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孕

發佈時間: 2024-11-04 14:3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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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嚴霜亭院子裏出來,蕭玉心亂如麻。

他們這樣的情況的確是不宜有孩子,但爲何這個孩子還是來了,已經一個多月了。

太醫說如果任由着這個孩子生下,那母體必定會受到損傷,重則一屍兩命。

不知道是悄悄拿掉還是讓徐芷拼着一線生機把孩子生下來。

徐芷現在還不知道,蕭玉存着心思要把孩子拿掉,但暗地裏又命廚房做滋補的藥膳給徐芷送去,另外還送了安胎藥。

這幾日徐芷胖了許多,每日都要喝黑乎乎的藥,明面這說是能壓制住她體內劇毒的湯藥,徐芷那樣惜命,每日藥一上來,都乖乖的喝掉。

事後也跟蕭玉抱怨,能不能別喝這麼多,他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但終歸是瞞不住。

那日徐芷偶然路過廚房,聽到裏面的嬤嬤在叮囑着看火的小廝:“都給我仔細點,這藥一定要熬過三個時辰,一刻也不許少,咱們王府好久都沒有什麼喜事了,這次希望小世子能平安降生。”

徐芷腦子嗡了一聲,差點站不住腳跟。

小世子?蕭玉的孩子?

是誰?誰懷了蕭玉的孩子?難不成是嚴霜亭?

氣急攻心,一種窒息與驚恐充斥着全省,她很想說些什麼,突然來的一陣暈眩,徐芷眼前一黑,頓時覺得周圍黑暗籠罩全身。

夜晚,清閣二樓的廂房裏,案几上的香爐燃起幾縷煙氣,房裏瀰漫着醉人的花香,雕花窗格門前掛着桃紅色的紗幔垂落在地,將內外隔離開,令人忍不住心生神往。

躺在曼妙裏的女子緊閉雙眼,太醫收回施針,恭敬的跪在蕭玉面前。

“回稟王爺,王妃胎像不穩,怕會牽連到母體。”

蕭玉餘光看向牀榻上的人兒,閉上眼眸,太醫得令遞給婢女一張方子。

今夜星光正好,本該和順安好,熱鬧喜慶,可惜事與願違,蕭玉冷着臉命人端來了一碗帶着絲絲香甜氣息的湯藥。

徐芷眼角流下一滴清淚,緩緩睜開眼,直直看着蕭玉。

“王妃,您醒啦?”

見到徐芷醒來,太醫連忙上前把脈,蕭玉眉頭微微皺起。

早在太醫來之前她就醒了,這幾日身體發生的變化她不可能沒有所察覺,只是聽到太醫親口說出來時心中難免震驚。

心酸和喜悅相交,但又聞蕭玉不想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她的心像是被蛇蟲啃咬一般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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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摒棄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他們二人。

徐芷低着頭,指尖無助抓着被子,紅着眼睛哽咽道:“爲什麼?爲什麼不要這個孩子?”

等了許久沒有等來蕭玉的回答,徐芷忍不住了:“爲什麼不要這個孩子?就因爲他是留着徐家人的血嗎?!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是有什麼怨氣盡管衝我來…求你..別傷害孩子…”

徐芷聲淚俱下,雙手捂着肚子,她纔剛剛知曉這個孩子的存在,現在卻要拿掉他…

“你當真想死不成?你忘了你身中劇毒?生下來可能也是個死胎!”蕭玉怒不可掲,當即拽起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髮狠。

“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力決定他的去留,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別逼我!”徐芷不甘示弱的對上他的視線,諷刺的笑着。

鳳眸悲傷又淒涼,心裏的傷疤才結痂又被撕開,疼得無法喘息。

是她太傻,不過是得了些小恩惠,竟然就忘了蕭玉對徐家的恨,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過往來的種種…

不過都是爲了實施他的計劃罷了。

徐芷更恨她自己,恨自己做的那些戲,簡直是愚不可及,竟做着做着將自己也矇騙進去。

蕭玉目光一震,閃過一絲驚愕,狠狠扔下她的手。手腕撞到堅硬的牀沿磕地生疼,徐芷收回手趴在牀上,一滴淚從臉頰滑落。

閉上眼,徐芷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可是她做不到,心口好痛。自以爲在蕭玉面前只是逢場作戲,她可以置身事外,可不知從何時起那些心動和甘願都變成了真的。

徐芷一再告訴自己這只是爲了自保,她不會愛上蕭玉,可她每來一回在蕭玉身下,他反覆地說着自己是他的,徐芷才悲切地察覺到,蕭玉不只佔了她的身子,還在她心裏印下了烙印。

蕭玉從桌子上的托盤中拿過青玉碗,送到徐芷跟前。

“本王沒工夫在這跟你磨蹭,喝了它。”

徐芷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垂眸凝視着這碗黑漆漆的湯藥,脣色慘白,顫抖着:“爲何還要打掉它,這是你的親骨肉!”

“是又如何,這個孩子不能留。”蕭玉目色冰冷,態勢強硬,毫無轉圜的餘地。

“你根本不配做他的父親,你冷血無情,就是一個禽獸。”徐芷紅着眼眶怒罵,悲憤不以。

她知道自己對於蕭玉終究不過是是一個玩物一個棋子,現在利用完後已然是個棄子了。

對於這個孩子,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更何況蕭玉?蕭玉必然不會接受這個孩子。

因爲她是徐家的人,他說過絕不會要流有徐家血的孩子。但是他這般不加修飾的逼她,徐芷只覺得心痛地更甚了。

“你就不怕他還沒出來就胎死腹中?”蕭玉一把捏起她的臉,怒火中燒,朝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幾名侍女進來了,得到蕭玉的默許後,紛紛上前來。

侍女過來背住徐芷的雙手,道一句“王妃,得罪了”。

容不得徐芷掙扎喊叫,蕭玉強逼着她張開嘴,將整碗湯藥灌下,抵抗間漏撒了些,滴在徐芷潔白的衣襟上印下幾縷黑跡。

“咳咳咳….”灌完藥後被放開,徐芷難受地趴在牀邊大咳,咳的眼裏滿是淚水。

蕭玉將空蕩的玉碗放在牀頭的凳子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起身離開就這般看着徐芷,彷彿是一把利劍。

“嘔….”

徐芷將一根手指抵在舌根使勁按壓,本就敏感易吐的喉嚨瞬間被刺激,胃裏的黑液一股子全反了出來,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