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頷首:“兒子會用心學的。”
燕王讓他先喝茶,等魏曕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燕王又笑了:“昨日你又多了個侄子。”
魏曕反應過來,道:“等會兒我去向大哥道聲喜。”
燕王點點頭,話題終於繞回兒子頭上:“別光顧著道喜,你也努努力,你大哥都四個孩子了,你那邊還只五郎一個。”
魏曕一怔。
燕王繼續道:“知道你性子冷,再冷也得多生幾個孩子,衡哥兒她娘帶孩子還好過,那些通房丫鬟,你叫她們長年累月的獨守空房,這怎麽成。”
魏曕明白了。
燕王舉高手裡的書:“快回去休息吧。”
魏曕行禮告退。
離開勤政殿後,他的嘴角漸漸抿緊,只有一個衡哥兒又如何,五個侄子加起來也不如他這一個。
經過頤志堂時,魏曕停下腳步,叫長風去通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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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暘正趁飯前檢查大郎、三郎的功課,聽說老三來了,摸摸兒子們的頭道:“走,跟我去迎迎你們三叔。”
於是,魏曕一進來,就看到大哥身後跟著兩個侄子,七歲的大郎頗有幾分小少年的沉穩了,四歲的三郎虎頭虎腦的,可能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恭喜大哥昨日又喜得麟兒。”魏曕拱手,露出三分笑來。
魏暘揶揄道:“我還得感謝六郎,托他的福,讓我又多看一次三弟的笑。”
三郎在旁邊嘿嘿了兩聲,然後在魏曕看過來時,馬上收了笑。
魏暘將魏曕請到廳堂,再派人去把六郎抱過來,從始至終,他臉上都掛著再為人父的真摯喜悅。
魏曕若沒有被父王催生,也不會有什麽想法,可此刻,他越看大哥的笑臉越礙眼。
好在他本來就話少,看完孩子就告辭也沒有讓魏暘多想什麽。
魏曕回到澄心堂,還是先沐浴。
清涼的水洗去了一身灰塵,也帶走了心頭的悶氣。
換好衣裳,魏曕走向後院,還在走廊上,就聽到了衡哥兒清脆的笑聲,原來是在看小丫鬟踢毽子,小丫鬟故意將毽子踢得高高,再假裝接不住懊惱時,就會引起衡哥兒的放聲大笑。
院中如亭如蓋的槐樹樹蔭下,殷蕙抱著衡哥兒,瞧見魏曕,知道他路上辛苦,吩咐金盞道:“去廚房看看有什麽新鮮的瓜果,給三爺端兩盤來。”
金盞腳步輕快地去了。
殷蕙旁邊還有一張椅子,魏曕走過來坐下,順手將衡哥兒抱到自己這邊。
踢毽子的小丫鬟踢得滿頭大汗,可為了討小主子開心,只能繼續。
金盞端了兩個果盤,一盤是切好的香瓜,一盤是冰鎮的荔枝。
荔枝還得剝,魏曕拿起一片香瓜。
殷蕙臉色微變,突然想起廖秋娘曾經說過,殷聞意圖親她時,廖秋娘聞到了殷聞嘴裡的香瓜味兒。
胃裡一陣翻滾,殷蕙偏頭,掩面乾嘔。
魏曕注意到了,心中一動,待殷蕙緩過來,他看看她,再看向她的肚子,低聲道:“又有了?”
殷蕙見他誤會了,連忙搖搖頭:“前幾日才來過月事。”
魏曕垂眸,準備繼續將手裡的香瓜往嘴邊送。
殷蕙掙扎片刻,還是伸手將那瓜搶了過來,再端起香瓜盤子遞給金盞:“這香瓜不好吃,以後不要再上了。”
這輩子她都不要吃香瓜了,也不想魏曕在她面前吃。
哪怕魏曕不會親她,她也不稀罕他來親,可她也不想看見那一幕。
魏曕莫名地看著她。
殷蕙笑道:“荔枝好吃,運過來又不容易,我給您剝荔枝吧。”
魏曕在飲食上不挑,對水果也是有什麽吃什麽,見她願意費事幫他剝,他也就不再介意剛剛她粗魯的舉動。
又經歷了一場短暫的夫妻小別,是夜,魏曕就著燈光,將殷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她肌膚潔白,一顆黑痣都沒有。
魏曕很喜歡。
曾經王府舉辦過一次宴席,歌姬們穿得清涼,他無意間瞥見有個歌姬揮舞的手臂上長了顆痣,胃口頓消。
作者有話要說:燕王:你子嗣單薄,父王給你準備幾位美妾如何?
三爺:身上不能有痣。
燕王找了一大圈之後:你還是繼續單薄吧。
第55章
歇下來後,魏曕與殷蕙又分成了兩個被窩。
冬天都如此,夏日炎熱更不可能一起睡了。
魏曕仰躺著,對著黑漆漆的帳頂出神。
他沒有急著要別的孩子,可父王都把這事放在心上了,而且在大哥二哥的對比下,他這邊只有衡哥兒,確實扎眼。
旁邊她翻了個身,應該還沒睡著。
魏曕便道:“當初你嫁過來沒多久就懷了衡哥兒,這次怎麽遲遲沒有動靜?”
殷蕙一下子不困了,考慮到六郎剛剛出生,他關心這個也是順理成章。
上輩子好像也是這個時候,魏曕同樣問了這個問題,當時她也著急再生一個,於是就請府裡的郎中給她把脈。郎中說她氣血虛弱,開了藥方,殷蕙開始喝起湯藥來,喝了大半年也沒見效果,最後魏曕嫌她身上都是湯藥味兒,乾脆讓她停了。
“我也不知道啊。”看著黑暗中他的側臉輪廓,殷蕙輕聲道。
魏曕:“過兩日請郎中來看看?”