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借酒澆愁

發佈時間: 2024-11-04 14:3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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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多月以前對這個突然到訪的孩子震驚不已,又猶豫不決,她不知是該留還是不該留。

日子一天天在糾纏不決中捱過去,肚子也一天天大起來,她真的感受到這裏有個小生命在發芽生長,漸漸來開始胎動,這異樣神奇又幸福滿足的感覺佔據了她的心思,每天看着摸着,滿心想着這個孩子,那些猶豫不決都變爲期盼欣喜。

“皇上快來,這下面有好多紅鯉啊。”

窗外傳來楊舒的聲音,聽到她在叫他,魏菱一怔,不受控制地邁起腳走向窗戶。

“皇上,那邊有條大的,就在那朵荷花下面。”

窗外屢屢傳來女人的驚呼嬌笑聲,聲聲喚着皇上,可並沒有聽到男人回答的聲音,魏菱忍着忍着,還悄摸的往那邊看去。

遠遠看到走廊中間站着的一對璧人,女人粉衣白袍,依偎在身旁男人的懷裏。

“他…他真的不曾來過嗎?”定眼看清那個男人穿的是黃袍加身,魏菱微微張口,聲音都發顫了,

問向站在窗外走廊上的影初。

影初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轉過臉又是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堅定向她搖了搖頭。

看着那張找不出一絲破綻的臉,魏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去。她知道影初若是沒走一定在門外守着,要是有旁人來他不可能不知道。

影初關上窗戶,轉過身站着,看到那邊賞花餵魚的兩人,低下眼眸裏面的戾氣涌現。

晚上宮女準備安神香時,魏菱臥坐在牀上,道今晚不用了,宮女放下舀香的銀勺,熄了蠟燭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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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印在牀邊的地上,皎潔明亮。

遇見蕭遲之前,魏菱都不曾羨慕過誰。可她如今很羨慕楊舒,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到親眼看見他們在一起,她羨慕的心都發疼了。

她自知先前娶她當皇后是因爲來拉攏魏家,這段親事就是朝廷鞏固政權的陪葬品。

所以他才一直不願見到自己吧。

可那些相思夢,夢裏的人太過逼真,她不止一次地懷疑,只是剛生出一絲希望,就被今日那畫面擊的粉碎,他怎可能拋下軟玉溫香來找自己呢?

一次一次的纔有了希望又陷入絕望,她不願再去細想深究,就全當那只是夢吧….

魏菱從不知道黑夜原是如此漫長,一動不動地坐了許久許久,雙腿都麻木了,月華漸漸淡去,窗外天空泛起霜白。一滴淚滑落下來,籠罩在陰影下的臉龐看不清神情。

渾渾噩噩度過一天,晚上睡前囑咐宮女點燃安神香,太醫說若還是睡不好,安神湯也可以喝了,魏菱道了聲好,喝完安神湯將空碗遞給宮女,待宮女轉身後流下一行清淚。

這晚魏菱真的夢到他了,夢到初次相見時他身着紫袍從門外踏來,夢到他們剛成親的時候,夢到他爲博她一笑給她親手刻了塊木雕…

醒來後魏菱細細回憶,也許這纔是夢,又也許她所懷疑的那些也是夢,一切都只是夢。

可笑自己因爲無法接受現實,而將虛當做實。

又或許,虛虛實實,她早已分辨不清了。

去往皇宮的路上一輛馬車正沿着城牆邊而來,車內坐的正是蕭焰,他去淮城視察情況,這剛剛回京,就被皇上召回進宮。

“皇上召本王何事?”

領事公公搖搖頭,尖銳的嗓子回答道:“奴才不知,皇上只說了邀寧王爺入宮後,宣您在沁夜宮覲見。”

沁夜宮是皇上的寢宮,有禁軍把守,三組士兵輪流交替守衛,每三個時辰輪換一次班,這也是經過上一次匈奴士兵突擊皇宮,侍衛長加強了人手輪值。

蕭焰剛一踏進門,迎面一股酒氣撲面而來,腳邊滾過一個酒壺,裏面的酒蜿蜒地流了一地。

“皇上這是怎麼了?這般借酒消愁?”

蕭遲倏地擡起頭,舉起手裏的酒杯,半眯着眼簾,淡淡嗓音響起:“阿焰你來了?來!陪朕喝酒!”

蕭焰進來後,尋了個離蕭遲不遠的椅子上坐下,說:“皇上這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皇后?”

蕭遲一怔,手裏的酒杯滑落在地上,沒有說話。

“鄰國不是送了個美人給皇上了嗎?皇后就沒說什麼嗎?”蕭焰說:“皇兄這可是你自己收下的,臣弟遠在淮城都聽聞你是如何寵幸那位楊妃的,你覺得皇后會如何想?”

“她…她會如何想,朕不在乎,她不過就是個…”

“就是個什麼?戴罪之身?佞臣之女?”蕭焰指尖輕輕叩着桌面,笑了:“既然是這樣,那皇上又何必發愁,直接將她打入冷宮眼不見爲淨。”

蕭遲一陣煩躁,拿起酒壺便往嘴裏灌,想起她知道她立妃時冷漠淡然的神情,心裏就緊得慌,爲什麼在魏家被抄的時候,他沒有廢后…

南朝需要沒有家族勢力背景的皇后,這個理由一直是他不廢后的原因,可真的是這樣嗎?

天下沒有背景勢力的女子大有人在,爲何偏偏是她。

當初他力排衆議不廢后,這真正緣由又是因爲什麼…

“她懷孕了…”

“什麼?誰懷孕了?”

蕭遲這答非所問,蕭焰後而一想,說:“是皇后有孕了?這是好事,皇上您後繼有人,那些個大臣應當就不會在有理由要您納妃了。”

“阿焰,你不明白..”蕭遲苦笑道。

“行行行,我不懂,我又沒媳婦兒。”

蕭焰看着他兄長們一個個爲情所困,卻不知真正困住的他們的就只有自己的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得要他們自己掙脫牢籠,不然就算旁人說得再多也是枉然。

蕭遲從懷裏拿出一塊羊脂玉,質地晶瑩,還散發着暖暖的氣息。

“阿焰幫我將這塊玉送給皇后,就說..就說是你送的。”

蕭焰愕然,盯着蕭遲手中的溫玉,說:“皇兄爲何不自己送給皇嫂?更何況那有小叔子送嫂子飾物的,這於理不合。”

這塊玉是他託人從外商人手中尋得的,說是帶着便不會體寒,他就是拉不下臉面給她。

太醫說魏菱體質不好,夜間可能會手腳冰涼,在加上懷有身孕可能夜間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