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章又繼而好言好語:“這位小兄弟,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放了我,我許你後半生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如何?”
蒙面人笑道:“哦?說起來我跟徐大人之間的恩怨還未好好清算。”
徐建章得罪的人不計其數,這會定是仇家來尋仇了,可是他爲何會在這時出現。
“徐大人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來人摘下面巾,暗色下,他的皮膚顯得病態般蒼白,彷彿數年埋藏地下沒見過光,表情憂鬱淡漠,容貌俊美非凡,如玉雕一般,雙眸更是色如墨,深邃冷厲一覽無餘。
徐建章詫異:“是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
“託徐大人的福,把我千辛萬苦從嬈僵帶出來,在徐府的日夜真的讓我難以忘懷,賜我滿身傷痕,你說我該怎麼報答徐大人呢?”徐建章驚恐萬分的臉色發白,楚和悄悄靠近,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想知道的,我早就告訴了蕭玉,你一輩子也別想擁有,單憑這條你就已經輸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徐建章瘋一般向楚和撲來,被一腳踹開。
暗衛見主人脫險,舉劍向前,被楚和三兩下解決掉了。
徐建章怒極反笑:“就算他知道了又當如何,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了,眼下我的人已經佔領了皇城,你們都會是我的階下囚!”
楚和眼中寒光一現,手中劍刃一提,“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阿和,慢着!”
蕭焰身穿着錫甲踏步而來,身後跟着御林軍。
楚和看着徐建章冷哼一聲,“就多留你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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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劍的同時補了一腳,徐建章重心不穩跌倒在地。
“寧王?”
蕭焰快步走向徐芷,看着滿身是血的她,焦急的問:“皇嫂你怎麼樣了?那裏受傷了?”
她目光呆滯,手裏抱着的屍體同樣是被血液浸溼,看起來了無生氣。徐芷聞言,眼珠微動,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拽着蕭焰的衣襟,啞聲道:“蕭焰,蕭焰你救救她,求你了,你可不可以救救她…”
蕭焰觸及到那具屍體心脈早就斷了,開始慢慢變涼,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徐芷,內心百感交集,卻又無能爲力。
徐建章望着蕭焰:“怎麼沒和你的皇兄一同去老夫的府邸,搜查老夫叛亂的證據?”
“我們並未去徐大人的府邸。我們的目的並不在徐府,而是匈奴大軍。”蕭焰淡淡的說道。
“什麼?”
四周,突然響起了千軍萬馬涌入的喧囂聲。徐建章得意的聽着馬蹄聲、腳步聲整齊的向這邊襲來。
目光越過院子外,原以爲見到的會是熟悉的徐家士兵,卻不想望見的是整裝待的禁衛軍。他們的弓箭紛紛瞄準了徐建章,只等着一聲令下,萬箭齊。
徐建章這時徹底慌了,“這是..怎麼會..”
“徐大人,你輸了。”隨着特屬男子的清冷嗓音的響起,蕭玉緩緩從禁衛軍中走出。身穿黑色鎧甲、頭戴黑色頭盔的他高大優雅,俊美如神。他的盔甲在陽光下出金色的光芒,他整個人也籠罩在淡淡的光暈中,高貴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的黑色的盔甲上,有着點點暗紅色的血跡,不太顯眼,鮮血的骯髒不能有損他半分魅力,反而襯的他雙眸越清亮,就像美豔、嗜血的修羅。
蕭墨摘下頭盔,墨色的長在風中飄揚,肅殺與優雅在他身上得到最完美的體現。他的脣角帶着說不清是溫柔還是譏諷的笑容,一步步向前逼近。笑道:“來人,東西拿給徐大人,這是本王特地爲大人準備的。”
“是,皇上!”
蕭玉身旁的侍從走到徐建章面前,面無表情的打開了一個錦盒,而徐建章在看到錦盒的瞬間就變了顏色。他臉色蒼白,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冰冷,不可置信的倒退幾步,拳頭緊緊的握起。
“怎麼樣,這個禮物徐大人可是喜歡?”蕭玉明知故問,就是要看徐建章氣極的樣子。
這錦盒裏的東西是整整齊齊地擺放了四個人的人頭,那些人頭都以一種極其怨念的姿態,眼睛睜得很大,死不瞑目。
匈奴大汗達爾蒙也在其中,頭頂還被釘上了恥辱釘,眼眶空曠,眼珠不知去了哪裏。
“你殺了他們?”徐建章紅了眼睛:“你殺了匈奴首領老夫佩服,但爲什麼連同南朝的將軍也一併殺了?怎麼說他們也爲南朝立下過汗馬功勞,爲何這般侮辱他們的屍體?”
“將軍?”
蕭玉勾脣,冷笑道:“他們不是南朝的將軍,而是你徐家的將軍。皇上的聖旨,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張廢紙,只有徐大人的私印才能調他們出京。這樣枉顧君上的人怎配稱之爲南朝的將軍!若不是匈奴大汗久呆京都,本王還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迷惑他呢,沒想到他每日留戀花叢,到是鑽了個空子。”
“達爾蒙?”徐建章不可置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徐大人想引本王入甕,本王能順應天命,反其道而行,手刃你這亂臣賊子?王妃拖延的時間,只是讓你確信本王已包圍徐府,尋求證據。”
“不可能這麼快。”徐建章說:“就算我在京中只有兩萬兵力也足以與之一戰。”
蕭玉走至案前,把一樣東西扔在案上,徐建章定睛看去,這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和他之前丟失的私印模樣相差無幾。
“本王用當初的私印,調遣了徐大人的十八萬士兵,沒想到吧,當初的印章仿造起來也是輕而易舉。當徐家在京都的兩萬私家兵一反,本就指揮城外的兵力外加皇上的的禁衛軍鎮壓。”蕭玉又繼續說:“現在,徐家精心訓練的軍隊是屬於皇城的了。徐大人勞苦一生,在死前也不忘爲我朝訓練軍隊,實乃江山社稷之福。所以,請徐大人安心的去吧。”
“你..你..你。”徐建章捂着胸口,頓時吐出一口血,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自知大勢已去,仰天長嘯,“你以爲就憑蕭家,蕭遲這皇位能安坐多久?!如今各國征戰開始掠奪城池,這片淨土又能保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