，你還會在意臉面？本王怎麼不知？”
蘇櫻瞪着他的眼神，彷彿要吃了他，“你可以破罐子破摔，反正你重權在握，沒人敢招惹你，但求你高擡貴手，饒了我這平頭老百姓，我除了一個綰妝閣，什麼都沒有！天底下那麼多女人，你想玩弄誰玩弄誰，爲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說清楚，今日哪怕拆皮抽骨，我還給你！”
她的話又冷又尖銳。
一瞬間，他從她的眼神裏讀出了惱恨、嫌棄、逃避等多種情緒，蕭慕衍
臉一黑，目光陰沉。
仔細一想，她之所以走到今日這一步，似乎都是他造成的。
若她還是他的慕王妃，還好端端的待在王府，又哪裏會生出如此多的事端，又何必改頭換面的苦心經營綰妝閣？
能讓一個女人學會自食其力的男人，被苛責一番似乎也無從反駁。畢竟等她長出了翅膀，飛過無邊無際的天空，誰又還會對那個華麗的牢籠感興趣？
走到如此地步，這一切，竟全是他的錯麼？
他也想放開她，從此山高水闊，再不干涉，可是……
從她離開王府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放在了她身上，此刻想要收回，談何容易？
也許算不得愛，卻也容不下她跟別的男子糾纏胡來。
當他自私罷，他一向自私慣了，也自認不是什麼好人。
遇上他，是蘇櫻倒黴。
這麼自我開解一番，他認真端詳着蘇櫻的神情，此刻的蘇櫻就像一只刺蝟，朝他豎起了全部的尖刺，讓人無處下口，良久他才平靜的問道：“你到底爲什麼這麼生氣？”
蘇櫻真是要被他氣笑了，她冷嗤一聲，“我是生氣，那也是氣我自己，氣我能力不夠不能將你如何，命運反倒被你掣肘。若有朝一日，我折斷你所有臂膀，你淪爲我的面首，我將你百般玩弄後再隨意丟棄，你頹廢過，消極過，好不容易重拾信心努力站起來以爲擺脫了陰影能觸碰到陽光，你滿懷信心的等着新生，結果發現，你早被鎖鏈穿了腳骨，那樣期盼的陽光於你而言，不過就是個奢望而已，你屆時就會明白我此刻的心境了。”
蘇櫻說完，自嘲的笑笑，“算了，像你這樣的地位估計理解不了我難處，罷了，當我今日的話沒說，你放我離開吧。”
蕭慕衍卻是杵着沒動，他從未見過蘇櫻用這種眼神看他，冰冷的，彷彿可以將世間萬物都凍住、都摧毀殆盡，讓所有心跳都成爲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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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有些慌，若是她哭一哭，鬧一鬧，他可以試着哄一鬨，雖然他從未哄過人，可她這樣凌冽的將他看着，縱然臉皮很厚，也被看得毛毛的。
蕭慕衍將手緩緩納入袖口，遲疑着開口，“方纔情急之下拉你，是着急你的傷勢，並未想那麼多，你若不喜，本王以後不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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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應該是她想要的解釋了吧？
反正他臉皮厚實慣了，被她嘲笑一番也無妨。
然而蘇櫻看他的眼神卻像是看個傻子，她擡起頭時，面上的表情便帶出不屑。
這是……什麼意思？
跟她道歉？
蘇櫻冷笑幾聲，“不，我的意思是，以後我們最好都劃清界限。”
蕭慕衍臉色頓時便有些難堪，他望着蘇櫻，兩人的距離明明很近，可是卻是彷彿永遠觸摸不到彼此，他們之間彷彿隔着一層無形的牆，如何都不能打破。
蕭慕衍的脣瞬間抿緊了，“你明知道，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劃清界限，又何必自欺欺人？”
蘇櫻臉刷的一下褪去了血色，蒼白至極：“你什麼意思？”
蕭慕衍長長的眼睫如簾子般半斂，蓋住深不見底的眼眸，“心知肚明，又何必問？”
蘇櫻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蕭慕衍這話什麼意思，他是知道什麼了嗎？
她聲音微微澀啞，在不知他掌握了她多少祕密之前，她不敢亂說話，一字都不敢說，怕說錯了，反倒讓他抓到什麼把柄。
心下越來越不安，她顫了顫睫毛，壓下慌亂，下意識揪了自己的袖擺，“你……你知道了什麼？”
蕭慕衍扶住她後退的腳步，扣起她的下頷，將她抵在門上，膚如凝脂，眉彎似月，這幅臉孔真是越看越清豔，他視線在她臉上凝了凝，最後緩緩俯下身子，在她耳邊道，“你是不是以爲，自己瞞得很好？”
蘇櫻臉色倏地白了下來，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恐慌。
他……
他知道她有了身孕？
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想幹什麼？
不，不可能。
他不可能知道，她不能慌，不能自亂陣腳，他一定是在詐她。
蘇櫻脣間都快咬出了血，卻聽得他道：“你心悅本王。”
蘇櫻：“……”
還以爲他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原來是這無稽之談。
蘇櫻毫不在意的笑笑，“王爺位高權重，便覺天下女子都仰慕你，心悅你，是不是？”
蕭慕衍垂目看她，眸色幽深，“難道不是？”
蘇櫻冷笑連連，“以王爺現在的身份同我說這個問題，不覺得可笑嗎？”她轉了轉眸子，“你可不要忘了，再過幾日便是我名正言順的姐夫了。不管出於何種考慮，你我都該避嫌了。”
蕭慕衍眸子一縮，“本王若不呢？”
蘇櫻：“……”
蘇櫻氣得渾身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胸口起伏話都說不出來。
很煩，爲什麼問題說來說去，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點？
忽然蘇櫻想到了什麼，胸口之前堵着的大石塊猛然被掀飛，壓抑的情緒找到了突破點，奔涌而出。
她後退一步，意欲拂開他手，誰料他手指便似鐵鉗一般將她牢牢鉗住了，她下頷被捏得生疼，她忽然就笑了，笑得眉目生花。
“你昨夜不是和我那好姐姐燕好了嗎？”蘇櫻眯着眼，一哂，“既然有人可以代替我了，你還纏着我做什麼？”
之前她就奇怪，蕭慕衍答應不碰蘇玉嬌答應的那麼爽快，是不是因爲蘇玉嬌身體有什麼問題，現在她才知道當時的自己想的有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