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巷子大多都是販賣孩童的小玩意兒,孩童在父母懷裏玩鬧嬉笑。
徐芷被蕭玉拉着來到了一個攤位上。
攤位上掛滿了各種顏色的風車,竹製的,彩紙制的,一陣晚風颳過,風車迎風轉動起來,像是盛開了一面花牆,很是好看。
蕭玉問徐芷:“芷兒喜歡哪種?要麼每樣都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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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扭頭過去凝望他,蕭玉正兀自地挑選着。他還記得那日她跟徐顏在做風車玩好不容易做好了一個,沒曾想竟一不小心掉到了湖裏。
蕭玉那日回府偶然路過,風車撈起後,只剩下一張紙糊糊了。沒想到他竟然會記着這樣的小事。
蕭玉最終還是聽了徐芷的,只買了兩個紙製的風車,在徐芷伸手想要接過的時候蕭玉故意高舉在手,又眉眼含笑地問徐芷要不要,徐芷半是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沒想到蕭玉也有這麼一面,又不是小孩子,這麼幼稚做什麼?
回到王府後。
半道,蕭玉被內務總管太監請去了皇宮,徐芷剛一進前廳,一道人影就撲了上來。
委屈的聲音跟着說:“…你去哪了?”
徐芷愣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倒是徐顏身邊的侍女先說:“王妃,徐姑娘一直在這等您回來呢,等了兩個時辰了。”
看着徐顏那委屈的神情,徐芷不自覺地笑出聲,還有點心虛:“姐姐,我去給你買禮物了,你看看喜不喜歡。”
小風車和花燈一併拿到她眼前,還給了她糖葫蘆喫,果不其然的就被這些給吸引住了,剛剛的事情轉眼就忘,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相比前廳的笑語,那在南邊的院子就冷清得有些嚇人。
嚴霜亭坐在臺前聽着貼身侍女芍藥的稟報,她已經很久未同蕭玉說話了。
只那次進門後蕭玉一次都沒到她房裏過,就連着回門那日都是她一人。看着父親欲言又止,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無論如何都是一個人擔着。
水靈之鑰的線索她只是說了一半,天下至寶誰都肖想,當然也包括她。
那日徐建章與暗衛的談話她就在隔壁的架臺下站着,原本那日是去邀徐顏共遊,哪知會發現這個祕密,她是喜歡蕭玉不假,但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手裏就必須有足夠的底氣。
嚴霜亭起身,讓芍藥備上今日新得的茶葉,明日一早去王妃那奉茶。
芍藥見自家小姐自從嫁進來就整日獨守空房,現在又一副失了魂模樣,將手上的茶葉放在桌子上,憤憤不平道:“夫人,芍藥真爲您感到不值,王妃明明就已經答應了不會霸着王爺的,您看看今兒都一起出門遊玩去了,明明您也是王爺的娶進門的,怎可如此厚此薄彼!”
嚴霜亭佯怒道:“芍藥,不可胡言,王爺…他自有他的安排。”
“夫人,芍藥知錯了,但您別灰心,說不定過幾日王爺就膩味了呢,看王爺賞的這院子就比王妃的院子好上數倍。”
“好了好了,別貧了,趕緊整理好,你也好早點下去休息吧。”
她們不知道的是這院子原是堆積雜物所放置的,嚴霜亭嫁進來後,這也就整理出來了,但這院子比徐芷的西苑好上太多。
徐芷剛嫁進門的那會蕭玉就是爲了挫挫徐府的銳氣,故意將最西邊最小的屋子給她,徐芷爲此鬧了許久,蕭玉都未鬆口,她也只好不在重提。
徐芷現在也沒覺得有什麼,最好離得遠遠的,免得擾了清靜。
誰知晨時來奉茶時,被徐芷院子里正收拾雜物的侍女告知王妃一大早就跟王爺出門了。
“可有說去往何處?”
那侍女搖了搖頭說:“奴婢不知,王妃並未說何時回來。”
嚴霜亭愣了有半晌,目光落在放在院子鞦韆上的風車上,這是昨日蕭玉給徐芷買的,這本該也有她一份的。
芍藥端着茶,“夫人,咱回去吧。”
嚴霜亭轉身離去,芍藥不停的在後面嘀咕:“夫人,這王妃整日佔這王爺可算是怎麼回事啊,王爺也真是的,夫人你貌美如花,王爺怎麼忍心。”
嚴霜亭的臉色已經變了,芍藥還在嘀咕,她倏地停下,回頭直直看着芍藥。
“你是覺得我比不上那徐家女嗎?!”
芍藥這才意識到自己妄論主子是多大的罪過,連忙跪下請罪:“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還請夫人恕罪。”
“芍藥,你跟着我也有些年頭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心裏清楚,在這燕王府內管好自己嘴巴才能活得長久。”嚴霜亭倪她一眼,希望能識趣些,莫要讓人抓住把柄,不然誰也保不住她。
“是,芍藥明白,謝夫人提點。”
這原本奉給徐芷的茶水被嚴霜亭親手倒入了花盆中,很快就被泥土吸收殆盡。
既然無人享用就只能便宜它了,一連幾日給徐芷的茶水裏都摻了紅花,這可是她花大價錢從境外那買來的,無色無味,跟普通的紅花大有不同。
可惜了,徐芷。
就算每夜王爺宿在你房內,你照樣也懷不上孩子。
這王府女主人的位置終將與你任何關聯。
蕭玉今日同徐芷去的是皇宮,御花園裏的那片湖面今日閃着不同的光源,水中的魚兒。
昨日夜晚蕭玉回來後,徐芷就同夢境裏的事跟蕭玉說了,但隱瞞了她與真正徐芷見面一事。又把那羊皮紙給蕭玉瞧。
蕭玉聽後的反應跟徐芷有些偏差,他沒有怔然和欣喜,而是一直看着徐芷。
徐芷坐立不安,說:“你看着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爲何又打算同本王說這些?”
徐芷有點心虛,當初是說好一同尋找,而她卻瞞了他許久,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輕咳一聲:“那時候還不確定這是什麼,所以爲了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就沒同你先說。”
而後又不放心的繼續說:“那現在告訴你也不遲啊,那時候又是水患戰事喫緊,我這不是怕您分心嗎。”
蕭玉手裏拿着那張羊皮紙,斂去笑意,伸手拉過她抱在懷裏。
“那夫人還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