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蕙,海公公別有深意地道:“夫人不必擔心,今日是五郎生辰,王爺剛剛就是叫五郎去吃糕點的。”
衡哥兒確實也帶了一盒糕點回來。
殷蕙笑著牽過小家夥,目送海公公離去。
她知道海公公那番話的深意,可公爹如此特殊的舉動,她如何能不好奇,單獨問衡哥兒在祖父那邊都做了什麽。
衡哥兒:“祖父請我吃糕,很好吃。”
殷蕙看著兒子心虛亂轉的黑眼睛,笑了笑:“好,是吃糕了,無論誰問,你都這麽回答。”
既然公爹連衡哥兒都交待過,她就不難為兒子了。
傍晚魏曕回來,聽說此事,免不得也將衡哥兒叫過來,試著問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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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哥兒在爹爹懷裡扭了扭,還是那句話:“吃糕。”
殷蕙坐在對面,見兒子並沒有偏心爹爹,笑了。
魏曕看她一眼,嚴肅地對衡哥兒道:“祖父讓你做的事,衡哥兒可以撒謊,但其他事情,你要對我說實話。”
衡哥兒還是怕爹爹的,乖乖點頭。
魏曕就問起兒子今日有沒有學新的詩。
父子倆玩了一會兒,衡哥兒突然問:“爹爹,祖父打過你嗎?”
殷蕙剛喝了一口溫水,聞聲就嗆到了,又被魏曕看了一眼。
“沒打過,為何問這個?”收回視線,魏曕繼續問兒子。
衡哥兒到底還是個孩子,藏不住太多的秘密,站起來,湊到爹爹耳邊道:“祖父說,我不聽他的,他就打爹爹,還不讓你回家。”
魏曕在兒子眼中看到了害怕,怕爹爹真的挨打。
魏曕很不高興,父王怎麽能用這種話嚇唬一個小孩子?
“不會,你乖乖聽祖父的話,我也聽,祖父就不會打人。”
衡哥兒放心了。
吃過晚飯,乳母要帶衡哥兒去休息,殷蕙怕小家夥還記著祖父的威脅,抱著衡哥兒親了幾下臉蛋,脖子也要親。
衡哥兒癢得直笑,被乳母抱進耳房,笑聲還沒斷呢。
殷蕙跨回堂屋,就見魏曕坐在椅子上,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她。
殷蕙知道他在介意什麽,輕嗤一聲:“怎麽,您不喜歡我親,我親衡哥兒也不行嗎?”
魏曕默默移開視線。
殷蕙想了想,走過來,笑著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去了內室。
繞過屏風,殷蕙讓魏曕坐到牀邊上,她先把外衣脫了,再坐到他懷裡,偏過頭露出側頸對著他。
她長得美,頸子也美,白皙纖長。
魏曕面無表情:“做什麽?”
她有了身孕,肯定不是要勾他。
殷蕙閉著眼睛,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嬌柔:“您親我一口。”
魏曕喉頭一滾,隨即低斥道:“胡鬧。”
殷蕙便趴到他一邊肩膀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您不親我就不松開。”
這種僵持於魏曕而言是一種折磨,他豈止是想親她的頸子,他還想做更多,而折磨就在於他知道他什麽都不能做。
他敷衍地在她的脖子上親了一口,幾乎嘴唇碰上她就移開了。
殷蕙在他耳邊調侃道:“您以前可不是這麽親的。”
魏曕沒說什麽。
殷蕙笑著站起來,去洗漱架那邊打濕一條巾子,再走到魏曕面前,當著他的面,一邊仔仔細細地擦拭剛剛他親過的地方,一邊觀察魏曕的神情。
男人果然皺起了眉頭。
殷蕙笑道:“怎麽,只需您嫌棄我們娘倆的口水,不許我們嫌棄您?”
魏曕頓了又頓,無話可說。
殷蕙心裡舒服了,叫丫鬟們進來伺候。
燈一黑,殷蕙在被窩裡翻了兩個身,對著魏曕的背影道:“三爺,您說,父王到底叫衡哥兒過去做什麽了?”
魏曕:“不知,也不用再問。”
殷蕙咬咬唇,一本正經地問:“那,如果我想辦法從衡哥兒嘴裡套出話來,父王真的會打您嗎?”
魏曕呼吸一重。
殷蕙笑著背過去,正準備入睡的時候,魏曕突然鑽了過來,抱緊她的人,親她的脖子。
殷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想故意氣氣他,可她沒有魏曕的臭毛病,她喜歡這樣。
她默默地享受著,魏曕卻又如來時那般突然離去,退回了他的被窩,冷聲道:“接下來我都會歇在前院。”
“嗯。”
殷蕙也希望如此,不然這麽吊著,兩個人都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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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殷蕙開始了孕吐,不過這次比懷衡哥兒的時候反應輕多了,基本就是惡心一下,很快就壓了下去。
魏曕還是早出晚歸,回來後會問問她身體如何,然後就像當初懷衡哥兒的時候一樣,沒有其他話了。區別倒是也有,那時候剛新婚,夫妻倆最生分,他言語關心一句就會離開,現在嘛,飯前他會陪衡哥兒玩,飯後也會,一直到衡哥兒要去睡了,他才跟著離開後院。
殷蕙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平平靜靜的。
進了四月,殷蕙恢復了好胃口,因為王府內風平浪靜,她想出門了。
自從去年打圍場回來見了一次祖父,礙於太子新喪、儲君安排,殷蕙有半年多沒離開過王府了。
初九這晚,衡哥兒走後,殷蕙用眼神示意魏曕留下。
夜幕初降,燈光柔和,她穿了一條緋色的小衫兒,懷孕不但沒有讓她變得憔悴,反而越發得嬌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