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摸摸扁下去的肚皮,好餓啊。
再這麼下去,我還沒被蕭玉折磨死,就先被餓死了。
“檀兒,我好餓…”
“可是王妃,我們這已經沒什麼喫的了。”
徐芷苦着的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驟然一亮,“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們住的偏院邊時常會聽到雞叫聲。”
“王妃….你這是想…幹嘛?”檀兒一臉警惕的看着徐芷,感覺自家王妃現在的笑容跟人販子差不了多少。
“沒辦法,這雞每晚都叫個不停,擾人清夢,我就當是爲民除害了!”
“王妃,不可啊,王爺現在不讓您私自出府。”檀兒哭喪着臉,“更何況那旁邊的院子是嚴太傅家的,想來這雞也是太傅家豢養的。”
徐芷笑眯眯,手拍拍檀兒的肩膀讓她淡定,“放心吧,沒人會知道的,聽這動靜說明雞有很多,多一只少一只他又怎會清楚呢。”
“不行啊王妃,要是被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檀兒急的眼淚直掉。
“我是王妃,聽我的。”檀兒還想在勸阻,被徐芷的眼神逼了回去,只好答應了。
徐芷她深知自己現在就相當於沒爹沒孃的存在,要在這個世道中生存下去,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如果讓任何人知道她不是真的徐芷,或者對她起了疑心的話,只會在權力的漩渦中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僞裝是最好的生存手段。
夜晚降臨,兩個身影偷偷摸摸地出現在偏院牆角邊。
這圍牆足足有三米之高,就算有梯子也不一定就能翻得過去,更何況她們兩個弱女子—
檀兒悄悄靠近徐芷,壓低聲音,“王妃,我們怎麼上去啊,這麼高。”
“怕什麼,我早就觀察好了。”徐芷小心翼翼的往右邊牆角走去,還不忘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不過一般這麼偏遠的地方不會有人來的,這偌大的王府也就只有她一個女眷,堂堂一個燕王爺一個偏房都沒有,之前看書上說一般王府裏不是會有很多侍妾和偏房的嗎,不知道是不是蕭玉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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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倒也省事了,她可沒什麼心思玩宮斗大戲—-可能她也玩不過,肯定開局就掛。
檀兒跟上去,看着徐芷小心的撇開一邊的雜草,檀兒看到眼前的景象神情驚了,詫異的看着徐芷。
“王妃,這…不好吧?”
“這有什麼呀,不大不小,肯定能過去。”徐芷說着就要蹲下。
“王妃,您身份尊貴,怎麼能…能鑽狗洞呢。”檀兒急忙拉住她,“還是讓奴婢來吧。”
“沒事,都要餓死了,還窮講究什麼身份,這些都是虛的,而且你會抓雞嗎?”
檀兒有點羞愧的低下頭,我就知道,一看這小丫頭比她還小,肯定沒動手抓過活物,還是她親自上陣纔行,不然驚動了別人就麻煩了。
這雞如徐芷所料不差,很多。
徐芷也是有被而來,準備了個黑色的麻袋,一套一個準!
這些日子伙食的改進,讓主僕倆人的氣色好了不少,正所謂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傳入了蕭玉的耳中。
“你說王妃和她的侍女…每晚都到太傅家的院子中偷雞?”蕭玉有些難以置信。
“回王爺,這消息的確屬實,屬下還曾親眼證實。”侍衛長李旦筆直的站在蕭玉跟前。
蕭玉扶額,也是無奈,“罷了,找人把洞口封起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
堂堂相府千金卻幹着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傳出去真讓人笑話。
徐芷我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但現在的你比以前可有趣太多了,希望你還能活得久一點,可千萬別叫本王失望啊。
蕭玉的這一舉動導致當天晚上偏院的主僕二人餓了一晚上的肚子。
徐芷看到被封起來的洞簡直想爆粗口!奶奶的,到底是誰那麼沒有公德心…不對…是誰那麼勤快乾嘛!
好幾年了沒人封,現在才封!
這不是成心跟我過不去嗎!
徐芷摸摸餓扁的肚子,心裏不由的懊悔,早知道就不那麼囂張了。
前幾天來送飯的嬤嬤趾高氣昂的樣子,徐芷看着就來氣,我受蕭玉那個王八蛋的氣也就算了,你一個下人還幹這樣?不服氣地便諷刺了她幾句,那嬤嬤就揚言再也不給送飯了。
不送就不送!反正隔壁院子雞那麼多,隨便一只就能喫飽。
當時是痛快了,但現在洞被堵上了,也沒人送飯….
現在徐芷可算是見識到了她這個王妃的頭銜還不如一個下人,沒錢也就算了,還沒飯喫。
檀兒說剛嫁過來那會,相府隨了很多嫁妝,畢竟再怎麼不受寵,面子總會給足,但都被徐芷去喝花酒給敗光了—
“她好歹是你的王妃,你又何必這樣爲難她,要是傳到徐家人耳中,又該借題發揮了。“
“她不守婦道,花天酒地,敗壞我多少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蕭玉望着蕭焰,覺得他這個弟弟就是太婦人之仁,先皇給他取名的時候,就是希望他能英勇果斷,不爲其他情緒所阻礙,現在看來這恐怕是事與願違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蕭焰明顯不信,這不是他爲人處事的風格,要麼就置之不理不聞不問,要麼就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就只是這樣,我再大度也不可能一直任由着她放肆。”
“你也別把她想得那麼壞,近期來我看她的變化挺大的,不在隨意處置下人,也沒有出去惹事,這不挺好的嗎,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蕭玉冷嗤一聲,語氣裏滿是嘲弄。
“她就只有一個婢女了,處置了就沒人伺候她了,其次她沒出去是因爲她被禁足了,再者你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我想還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將人掉包,她耳後的硃砂痣是我命人用特製的藥水點上,絕無人能僞造。”
蕭焰還想再說點什麼,蕭玉明白他的意思,“一個惡名昭彰的蕩婦而已,不值得阿焰你這麼勞心。”
蕭玉又繼續說道:“她只不過是我們對付徐家的一顆棋子,也是徐家對付我們的棋子,你就看着吧,到底是我們先弄死她,還是徐家先折磨死她,反正她的結局早已註定,早晚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